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像移近铜灯,嘻嘻笑了一阵,道:“闻亦,你这样可真丑!”
“要是你看到这东西,准得气哭!”她笑着勾起手指轻弹了一下,小像颤动中,她像是发现了好玩的,唇角弧度弯的更深。
一副傻样!
闻亦悄然迈步停在软垫旁,无声无息地将她手中之物夺了过来,“什么东西,能让你乐成这德行?”
司檀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别看!”惊呼一声,就要扑上去夺那张小像。
可东西到了闻亦手中,哪里是她轻易能拿过来的。无力挣扎,只得眼睁睁看着。
闻亦摊在掌心一看,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是……”
“说了不能看,你偏要看。”司檀小声嘀咕着,别扭抬头瞪了闻亦一眼。
闻亦收不住笑意,掂起小像晃了晃,问道:“你方才就是在乐这个?”
有那么好笑么?
司檀胀着粉嫩的脸蛋,强压下漫延而出的不好意思,嗔声道:“你还是别笑了,这就是你。”
闻亦眉梢微挑,于她身旁坐下:“是我?”他借着微黄灯火,将其摊在手中细细端量。
鼻子、眼睛是有了,眉毛、嘴巴也不缺。可拼在一起,怎么看着,都不像他。准确的来说,是很难辨出男女。可小像边缘处理的细致,看起应是用了心思的。
闻亦含笑看着,眼前总是能浮现出她低着脑袋剪纸的模样。算算自她见到窗花一时兴起的闹腾,到现在这样,已然是不错了。
司檀歪着头瞄了闻亦一眼,见他这样盯着,更觉无地自容。她本不想让他看这一个的,这么丑,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更别说他自己了。
司檀慢慢蠕动着挪近,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道:“你别笑了。”
闻亦侧身将她拥了过来,“我在你眼里,是长的这幅模样?”
司檀急急摇头,“不,不是。”
闻亦趁此诱惑道:“那你说说,我到底什么模样?”
司檀眨巴着眼睛细细想了许久,又泄气地耷着嘴角:“我说不出来。”
“你慢慢说,我听着。”
稍一停顿,她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闻亦继续道:“我画不好你,更也剪不出你在我心里的千分之一。就像我看到了月亮,只能剪出一个盘子是一样。是我技艺有限,并非你不好。”
闻亦只待她自己慢慢组织语言细说,不曾想,这突如其来地情话,竟如此婉转动听。她不会虚与委蛇,不懂假意周旋。可这样纯然如水,看似怎么也长不大的她,捻起甜言蜜语来,让人猝不及防,又觉欣悦感动……
☆、自掘自尝
初剪小像,被闻亦这么笑过,司檀更是下定了决心要苦练。燕归春来,柳绿花红,最是适合出游,欣赏百花盛放的日子,她却是出奇的安静。
她要学得剪纸精髓,不只是要将小像剪好,更是要将自己的喜欢的事物统统记录下来。
嬷嬷说,剪纸入门极易,学精全凭悟性与耐性。窗花乃剪纸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物等着被挖掘。
嬷嬷还说,手中物象要大方优美,姿态蕴有节奏,不可操之过急。
司檀牢记于心,听嬷嬷教诲。她学习物象蕴意,知其所喻。日日勤练、琢磨。原就纯良,又甘于宁静的性子,剪纸于她,并不算太难。
日复一日,她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