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傍晚下了班之后,就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坐上了张杨的一辆越野车,一起出发去雁荡。
我们先是横穿杭州湾大桥,到达杭州,今天晚上夜宿杭州的一家我们提前预定好的三星级酒店,明天清晨之后再出发去南雁荡山。
我哥现在已经被说服,他答应我这一次的寻人之旅会小心为上。
“对了,老胡,那件案子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连续两个礼拜,基本上天天都会这么问老胡。“找到了五名嫌疑人,但是还没有一一排查清楚,但是照你上次那么说的,我觉得这五个人里面似乎没有真凶,”老胡一脸严肃地说道,“据王警官说,这些嫌疑犯除了一个姓尤的人,其他人受教育程度都不高,除了姓尤的人之外,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松果腺体在哪里,你说,这种人怎么作案?”
“是嘛,这里面有没有外国人?”我接着问道。“没有,都是中国的。”老胡摇了摇头说道,“而且那个人也无法作案,我们给他说了什么布袋树之类的,给他看那根针,他都矢口否认见过这根针,而且布袋树什么的,他根本没听说过,我们局里的‘测谎仪’小张也说他并没有说谎,对于其他的嫌疑犯,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对小张早有耳闻,他是个十分有经验并且有天赋的抓谎者,无论什么样的微表情都能在他严重展露无疑。“杀手或者凶手,已经不在上海了。”张杨冷不丁地说道。
“此言何意?”我微笑着问道。虽然我对张杨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我觉得像张杨这样理智的成熟男子一定会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分析。“中国各地的灵媒,都在自己原本住的地方安安分分的守护秘密和法器,为何会在短时间涌进上海?这是问题一。问题二,为何灵媒没有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召唤另一个世界的人以求自保?这是被允许的,然而他们没有这么做,所以他们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害的,并且,是被直接挖去松果腺体,脑干和小脑而死,并不是死于布袋树的树脂。”张杨一脸平静地分析道。
“他把灵媒们召集到上海,就一定会有着周密的计划,但是很显然还有华北和华南的灵媒没有中他的计,所以依旧驻守在自己原本待的地方,所以,他呆在这里没有了别的价值。如果单独作案,他就会去吉林和福建寻找别的灵媒,如果是团体作案,他就会被召去别的地方,接着谋害华南和华北的灵媒。”张杨接着分析道。
“但是要是团体作案的话,为什么不在每个地方都安排杀手,还要千辛万苦地把别的灵媒召集到上海来呢,去灵媒原本待的地方杀不行么?”我越问越心急了。“能在一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迅速地挖出脑干,小脑和松果腺体,并且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和伤及其他脑组织,你说这种杀手,世界上能有几个?我觉得,在再大,再怎么高手如云的组织里,这种人才也是十分稀少的,至于为什么要把他们叫到上海来一起杀死,我想,这可能是为了给你和赫伦安,还有居民们和警方一种奇特的心理暗示”张杨并没有被我问倒,和我相反的是,他是越分析,越冷静,但是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那么那根银针怎么解释?”我的语速越来越快了。“我完全可以保证——那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解释了这根银针,前面的案子怎么解释?前面的案子可以是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张杨依旧面无表情。
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那么聪明冷静,我害怕以后日久天长,我们所有的秘密都被他推出来怎么办?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守护秘密的?”张杨突然问道。“如果发现有人想要窃取秘密,我们会毫无保留地与他们斗争,要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动用法器——当然,似乎没有人用过。”我摊了摊手说道。
“这样的话,我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张杨的脸比刚才更为阴沉了。“什么?”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们没有详细地掌握信息,就不会杀死灵媒,因为他们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然而,从他们现在的行为来看,他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信息,现在杀死灵媒们,只是为了给自己扫除障碍罢了。”张杨说罢,便沉默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这些推理看似都很简单,但是很多时候在这种情况之下很不容易想到。我们的思路不对。在我们的脑海里,一直都是:证据在哪里?证据在哪里?特别是我和赫伦安,想起父母的死,总会有一种恨意与着急笼罩在心头,根本不能完全理智地考虑问题,往往会忽略掉一些不起眼但是很关键的信息。
