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宝玉求助贾母在天之灵,揭开了棺材盖,心中大喜。
就听“嗡”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群大马蜂来!
吓的众人回头就跑。那马蜂见谁跑蜇谁,灵房内外顿时乱成了一团。只有宝玉仍然立在棺前,瞅着棺内,呆立不语。马蜂落了他一身。黛玉也吓坏了,回头要跑,见他没跑出来,又跑了过来问他:“宝玉,你怎么了?”宝玉好似没听见,依旧呆呆地瞅着棺内。黛玉为他赶走满身的马蜂,顺便也瞧那棺内,只见有一个好似人头可比人头还大的马蜂窝,上连着棺盖。而下面刚刚正正地座在那块假玉上。看来已年久日长了。当初宝玉恼恨假玉,把它扔进棺中不肯带走,不料竟会成马蜂窝的座子!
黛玉看着那马蜂窝,心里也似猫抓似地挠的慌。忙劝宝玉:“你别看它,我给你拿出来!”说着不顾马蜂乱飞,将那假玉取了出来,抹拭干净,递到宝玉手中,“瞧,我拿出来了!”宝玉精神恍惚地嘟囔:“我要我的真宝玉!”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黛玉忙扶住他:“真的不在这里,得有时间去找。你别这样,……”黛玉落下了泪。
见黛玉落泪,宝玉有几分清醒,扶住黛玉道:“林妹妹不要怕,我只是心里发迷。好妹妹,我的玉呢?”黛玉道:“在咱刘家镇家里。这会儿拿不回来!”宝玉又问:“那些马蜂是从哪来的?你能告诉我?看着这蚂蜂,我心里好似被什么揪住了,难受极了!”黛玉笑道:“我怎么知道那来的?这柏木棺,本不生虫,可年久了,马蜂钻了进去,也会的。你别这样,要保重!”黛玉扶宝玉站了起来。
此时,吕大人与众衙役东歪西斜地进来了,其他人也跟了进来。吕大人头上手上被蜇了七八个大疱。衙役们也是伤痕累累。不过,最惨的是那胡老二,浑身上下足有十几个大疱。引玉慌忙打发小和尚找来了许多的马齿苋草,引玉和张国师忙捣烂了给吕大人众衙役敷上。
吕大人火冒三丈,进门便指着这二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们兴风做怪?”
那胡老二嚷嚷:“这两个妖孽放马蜂蜇人,大人还不赶快将他铐了起来?”
贾政简直吓坏了,忙说道:“五年了,棺里做了马蜂窝,他们怎么能知道?”
黛玉此时顾不得许多,叫贾政:“舅父,你快看宝玉怎么了?好象犯了旧病。”贾政忙过来扶住宝玉,正给众人敷伤的张国师见宝玉面色雪白,也过摸摸宝玉脉后道:“令公子好似中了风!”
胡老二嚷道:“什么中风?这是快要现原形了,怎么能不难受?”黛玉回头瞪他一眼,更觉此人有几分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吕大人原本就恼火,脸上蜇的两个大疱**辣地疼。听胡老二如此说,便觉得有理。指着宝玉黛玉喝令:“快现出原形!否则本台不客气了!”
黛玉平日里灵牙利齿,可此时见宝玉神形恍惚,自己便乱了方寸。听吕大人如此轻信诽言,十分生气。冷笑道:“我们是人,现什么原形?”
吕大人仔细看看这二玉,也冷笑道:“即便是钻进去的马蜂,为什么不蜇你俩?不蜇贾府人?”
黛玉被吕大人一提醒,忙看看宝玉身上自己身上,果然没有被蜇的痕迹。贾府人也没被蛩。再看看四周,笑道:“你看看,张国师引玉大师也没有被蜇啊!”
胡老二喊道:“妖孽!你们怎么能跟张国师他们比?”
