了身。
“夫人可是觉得累了?”木缘接下司檀手中渐凉的手炉,换一个热乎的递上。
暖流涌动,司檀笑眯眯地将手炉捂在脸旁:“不累,就起身走走。”
瞧她撇在话本上的遗憾眼神,木缘自是不难猜得她的心思。案上话本翻完,有趣的故事都被嚼进肚里,她这是又无聊了。可木缘明了归明了,温声一笑,贴心倒上一盏热茶,也不故意戳破。
“小姐,这底部不还压着一本吗?”正整理凌乱书案的卓焉从角落里像是变戏法一般又扯出一册来。蓝底做封,雪意朦胧。
司檀细细一看,这才想起是自己在书摊上带回的野史。这几月来,府中仆役又为她寻了几册,她一本本挨着翻看下去,竟是把这个给忽略了。
司檀美目焕然,欣悦接下欲再翻上两页。忽地瞥见搭在一侧的外袍,刚翻起的书册再次合上……
今早府中许是有客来访,闻亦还未与她细说,搁下玉箸便匆匆离去。书房空阔阴寒,平日连仆役都极少去清扫,也不常在此燃起炉火。方才他又走得急,连外衫都忘了披上。这么久,他穿着单薄秋衫,怕是要受冻。
“不急,我晚间再看。”搁下话本,司檀绕过案几,将放在一侧的衣裳轻轻拿起,垂首犹疑片刻,才低声道:“到书房看看。”
“小姐是要去找侯爷?”一闲下来,司檀就忍不住想要凑凑热闹。碎步挤在司檀跟前,调侃道:“侯爷这是在自己府里,您还有何处不放心的?”
时间已久,司檀早已不再羞恼回避卓焉的打趣。可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一句:“我不想理你。”
知她脸皮薄,这么一说,一经受不住怕是要生气。卓焉掩唇默默偷笑一声,很有眼色地闭了嘴跟在身后回了房。
道上有檐廊蔽顶,加之外侧积雪已除,木缘也没什么担忧的,想司檀身弱,只细心为她披了件厚重斗篷。斗篷宽大及地,包裹着司檀小小的身子,尤其娇柔。
再次打开房门,冷暖相冲,寒气自脖颈丝丝涌入,瞬间遍及全身。“好冷。”司檀小声嘟哝着轻拉一把衣领,待将斗篷裹得再紧些,先行迈步而出。
后园万物萧索,稀稀疏疏的枝头,堆落着几重白雪。映着缕缕明辉,化雪成水,顺着枝干悄声流淌。入眼一望,四处湿漉漉的,就连园中清扫过的蜿蜒鹅卵小道,都湿滑地宛若汇集而成的珠串。
院中一侧植有大片雪梅,可雪梅开得晚,眼下还是未成熟的花苞。一颗颗挂在枝头,恰以雪为衬,像琉璃似的,均匀且透亮。
轻声至书房不远外,听得满园静寂,如趋无人之境。司檀怔愣驻足,观望许久不听有分毫响动,就连来往仆役也不见半个。“不在吗?”与卓焉相觑片刻,她往前近了一步。
“许是侯爷外出了罢,小姐,要不我们就回院中等着?”不忍搅了她的兴致,卓焉谨慎探问道。
“进去瞧一眼。”说罢,她率先举步。
司檀仅误闯于此一回,凭记忆行于房外窄廊,闻得断断续续地谈聊声传出。想来是在的。她拿着外衫,垂首间双靥微绽,面上喜色微露。稍一敛神,便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子……
房内,严实罩一身紫袍的魑阴,正与闻亦商讨要事。而魑阴只要现身,带回的消息均是有关镇魂珠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