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薛云希肩头微颤,心神骤然重新归位。伤口易愈,现已结痂。可怎么都感觉,心头空缺的那处,如针刺,如刀划,疼痛难忍。怕是有再好的伤药,也难以补全那缺角了。
罢了,从今以后,他的生死,与她再无干系。
她扯动唇畔,弯起一道不能再勉强的弯弧。转而将视线缓移至司檀手中的精巧竹篮,“小表嫂摘这么多,吃得完么?”
“吃得完。顾嬷嬷很厉害的,可以做很多点心。”她笑眯眯地弯着眉眼,将手中竹篮递于木缘。“待明天她做好了,可以送去给你尝尝,真的很好。”
“不用送,我自己闻到味道自然就跑去了。”
“说的也是。”
长公主自小不为衣食烦忧,吃穿皆按最精细的来。许是见惯了稀罕玩意儿,她对那些一贯的珍馐美味不怎感兴趣。平日在府里,她喜爱的也就那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几样。
她偶尔也会贪吃。没见过的,或者能入她那只灵鼻子的,真的是闻到味道就自己去寻。
可真逗!司檀瞄一眼薛云希,实在想不通,这样好的长公主,之前怎会被人传成那副样子。
不过,当她视线掠向薛云希别在腰间的银鞭时,又想到今早她在院中甩打花木的模样,又有些明白了……
只要她乐意,好的坏的,她可须臾之间无缝变换。
发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发密集,薛云希转过头,恰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小表嫂,你这么偷看我,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呃……”被发现了。司檀窘然一瞬,愣愣点头,“是,挺好看的。”
薛云希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由朗声大笑起来,“怎么这么讨人喜爱。”说着,就伸手捏了一把司檀的脸蛋。
娇嫩如脂,可挤得出水的触感,滑滑的,软软的,叫人爱不释手。怪不得表哥总是动不动的就上手掐,有这么个不扎人的蜜桃在,她想上嘴咬一口的冲动都有。
司檀苦兮兮地揉揉被她捏过的位置,无奈哀叹:怎么都喜欢摸脸!
去年圣寿节,太后就差一点掐上去。像是觉得亏了似的,今年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硬是瞅着机会如了愿。
她以为只闻亦一人喜欢捏她脸,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惦记”着呢。
嘟嘟唇瓣,司檀提着裙角继续往园外走。
脸上肉多,又不是她的错——
绕过几株粗大月桂,抬眼见不远处的蜿蜒小道上,闻亦着一袭松柏绿大袖宽袍,眉锁春水,神态悠然,缓步往深处走来。
终于回来了。司檀妙目闪过一道光亮,小跑着便迎了上去。垂在鬓角的流珠剔透晶莹,宛若低落在山涧的清泉,随着步风叮泠作响。
闻亦心头暖意融融,沉脸道一声:“慢点跑。”脚下步子不由加大。
“闻亦,我与长公主一道,摘了许多果子……”娇俏甜笑着,拽起闻亦的手。熟悉的冰凉席卷,司檀与他讲起今日之事,从摘果子讲道午膳,在从午膳,说到早起时,一来二去的,絮絮叨叨个没完。
闻亦也不打扰,耐心听着,还不时出言问上两句,默契与她相合。
一路回到院中,薛云希终是忍无可忍,头痛扶额:“小表嫂,表哥一天不在,你都要这样依依汇报吗?”
司檀往嘴里填了块藤萝酥,鼓着腮帮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