黛玉道:“怎么不敢比?他再出家修行一百年也是人!为什么不被马蜂蜇,我告诉你们吧:张国师的拂尘柄是樟木的,引玉大师的佛珠是檀木的,而我头上这珠儿也是一颗檀木的,贾府众人近些日子为我们老太太守孝,身上尽是檀香香火味,所以避一切蚊虫,马蜂当然不例外了!”引玉点头,张国师也说有理。黛玉又指棺内:“吕大人,您刚也看见棺里什么也没有了吧!”
还没等吕道台说话,那胡老二叫嚷道:“道台大人不听你胡说。大人还没看清棺内有什么,已被你们放出的马蜂蜇成了这模样了!你们不是妖怪是什么?你们还想兴风作浪到几时?真正太可恶了!”
吕大人直点头。黛玉怒火冲天。更觉胡老二面熟,发现他与那数年前来骚扰刘家镇的头目胡大虫有点象,但不能确定。但看他相貌决不会是好人,便厉声说道:“贼人,你虽披着道士外衣,可决不是真道士!小心点,害人多了,决对不会有好报应!”
胡老二叫嚷:“谁害人?我如果做贼害人,将来让我变成个大黄狗!”众人笑了起来。又见胡老二面肿如茄子,胳膊上一串蜇肿的疱。两只手却瘦骨嶙嶙,好似两大粪叉。众人更失笑了。可立即有人唉呀嗷哟地叫唤,那蜂蜇的肿疼如万根针扎,使他们的笑声成了叫疼声!
衙役头过来问吕大人:“大…大…人,还验那口棺吗?”
嘴边一个肿疱疼的他结巴起来。
吕大人正因伤处疼痛难忍,暗暗直咂嘴。听他问,没好气地说:“还验什么?那棺里再飞出什么黄蜂蛄蝼蜂,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众衙役正盼着这句话,听吕大人说,都大叫起来:“对对,大人这付模样,明天怎么去见皇上?还不赶快回去调治一下!”吕大人想起明日早朝,自己这付尊容,怎么去见皇上?原本想审清此案,以便加官进爵,可今遭如此欺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容满面地命众衙役押二玉夫妻打道回府。因气恼,不许贾府人相送,不许二玉去贾母灵前辞别,更不许二人再带丫头伺候。
众人不敢违令,贾赦贾政纵觉冤枉,可自己被削去了功名,威名扫地,也不敢拦阻。贾蓝虽有功名,可是个晚辈,又年少胆小不敢出面。二玉虽与众人难割难舍,尤其见宝钗泪珠满面更不忍心。但又耐不住衙役们的催促,上了轿上了马,随吕大人一行,往京城里来。
黛玉上轿就取下了那银簪佛珠,瞧着那孔儿暗念:“神仙姐姐,好冤枉啊,这是怎么回事?”只见多久未见显灵的孔内现出了那位仙女,指着自己冲黛玉嘻嘻一笑,又听耳边有人道:“记得那‘十真’歌吗?”便什么也没有了。
黛玉心中突然明白了,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
街上行人十分多,见吕大人手下众人因敷草药,一个个都是绿脸,这还不算。那张三歪鼻子,李四斜了眼,赵五肿了胳膊,王六肿了手,牛七拐了腿—走路直打趔趄。惹的路人无不失笑。消息传开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挤越多,在两旁挤成了一团,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坐在大轿里的道台吕大人听百姓们笑话,再看看自己手下众人的怪模样,摸着自己肿疼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府中,便命人将二人押入了囚牢,派了两个女监禁日夜轮流严加看管。自己回后堂治伤去了。各衙役也回去调治,弄的京尹府五、六天办不成事儿,审不成案。
胡老二此时也是伤痕累累,不成了模样。张国师为他疗伤,劝他别乱想。可张国师怎知道这胡老二与二玉早有过节呢?又怎知今日更是恨上加恨呢?连着十几日那胡老二都盘算着如何出这口恶气。想起二人还关在狱中,又想起黛玉那美貌,心中更是恶念丛生——只想将那女子抱在怀里玩一玩,然后再……再掐死他!以雪自己几年来的积恨!
