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身旁的爸爸和哥哥,她欣慰地笑了。
“小颜,你受苦了。”上官慕枫牵着她的手,愧疚地说道。
“别这样说,爸爸,为了您,我做什么都愿意。”她的声音依旧虚弱。
“小颜。”上官铖瑾轻呼。
“哥。”
“感觉怎样。”
“好多了。”
“我看到他了。”
“欧景铭。”
“是,他整整一夜都守在你的家门口。”
“……”尚颜沉默了。
这样一份感情,现在的状态,她该如何去面对。
她现在的情况是决计不能让他知道的,否则只是平添一个担心她的人。
“哥,请你帮我一个忙……”
一连几天,上官铖瑾都能在旧房子的路灯下看到那个执着的身影。
终于有一天,欧景铭接到了來自欧府的电话。
“喂,广泽。什么。尚颜的信。好,我马上回來。”
利用现在高度发达的交通设施,欧景铭很快就回到了“衡芷雅筑”。
“信。信在哪里。”人还未进门,声音早已传了进來。
广泽赶紧迎上去:“少爷,信是寄给董事长的,她向懂事长提出了辞呈。”
“辞职。她为什么要辞职。。”他讶异。
“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我也是听董事长说的,我沒有亲眼看过那封信。”
“信在哪里。”他追问。
“在董事长书房……”还未说完,欧景铭早已冲向了书房。
书房里,他找到了那封信。
“敬爱的欧董事长,非常抱歉,由于家中有事,我不能继续担任家教老师了,特向您提出辞职,请原谅我不能当面向您递交辞呈,望您能够谅解。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和关爱,尚颜不胜感激。若有机会,今后定将报答您的恩情。”
短短的辞呈沒有一个字提到了他欧景铭。难道她就这么绝情吗。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一股悲悯从胸腔中迸发,将他击倒,跌坐在椅子上。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把信封拿过來仔细看过。
信封上只有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却沒有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邮戳处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封信究竟是从哪里寄來的。。
再看笔迹。相处了几个月,欧景铭对尚颜娟秀的笔迹已是了然于心,而此刻信件上的笔迹虽然在尽量模仿娟秀,但却难掩其中的豪放。
这信究竟是出自谁的手笔。真的是尚颜的请辞信吗。
他不相信。他也无法相信。。
或许这是个骗局。甚至是个阴谋。。
他丢下信件,直奔兰博基尼。
学校行政办公室里。
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女老师从文件柜中抽出了一盒档案资料。
“我跟你说过,她的家人已经來办理了休学手续,不信你看。”她翻开了资料,在尚颜那页,他赫然看到了“休学”二字。
“她的家人。”他不清楚究竟是谁來替她办理的手续。
“是啊,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
突然消失。休学。。英俊高大的男子。。
短短几天突发的一连串事情令欧景铭摸不到头绪,几件事情之间他找不到任何的连接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无从知晓。
就这么,日子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每天茶饭不思,精神涣散,广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
她走了吗。
她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连道别的勇气都沒有吗。
为什么这么残忍地把他独自丢在这里。
若是如此绝情,那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终于有一天,在和mr詹通过电话后,他收拾了行囊。
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个待了十多年的家,这里处处都有关于她的印记。或许,离开才是治愈心病最好的方式。
明亮的书房寂静无声,一切用具摆放整齐,等待着主人继续回來上课。他想起了上课时他不专心,故意惹她生气;他故意弄脏她的衣服,害得她换上他的衣服,结果……他想起了她背部光滑的线条,想起她生气撅嘴的样子,想起和她走丢,自己坐公车回去……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甜蜜。
琴房里,圣洁的钢琴安静地端坐在房间的角落。是她再度唤起了对音乐的热情,勇敢地砸开了那扇禁锢自己多年的大门,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他多希望,她依旧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安静地听他弹琴。
卧室、客厅、沙滩……到处都留下了她的身影,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是回头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却只是凯迪无言的身影。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
“mr詹,我已经准备好了,好的,我们机场见。”
随着飞机的起飞,他和mr詹飞往遥远的欧洲,,音乐之都,,维也纳。
医院的病房里,尚颜依旧包裹得严严实实,每天的治疗都让她疼痛不已。
“他已经走了。”上官铖瑾淡淡地说着。
“去了哪里。”
“欧洲。”
“……”有泪珠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落,晕湿了眼角处包裹得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