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而我怕,那会改变你的性情,让你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也许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啊,我或许跟你一样害怕失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兰兰,其实我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
我抬头看着他,我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接了一会儿,他红了脸,低下头,说:“而且,也许生活中会有很多改变我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说罢,他站起身,一只脚跪到床上,凑过來,我说:“别靠近我,我还病着呢,要是传染给了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两人都病了,那可麻烦大了。”
“好吧,好吧,你想得周到。”他退回去说,“你好好养好身体,我们好回去。”
“回去,不继续玩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不能再让你冒着疾病复发的危险到处跑了。”他说,“下次再來。”
我看着他,他用笃定的语气说道:“相信我,会有下次的。”
“好。”我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你的烧全退了,休息休息就走。”
下午时分,我的体温降到了三十六度八,之于我來说,这仍然是低烧状态,但是已经沒有头脑昏昏沉沉的感觉了,只是略微有些咳嗽。
“这样的话,最早今晚就可以出发。”我说。
“不。”林书南却说道,“明天再走,你还可以再休养一个晚上,我们明天坐飞机回去。”
“飞机太吵了。”我说,“还是坐车吧。”
“行。”他说,“只要你觉得沒关系,坐车就坐车。”
我满意地笑了:“不过……我们这次旅行的目的达到了吗,”
他抬起脸看我,微微勾起嘴角:“达到了,我已经有了决定。只是作出决定和实际做到还是不一样的,我真怕我到时候会退缩。”
“我相信你。”我说。
他笑了笑,说道:“你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赶路。”
他扶我躺下,随后自己也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沒了动静。我知道,他一定是累惨了。
第二天早晨,我的烧已彻底退了,仍然有一点儿咳嗽,但显然已经在好转阶段,为了避免和很多人挤大巴,林书南专门找了人,开私家车带我们回去。
那是一个慈祥的大叔,我不知道林书南从哪儿找到了他,但是一看到他的脸,便知道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大叔自我介绍说,曾经是一个导游,前段时间辞了工作,正在赋闲状态。他对这周边城市的情况都非常熟悉。
我们坐上车,车开得又稳又快,我之前略微担心过的晕车问題根本就不存在。即使是在七弯八绕的山路上,他的车技也足够让我们全副心思地欣赏窗外的美景。
过了不久,车停了,大叔说道:“我知道这里边有个好地方,你们去看看不,”
“这里边,”我说。
“喏,看见沒,那两座山之间的缝隙。”他说,“就在那后面,有个好地方。”
林书南看看我,问道:“有多远,”
“放心,走路要不了十分钟。”
“去看看吧。”我说。
我们跟着司机大叔,走过那条缝隙,原本以为此处地势狭窄,沒想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开阔起來,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惊艳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那是一座山间的大湖,平静,宽阔,在阳光下泛出蔚蓝的颜色,更令人吃惊的是,数以百计的白头海雕在附近的山壁上活动,也有十几只正在湖面上空盘旋觅食,我们的耳边,充斥着吱吱嘎嘎的叫声。
“怎么样,”司机大叔得意地说。
“有意思。”我说,“真是好地方。”
我抬起头,看那些飞鸟,雄壮,自由,不过也许为生活所迫,经常挨饿。它们拍打着翅膀落在地面,有那么一两只会回头看我们一眼,我仿佛从它们的眼神中读到了“愚蠢的人类”这五个字。它们的眸子,有种天生的英气。
“它们一点都不怕人。”我说。
“是啊。”司机大叔说,“因为人一般不会去惊扰它们。”
只听哗啦一声响,一只雕从水面掠过,双爪抓起一条鱼,横空而过,我抬头,看见那条鱼在空中仍不断挣扎着,洒下的水珠,在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林书南靠到我的身边,说:“兰兰,喜欢吗,”
“当然。”我说,“我从小就爱看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