张国师见他眼露凶光,忙劝他:“万万不可生邪念!”
胡老二忙花言巧语哄张国师:“徒弟岂敢如此!”又发誓,“如果弟子生邪念,太上老君吕洞宾仙祖在上,就让我变成一只大黄狗!”
张国师见他如此起誓,又放心下来,由他去了。胡老二买通了衙役,来到关押二玉的京尹府狱中。
且说那二玉自验棺回来后,被关了起来。荣国府送来衣裳食物,尽落衙役禁卒手中,而禁卒送来的饭生一顿熟一顿,冷一顿热一顿。而且石子沙粒,虫子老鼠屎,什么都有。出身豪门的二玉又如何咽的下去?可陷在此处,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而且宝玉还病着,任事得黛玉操持照料。
夏天过去,中秋到,牢狱中冷风瑟瑟。黛玉坐在病沉沉的宝玉身边,想如此重病不调治怎么行?可求了那个女禁卒,因吕大人不答应,二禁卒不敢违令。而饮食不周,饿的黛玉心里直发慌。百般无奈,黛玉又求他那位神仙姐姐帮忙。只见那孔内显出一碗水,水内泡着那佛珠儿。黛玉想起两年前这水曾救了数万百姓,心中大喜。忙求女禁卒送来一碗清水。自己将那佛珠扔进水里,半个时辰后,便给那宝玉喝了半碗,自己喝了半碗。就见宝玉安稳睡着了,自己也不觉得饿了。十几天过去了,宝玉那病竟然好了,黛玉自己也觉不但身心舒畅,而且轻巧了许多。便将一切食物断了,早晚只喝那水。
再说那京兆府中也有些好色的不良之徒,尤其是几个被胡老二收买了的和被马蜂蛰了的衙役,时常来狱中找黛玉的麻烦。黛玉又气又恨,只得暗求神仙保佑。果然灵验。那些来狱中捉弄黛玉的,无不蜇伤重犯的。没有蜇伤的,不是跌跟头,便是歪了脚。
那些衙役们更奇怪起来,煽动吕大人,早日上报朝廷给二玉治罪。吕大人何不想如此?怎奈二人都有功名。二人的学生也不少,在二玉狱生已联名上书当今圣上,还有刘家镇的学子百姓都来京找到礼部,吏部和刑部,联名要保二位师傅。吕大人岂敢妄动?可又不甘心,便暗示衙役们,如此如此……
果然衙役们言听计从,九月菊开之日,找来几大桶羊血狗血,几大桶大粪尿桶,嘻嘻哈哈兴师动众地要往二玉身上泼。四周起哄的人门外站了一大群。
二玉见众衙役提进来污血大粪尿桶,顿时满院子县臭气熏天。真是怒不可遏。
黛玉忙取下佛珠:“快,神仙姐姐救救我!别让污秽污了我俩!让他们自报自身,自沾腥臭!!”
果然那些衙役刚要提桶泼,便一个失手,一个趔趄,一个滑倒又一个仰面朝天,便尽数泼到自己或同伙身上了!四周看热闹的无不捂鼻大笑。那些衙役们真是哭笑不得,无颜之极,扔下桶,拔腿跑了出去。
看众衙役如此模样,笑的宝玉直嚷肚子疼。指着黛玉道:“你灵牙利齿地,怎么搞这小动作?”
黛玉知道宝玉已看出了自己使计,笑道:“这不正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吗?你不是对手,我一个女子又怎么去与他们争?”
宝玉见黛玉满面委屈,拉住他手道:“别理他们,事情总会有个了,岂能老这样?”
