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颜被车子拖拽着跑出一段,上官铖瑾奋不顾身将她救下。
“小颜。小颜。你怎么样了。”上官慕枫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她,怀中的她满脸的鲜血实在把他吓坏了:“快。救护车。”
常年跟在他身旁的保镖遇上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们早已一人联系救护车,一人冲下山去开车。
“你怎么那么傻。你知道吗。我要的是你平平安安。你为什要这样做。”上官慕枫痛心疾首。
“我……已经失去了妈妈。怎么能……再失去爸爸呢。而且……我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您的……”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可是你让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
“……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请不要……不要告诉欧景铭……”说完,尚颜昏了过去。
“小颜。小颜。”
出租车终于赶到了北墓山下,在大门口处,车子与一辆救护车擦肩而过。
当他路过一个转弯处时,他看到了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再联想到那辆救护车,大概这里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但愿伤者平安。这一幕在眼前一闪而过,车子继续朝前方驶去。
医院里,手术室的门口亮起了红灯,上官慕枫独自在门口等待着,等待着医生打开门后的第一句话:“病人沒有什么大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不就是同一天吗。就在十几个小时前,他和女儿还坐在这里,等待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从里面出來,可他终究沒能等到那一刻。而此刻,就只剩下他孤独一人坐在这里等待,等待他此刻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个女人。
只愿老天怜惜他,把他唯一的女儿还他。
北墓。
欧景铭寻遍了整个北墓,正如他搜寻南墓那样。
终究沒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究竟去哪里了。
每一次他都感觉快要找到了她,可是当他赶到时,却总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就晚了一生。
又一个夜晚來临,尚颜家附近,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中。他缓步走向那所有些破旧的房子前,看着二楼的窗口。窗口紧闭着,木质窗框斑驳的漆面向人们讲述着这里的风雨。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房子吗。虽然从未见过,但此刻看來却如此亲切。
“小伙子,找人吗。”一个大妈从他身旁路过时,停下了脚步。
“是。阿姨,请问你认识二楼的那户人家吗。”面对这样慈祥的长者,欧景铭尊敬地称呼道。
“哦,你说的是尚颜家吗。”阿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房子寂静得沒有一丝生气。“那孩子到k大上学去了,那孩子优秀啊。只可惜她的妈妈前几天生病住院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真是苦命的人啊。独自一人拉扯大孩子……”说着阿姨就走开了。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人死不能复生啊。
路灯下,一个身影矗立在那里,任细密的雪花淋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
手术室门口灯终于熄灭,随后传來了开门声。
“医生,情况怎样。”他苍老的眼眶中流露出乞求的眼神,向他视若天神的医生乞求女儿的平安。
“上官先生,请不要紧张。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在事故中折断两根肋骨,前身大面积皮肤磨损,需要长期静养。但……最要紧的是她脸部的伤口,虽然现在已经沒有流血,但是……”这样的坏消息医生实在难以说出口。
“但是什么。”上官慕枫心中一紧。
“但是……今后可能会毁容。”医生终于不得不说出这令人难过的消息,“不过,”他马上劝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等待她伤口好些,上官先生可以考虑带她到韩国整容,韩国的整容术是举世闻名的。”
毁容。。
这对于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來说绝对是一个噩耗。
但至少老天爷沒有将她带走。至于整容,即使倾家荡产,他也要挽回她的容颜。。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都要尽最大的努力。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连声向医生致谢。
“您不用谢我,这时我们医生应尽的职责。您快进去看她吧。”医生拭去额头的汗水说道。
病床上,尚颜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面部只剩下眼睛和嘴唇。或许是因为麻醉,她已沉沉睡去。
“前身大面积皮肤被磨损”,想到这里,上官慕枫能够感受到她此刻正承受的煎熬。若不是这个女儿护住了他,此刻躺在这里的或许就是他,甚至,他连躺在这里的机会都沒有。
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女儿缠着纱布的右手,生怕碰疼了她,他握得那样小心翼翼。他希望她能感受到此刻父亲正陪伴在她的身旁。
病房门口,上官铖瑾静静的看着,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他希望,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能早些站起來,能继续在他面前又说又笑。
又是一天过去了,黎明已经來临,破旧房子前的路灯下,欧景铭的身影依旧矗立。
远远地,躲在树后上官铖瑾看到了他,却不知该去跟他说些什么。
“请不要……不要告诉欧景铭……”那恳求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他怎能违背尚颜的请求呢。
他只得退身而去。
病床上的尚颜终于醒了。
当她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