或许这次真的是张杨帮了我们的大忙。现在,我的心里也在开始慢慢接受张杨,觉得他是我们团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尽管我向来比较多疑多心,可是只是对于陌生人,要是是我团队中的人,我可以做到用人不疑。否则,组长的位置我也无法胜任了。
这一路上我都有点心神不宁,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呆。
如果真的像张杨所说的话,那么现在那家伙不是朝北走就是朝南走。虽然我也不希望华北的灵媒遇害,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先别往这儿跑。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规矩,中国来自五个地方的灵媒。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除了一百年一次的灵媒聚会之外,基本就不会再度碰面。
并且,令我费解的是,这也是祖训之一。
多亏了杭州湾大桥,我们赶在了吃晚饭的时间到达了杭州市区。
尽管杭州是离上海比较近的城市,但是这一次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杭州。
“你说我们上哪儿吃饭?”我哥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楼外楼?”我随口说道。这个饭店在我脑子里印象可是深刻的很,前一阵子我追的小说里就经常有它的出现。
“都现在这时候了,我们没有订座位,又是旅游高峰,我想去那地方肯定得排一大长串的队,我看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赫伦安摇了摇头否定道。
最后,在千辛万苦之下,我们还是在一个算是比较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家杭州本地菜馆,随意点了几个小菜,草草吃完之后便赶去我们今天要入住的酒店。
虽然这家三星级酒店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样,但是居住环境总体来说还不错,起码卫生条件在我的预期范围之内。
一共订了三个房间,晚上,老胡到我的房间里来找我。
“老赫,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我妈打电话来让我跟你说的。”老胡轻声说道。现在,和我睡一起的恩雅姐正在洗澡。
“是怎么回事儿,你妈也扯进来了?”至此,我心中的疑问都快堆不下了。虽然说老胡他们家也是名门,老胡的曾祖父胡硕,祖父胡周,父亲胡八道又是相当挺括的律师,可是这跟灵媒界似乎没有一点儿关系,不对,是完全没有关系。
“这件事情是关于我的远房堂哥胡水遥,他是华西灵媒家族珊氏的另一个传人珊美美的丈夫,他知道一些有关于凶杀案的事,这里是录音。”老胡这次语速破天荒地极快。
下面以老胡的堂哥胡水遥的口吻叙述:
其实那个杀手前一阵子去过张家界(就是华西灵媒所在之地)。并且在当地,制造出了一些似乎无法解释的事件。
这件事情在当地引起了一阵恐慌,并且请了很多骗子去当地驱鬼,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效果。
“到底是什么事?难道也是受害者被挖去那些东西并且不留痕迹?”我忍不住插嘴道。
“还是接着听吧。”老胡指了指手机说道。
(胡水遥口吻)
这些事情都很奇怪,最开始是发生在一间老房子里面的谋杀案,死者一家五口都被一种奇特的带毒的银针刺死之后被**,肢体被放在家中的各个角落,离奇的是,家中居然没有一点血迹喷出来后的样子,十分整洁。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调查此事的人很多要么得了怪病,要么变成了疯子,很快,这件事情无人再敢调查。
“哥,我说,我们要不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过去看看?”我提议道。因为这件事情越传越广,以讹传讹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哥在左右摇摆之后,还是决定在一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和我一起潜入侦查。
开过去路还是有点远的,大约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从房子上看得出来这家人家先前的条件还算不错,两层小楼造得样子不错,有个不大的院子,但是早已杂草丛生。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打开被尘土尘封已久的大门——我们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我小声问道。珊继文只是摇了摇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我边打开了那一扇木门,还好,它并没有上锁。
“吱——”木门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怪叫声。借着手电筒强烈的灯光 ,基本上看到了客厅的全部。客厅的面积比较大,后面有一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