黛玉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太让人寒心了!教学生,救病人,服侍老太太。我们干坏事了吗?咱二人又图了个什么?不就是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吗?怎么连这么一点都不让呢?当初真不如走得远远的,谁都不见呢。”
宝玉搂住他安慰:“别生气了。世人不就如此吗?嗨,‘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复间。混浊不分鲢共鲤,水清方见两般鱼。’读了那么多书,应明了此意,又何必如此烦恼呢?”
黛玉抽泣道:“老太太还活着多好!”宝玉见黛玉泪水直往下落,又提起了老太太,自己心也酸了起来。二人互相依偎着落起泪来了。
此时,看守二玉的禁卒中有位四十多岁的婆子姓黄。黄婆子家中曾有人为治瘟病,求过黛玉之药。又刚刚知道新科状元,探花都是他二人的学生,心中自然另眼看待了。只是一个女流禁卒,纵然嘴利心善,可在京兆府中毕竟吃不开。所以不敢明着坦护二人。刚才见众衙役们想用污血大粪验二人是否妖孽,反而自泼了自己一身,全当上天有眼,暗中护着这二位。也为二人高兴。此时见二人相对无言,个个泪水满面,忙坐在门外劝说:“快别这样,你二人是大福大贵之人,今日偶尔落难,日后必有大福。”又笑道,“有什么大事了不得,值得这样地哭鼻子抹泪。这样吧,你们坐过来,我给你二人说点怪事,大家乐乐!”
果真二玉坐过来,隔着牢门,听那黄婆子讲故事。
那黄婆子坐了个小靠椅子,拿了一个足有二尺长的烟袋锅子,一边抽一边说开了:“……这衙门外的小四巷里有户人家。男的是个杀猪卖肉的,娘子是个有钱人家的闺女,只因有些口吃呆傻,嫁给了这屠户。那男的虽是个杀猪的,可为人厚道,待他娘子十分好。那位娘子虽不漂亮,可还认得几个字。两人日子过得满好。那一早我路过他家门口,住里看,一院子的花,俊的很呢。就停下来多看了几眼。就听那娘子给他男人正说什么呢。‘…啊…啊啊…,相公!当家的。我前夜儿…做…做了一个梦,梦梦梦梦…梦见了我的娘,就想想想——回去看看…看看看我的……爹爹和娘…娘!’”
听到这里,二玉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婆子叩叩烟锅,又继续说:“就听他男人哈哈哈笑:‘那你回去看看就是了!就让丫环跟你一块回去好了。’那娘子说:‘相公…啊,我…我怕怕怕怕…路…路上有…有大黄狗,…大黑狗,…大白狗,……它们…们光…光咬啊…咬我…那小脚,疼啊…疼的我!我…我害怕的的…的不得了啊!…’”
话没说完,二人已前仰后合了。
那黄婆子见二玉笑,更得意了:“你们是教书先生,知道那学生的淘气吧?”
二玉想起当年的小狗屁儿,笑了起来,又点点头。
黄婆子便大笑:“那边东大巷里有个孩名叫毛头,人俊也十分灵醒,就是非常嘎骨调皮。他老子老师都把他没辙。鬼点子还特多。
有一天,老师因为他没写完字,打了他一戒尺,他便想着法捉弄老师,害的那老师掉进了茅坑。老师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可小毛头他爹发现了,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他便捉弄起他老子来了。那天回来吃晌午饭,给他老子捎来一个热呼呼香喷喷的肉饼。
他老子高兴啊,以为儿子孝顺,便一阵将那肉饼吃了个净光。谁知吃完饭没半个时辰,肚子便疼开了,就往茅房跑。去一次,那小毛头的小童养媳妇子在里边,去两次,那小媳妇子还在里边。
急的他老子在院子里直推磨。只好往外跑,可刚跑到大门口,就被小毛头的三四个同学拦住了:‘你佬家别生气了,别追了,别打了!老人家别生气。’急的老头儿乱嚷嚷:“快让开快让开,别拦着我!’那伙孩子听老爷子如此说,更拦地紧了,死活不让老头儿出门。急的老头儿又推又嚷,可来不急了,说了声‘坏了坏了’,就听‘卟哧’一声,顿时满院子臭气薰天!……原来呀,那嘎小子给他爹的肉饼里塞了一把巴豆籽!”
