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从来都是两回事。人嘛,都这样,越差什么越求什么。越在乎,就越没勇气承认。有这么一个死穴,再理智的人面对这种事也得跟糊涂鬼没区别。”
一个屋檐下二十多年活下来,除非是傻子,不然心里都该清楚自己在这个府里在别人眼里的定位。
甚至,有时候傻子都比一般人还要早明白这些。
从人说的成长轨迹来看,许多家庭里父亲是儿子的第一个人生榜样,能不能到这个榜样的肯定很多时候能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
段如玉就是明显的从小缺父爱,所以在纨绔的表面下一心想要得到父亲的肯定,就像许多人在家庭中一直处于被压迫的地位,反而还没怨气。
心里没足够多的怨气,就算知道继母对他虎视眈眈,这些年也没能黑化下来,想来也是对宁西侯还抱着期待。
就这么个对不负责任的父亲抱着期待的人,如何能争赢这一场爵位争夺战。
也如陈郄想的那般,宁西侯一回府,在次日就在宫门外等段如玉换班。
段如玉住在外祖家是陈郄的主意,一来是为了免得在皇帝面前做事还被算计,在皇帝面前没个好印象,二来就是向外人表明一种态度,把侯府的争斗挑明出来。
但要是宁西侯亲自等儿子换班一道回家,段如玉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好让让侯夫人拿捏到自己不孝这个罪名。
“父亲。”段如玉低低叫了一声。
宁西侯板着脸点头,又道:“你弟弟也是此时换班,再等等吧。”
段如玉想说算了,但看了看宁西侯的神情,也只得在一边低头看自己的布鞋戳着地面,嘴角露出两分讥讽。
段二郎来的不算晚,看见段如玉在也有些意外,先上前叫了父亲,才笑眯眯跟段如玉打招呼,“大哥今天有空回家?”
段如玉知道这一句没安什么好心,都是段二郎段三郎的套路了,也就点了点头,“爹说等着二弟一道回去。”
一路上,马车里谁都没说话。
等回了宁西侯府,宁西侯才叫两兄弟换了衣裳就去书房。
段二郎自来熟的攀上了段如玉的肩膀,“大哥最近又惹爹生气了?”
段如玉可不是以前的样子,眼睛闭了又睁开,才道:“最近陛下倒是赏了我两回,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的?”
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段二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冷。
他们母子都是爱做戏的人,即便是对段如玉如今得皇帝看中有多不满,也不肯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更别提在段如玉面前。
段二郎打击段如玉不成,跟人一分开就先去了后院寻自己母亲。
“娘,你说爹叫我们兄弟去是什么意思?”段二郎问。
宁西侯去国公府的事情,侯夫人自然也知道。
只是昨天夜里宁西侯在书房里歇下了,跟国公府具体谈得如何她并不知晓,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的丈夫肯定答应了国公府什么条件,不然今日陈郄拿头也不会消停了。
以刘喜玉和陈郄跟自己那个孽子的关系,宁西侯夫人能对自己亲儿子说的,也只是一个大略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