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起落,一道水柱卷着冰雪,冲开障眼薄罩,自侧面横切,正与遨游中的龙首相撞。刹那间,红白交合,如绳般缠绕不休……
头顶灰罩去而复返,司檀还未及落地,魉泽撩袖出手,绿水逶迤,将未及落地的司檀包裹,并稳当带回。
老道怒不可揭,去装换颜,为朱衣赤眸的玉滦模样。她面沉如井,微扬时,阴狠毫不驱避:“连你也要帮她?”
魉泽以水柱支撑起陷入混沌的司檀,宽袍斗篷下,望不见面容。只那露出一角的疤痕尤为清晰。
他道:“我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你!”
“你这样坏我好事,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玉滦冷笑,“莫不是,你还念着旧恩,舔着脸愿为他当牛做马吗?别天真了。他如今,怕是后悔没让你早日魂飞魄散了!”
揽着司檀的肩头,宽袍下,魉泽五指轻颤,而后渐渐收缩。沉寂片刻,他绷直的手臂松懈下来。帽檐下,薄唇启闭,声线沙哑粗重:“她身上,有冥医亲下的禁咒,如遇灵气侵袭,施法者必遭反噬。”
“当真?”怒气稍缓,玉滦一双眉眼,狐疑微抬,看向魉泽。
“往日她出门,魅无寸步不离。今日无一人跟随,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知她不信,魉泽容色不变,目不移转。漠然与之相视时,手掌无声翻转。
与此同时,司檀厚重宽袖缓缓上移。随着手臂的坦露,白皙臂弯处,一道交叉符咒微显亮芒,如星辰闪烁,时隐时现。
这禁咒,由冥医亲下,却是要以精粹灵气将养。胡冥可医治鬼神、精怪,可始终是个凡人,有灵根,无灵气,哪里会有这等能耐。想也知道,这禁咒背后,到底是何人予其给养。
禁咒与给养者神识相通,可准确感知她是否安然、身在何方。只怕是,自上次她被羌鬼掳走之后,为防旧事重演,这道禁咒就已经在了。
方才她若强行凝聚灵气围攻,禁咒触之吸融吞噬,再以同等力道回击,她必然为之所伤。
伤倒也罢了,她有镇魂珠,修复无需太多时日。可怕就怕,会引那人过来。到时,就不是仅受个伤那么简单了……
“可恨!”玉滦贝齿紧咬,桃花眼中,瞳孔骤缩,灼灼恨意难以掩藏。
被怨恨蒙蔽心神,玉滦一见到司檀,只想杀之泄愤,哪里还能感知到潜藏的威胁。这禁咒,最是轻易辨别。可她满腔仇怨,竟对此毫无防备。
魉泽清楚她所求,也知她所怨。可他随在玉滦身后,能护她一次两次,却无法次次出手相帮。稍一敛思,魉泽不忘提醒一句:“他灵力远在你我之上,莫要仗着有镇魂珠在,便可胡作非为……”
“我希望你别再说要我就此收手的话,只要我不灭,就永不可能!”
不待他说完,玉滦便截过话来。不仅对他的好言提醒视若无物,且趁魉泽不注意,袖中冲出一道符咒,借助掌风,准确打入司檀体内。
这符咒已发,覆水难收。魉泽深知她心思,却又无法改变她的心思。默声静立原处,看着她拂袖去了蔽顶灰罩,又袅娜迈步,直至盈然离去……
闭眼昏睡中的司檀,五感尽失。“啪”的一声,袖中话本坠地,将神游中的魉泽唤回。
魉泽转眸瞥见落入雪地的话本。雪山、白影,虽朦胧模糊的辨不清轮廓,可他一眼便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