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宏面有不虞之色,副将小心翼翼问道:“将军,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王宏深呼吸一口气,道:“死战不退。”
阳谷三城是青州城的门户,三城若失,青州之地再无关可守,全部全部暴露在秦钧的铁骑。
如今阳谷昌平尽失,济阴再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他的军队与济阴之间有个昌平城横在中间,往来的消息并不算灵通,哨兵哌不过去,信鸽更是会成为黑甲军的盘中餐,原本以为的两面夹击之势,如今看来更像是首尾难顾。
首尾难顾,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王宏眸光微闪,道:“传我将令,摆一字长蛇阵,将昌平城团团围困,逼秦钧出城来战。”
秦钧精于奔袭,但并不善于守城,且性格上有弱点——嗜血贪战,绝非是畏首畏尾之人。
这样的缺点,注定秦钧不会龟缩在城里等待救援。
秦钧只要出城,他的攻城便能实行。
他攻下来的城池,怕是比秦钧打过的战役还要多。
更何况,昌平本就属于他的城池,哪里容易被攻破,哪里又是难啃的骨头,他再清楚不过了。
而秦钧,得昌平城不过数日,只怕还不清楚里面的环节。
以知知而打不知,秦钧必败无疑。
号角声响起,青州军缓缓向昌平城进发。
护城河外,青州兵如铁桶一般,将昌平城围得水泄不通。
秦钧站在城楼上,眯眼看着针眼中心的王宏。
王宏也看着他。
风声烈烈,秋色飒飒,秦钧的寒甲与陌刀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而他身边的府兵,更是如地狱深处爬上来的修罗鬼魅一般,肃杀冷冽,让人望之生畏。
王宏叹道:“北地兵马,果然名不虚传。”
副将道:“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青州军亦是善战之旅。”
战鼓声,阵前挑战声,随着风声卷入昌平城。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清晨的阳光变得刺眼,副将道:“将军终究是高看了秦钧,兵力如此悬殊,他不敢出城接战的。”
然而副将的话音刚落,昌平城门缓缓打开了。
花岩石铸成的城门颇为沉重,要几人合力才能打开。
沉闷的响声如同九天之上积压着的雷,秦字大旗高高扬在风里,无数人的目光汇聚在城门下,看着那大门如同裂缝一般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