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闻亦以为她失落。将她裹在怀里,轻声安慰说:“若真不愿就要说出来,我们再住些时日无妨。”
他越是这样说,司檀便愈发觉得自己取闹。她摇摇头,转过来道:“我可以带顾嬷嬷一同回去吗?”
“只要可以,你把这别院带着都行。”
又打趣人。这样大的别院,你拉个试试看?司檀推开他,撇撇嘴,闷着头继续填肚子。
才不愿搭理你。
☆、惶惶以择
悠哉偷闲的日子,早晚都有结束的一天。况且,风平浪静,不过眼前虚像,自有城中传来密函那日起,暴风将近,就离回去不远。
迈入夏日,天气不定,前一刻晴好,后一刻就来风雨。又在别院逗留数日,择一好天,闻亦终带着司檀返城。
北郊温热适宜,偶有虫蚁,不过是小事。可城中明显与隐在山林中的别院不同。热起来,自然不会含糊。原就苦夏的司檀,又开始坐不住了。
好在此次回来,带了顾嬷嬷。别院相处数月,她已摸得司檀喜恶,回城当日,更是早起准备了许多可口甜点,还有消暑的冰酪、凉糕。
司檀就算再是怕热,有凉凉的东西塞嘴巴,解了馋,就不会觉着闷。一旦心情好,自然安静。吃饱喝足后的她,缩在闻亦身旁,乖的像只小奶猫。
她的身上热乎乎的,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明显感受到她浑身的热气。闻亦让她躺下歇着,她不愿,像是怕他跑了似的,紧拽着手不松。揪出一手的汗,也不觉得。
夏日天长,天幕低垂时,月华初上。颗颗稀星璀璨,宛如小眼睛一样闪烁不定。
车驾停在正门外,管事引一众仆役在此候着,静等吩咐。闻亦携司檀缓缓迈出,他们便有序上前,或是引路,或是搬取行李,各自忙碌着。
司檀仍紧拽着闻亦的手,漫步正门一带,她仰头望了一眼。发觉门屏两侧还悬着几株桃枝,映着月华,与匾额上斜拉几道分叉暗影。怔怔一顿,拽着闻亦的手,不自觉僵硬。
闻亦转头,温声问:“怎么了?”
她紧盯着那处,“元节已过,这桃枝都不取的?”
丘管事微微屈身,接了话来,“回夫人,这元节以桃枝驱邪,挂上不得私自取下。只待它自己掉落,才算是驱避邪祟的好兆头。”
司檀疑惑,“这如何说?”
“旧俗如此,具体如何,老奴不得知。”丘管事呵呵一笑,说道:“原府门两侧,以及夫人所居的藤萝院外,还立有百年仙木所制的辟邪柱。不过元节已过,这些没了什么作用,便被撤下。这桃枝与那不同,不能取,也就一直在了。”
“不能取,就一直在……”司檀低声呢喃着,眉头蹙了又蹙。
如果一直在,会不会……
想到此处,司檀不知如何是好。隐在暗影里,她眸中水汽将漫而强忍,一张颇感倦怠的小脸,更是刹那间失了颜色。
她的一举一动,甚少远离闻亦视线。加之对她了解的透彻,只消她一皱眉,他便知,她心有忧虑。更何况,她绵软的手,太过僵硬了。好似连同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这些异常明显至此,叫他怎能忽视。
闻亦轻轻地扳过她的身子,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柔然若水,比起划过耳边的温风,都要绵。司檀打了个颤,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