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先行。
“辅国将军其府兵多为抵御鞑虏的精兵强将,却也因此并不参与朝中势力,诚王本够不上的。然容桓自小军中历练,由辅国将军亲手教导,即便辅国将军儿孙能人者辈出,对容桓这份喜爱可说独份。这次军中挂职,虎狼军小股势力入京,殿下还需从长计议!”
太子听罢赵承嗣劝谏,沉吟片刻,目光睇向赵灵运,见她低眉顺眼模样,问道:“赵女史有何高见?”
赵灵运淡淡道:“请殿下恕罪,奴婢并不懂兵用将。”
丽正殿里大光明,太子坐在上首的赤金缠纹龙宝座上,穿月白绣金云纹常袍,面如冠玉,凛傲清贵。身前一张紫檀木雕刻书案,一边文房四宝,一边奏折奏章,双手平展其上,目光炯然地审视片刻,并不信赵灵运所言。半晌,眯了眯眼,挥手要她退下。
赵灵运自去偏殿继续打理书卷杂文,一会,赵承嗣过来,叹了口气。“姐姐可知刚刚太子多有不满?您说话太不小心了。”
赵灵运瞥他一眼,“怕是殿下对楚襄上书我进宫而不愉吧。”
当初她为换回赵承嗣求进东宫,多的是楚襄力荐与其这许多年谋划,这些时候她在东宫太过乖觉,且太子从未宣她跟前问话,像今日这样倒是头次。
赵灵运顿了顿,回头问道:“我要你去安排欧阳剑之事,中元节他可有去菩若寺?”
“去了,”赵承嗣点头,而后皱了皱眉,“四姐与他见过,叫我问您一句,'他可是旧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赵灵运却懂了意思,从袖中取了封信递过,“你去给她罢。”
赵承嗣暗忖两人所做许是与潘氏有关,遂不再提,问了她近来身子如何,可有头疼复发再咳之症?原是她当日落水,肺症引起发热,太医连夜针治才算稳住。而那脑袋后面的血块,直至今日也未曾消去,常有头痛难耐。
“伤筋动骨还需一百天,我这越来越好,你无需挂念。到是你,记得常用养身丸,暖玉也不可离身,等大好了再来东宫议事也不迟。”
“姐姐且放心,承嗣省的。”
赵灵运点头,“今升你做户部主事,想是圣上对你多有恩眷看重,我便不留你,自去吧。”
赵承嗣躬身一揖,门外马公公早已候了,等人出来,抬了顶小轿,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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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多为苦寒寸草不生之地,不同于虎狼军营的艰苦卓绝,这十里外的铘城的将军府,正是雕梁画栋,雍容贵气。
容桓穿一身玄色常袍,隐隐可见偾张的筋肉下溶于肃杀冷硬。他站在一处檐房下,手里展开张纸笺,正凝神细看,眉宇轻皱。
贤妃虽只生了个公主,却因是圣上老来得女,晋封为四妃之首的贵妃,平江侯因此又累身加爵,其势力隐隐有盖压皇后母家的势头。圣上虽未封赏诚王,却允他“慰藉贵妃”的上书而搬回宫中,这也是独有的偏爱了。也是趁此机会,贵妃向圣上提了韩黛玥与他的婚事,圣上虽略有犹豫却未再说不可行。
反观太子那边,只把赵承嗣拨到户部任主事,对赵灵运却连提一下也不曾。
容桓放下信,抖了抖胳膊,落在了肩头的信鸽便翩然飞去。
无用过来禀告:“世子,老将军请您过去。”
辅国将军不上阵杀敌时,喜欢坐在躺椅里钓鱼。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