二玉笑的前仰后合。
那黄婆子更得意了:“还有一件可笑的呢!我邻居老两口儿养了一只老母鸡,张了两个屁眼。每天拉屎一块拉,下蛋一起下,却只长了一张咀吃。你说怪不怪?”二玉又笑了。
那婆子笑着继续说:“那老头儿见鸡两屁眼下蛋,逢人就说:‘这鸡多好?一张咀吃,两屁眼下蛋,赚本了!’就拿这母鸡下的蛋抱鸡娃,结果鸡娃抱出来了,没有一个是两屁眼!”
二玉已捂住了肚子。
那黄婆子继续说:“那老头儿见小鸡不是两屁眼的,就说那鸡是个怪,也就不好好地喂那母鸡了。你想,那母鸡一张咀吃,两屁眼拉,还要下蛋,能受得了吗?没多久,便屎也拉不出来了,更下不了蛋了。前几日他老婆儿心疼那鸡,偷着喂了几大把米。这下可好了。那鸡昨天下蛋了,可又下不出来,憋在屁眼上,生生把个老母鸡憋死了。杀开肚子看,一个屁眼上卡一个大蛋!那老头儿喜滋滋地拿来碗,先叩开一个,倒进碗里,哎哟哟,原来是个双黄蛋!老头儿直叫‘可惜可惜’。又叩开那个蛋,你知道是什么?”
黛玉笑道:“又是一个双黄蛋?”
那婆子头摇的和布郎鼓一样,两手直摆:“不不不,叩了一碗臭鸡屎!”
几个笑成了一团。那女禁卒还要唠叨,被人叫了出去了。
那胡老二便摇摇晃晃地进来了。一身道袍,披头散发,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把巨大的黑柄黑套的宝剑。进来便眼瞅着二玉笑道:“我被请来捉妖!尔等是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否则我这降妖剑便不客气了!”
宝玉皱皱眉,冷言道:“我们不是妖,不是怪,是堂堂正正的人!”
胡老二奸声笑道:“不是妖孽?那为什么从棺材里吆出马蜂来蜇人?这不是妖术是什么?”二玉想起验棺之事,又好笑起来。胡老二见二人面带笑意,更是恼羞成怒。便在二人面前舞起剑来。熊步猫腰,歪歪斜斜,拂尘乱晃,宝剑乱舞。渐渐舞向宝玉,一个探腰,起来,剑指住宝玉咽喉。
宝玉躲闪开怒问:“你要干什么?”
胡老二嚎叫道:“快快现出原形!”
宝玉怒道:“真正可恶。我现什么原形?”
胡成狞笑道:“再不现出原形,我就真不客气了。”挥剑又指住黛玉。
黛玉躲闪开冷笑道:“你也太无耻了!”
胡老二奸笑道:“我要看看,你这女妖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黛玉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道:“放尊重些。歪好我还是朝廷命妇呢!我看你自己决不是什么真道士!那胡虫是你的什么人?贼人!”
这话正撞在胡老二的疼处,怒剑乱舞又指住黛玉:“你说我是贼?告诉你,我是出家的道士!张国师是我的师傅。”
黛玉拨开他的剑道:“真假不辨,好歹不分。张国师收你做徒弟,也真是他的败兴!”又指他:“你若不是贼,天下决无坏人之说了!”
胡老二道:“你说我是贼我就是贼?哼!如果我是贼,让我变成大黄狗!”
黛玉又一次听他如此发毒誓,心中暗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天下真有如此蠢人。”再打量,更觉得他长的象胡虫,便与宝玉耳语:“我早觉得这人面熟,今告诉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