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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健全的思想-法-霍尔巴赫

犯罪。由此可见,盲目信仰乃是世上最大的暴行的根源。

    170忏悔——僧侣的金窖——破坏了道德的真正基础

    第一个对人们说,任何对邻人做了坏事的人,都应该请求上帝的宽怒,用馈赠求它表示同情,向它供献祭品,说这样话的人显然从根本上破坏了基本道德原则。要知道按照这样的观念,人们都以为,像地上的帝王一样,天上的帝王也是允许不公道的和罪恶的行为的,即使干了坏事也可以得到它的宽恕。

    任何道德都是以地上全体人类的交往、需要和经常的利益为基础的;至于人和上帝之间的联系,不是我们一无所知,就是这种联系本身完全是虚构的。宗教在上帝和人们之间建立了联系,所以明显地削弱了,再不然就是完全破坏了把人们互相联结起来的纽带;凡人们都以为,只要他们给似乎有权多方欺负自己的创造物的那个万能的存在物补以适当的报偿,就可以为所欲为地互相损害。

    如果能够使坏人相信,有一种不可见的东西存在,这个存在物有权宽恕不公正的、凶暴的和背信弃义的行为以及坏人能够给社会造成的那一切损害行为,那么是否可以找到一种鼓励和促使坏人犯罪的方式比这更好呢?我们看到,最腐化堕落的人在这样一些十分有害的观念的鼓励下怎样大胆地犯下滔天罪行,因为他们完全相信,只要他们恳求神灵大发慈悲,就可以赎回罪恶;只要某个神甫使他们相信,根本无益于社会的真诚忏悔可以消除上天的愤怒,他们的良心就会感到满足;如果他们同意为了赎偿自己的罪行而和神职人员分享自己用抢劫、掠夺和暴行得来的赃物,这个神甫是会以上帝的名义安慰他们的。

    以宗教为基础的道德必然会从属于宗教。根据虔信者的观念,上帝应当对它的创造物有所偏爱,它首先应当听虔信者的话,而不应当听民众的话。天国统治者的利益应当高于渺小的凡人的利益。而天主的利益和它的奉侍者的利益显然是一致的;由此必然可以得出结论说:在每一种宗教中,僧侣都借口要保护神灵的利益和造物主的光荣,有权使人不去实行合乎人性的道德要求,因为这些要求不符合这个上帝加在人身上的种种义务。同时,难道有权宽恕犯罪行为的人无权再鼓励犯罪么?

    171对道德来说根本不需要假定上帝存在

    人们反复不断地对我们说:没有上帝就不可能有任何道德义务;对于所有的人来说,甚至对于君主来说,必须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立法者为他们规定行为的规则。但是道德义务是以法律的存在为前提的;法律的产生来自事物互相间永恒的和必然的联系;这些联系和上帝的存在没有任何共同点。人的行为规则来源于他自己的本性(这本性是他能够认识的),而不是来源于他丝毫不了解的神灵的本性;这些规则对我们有一种约束力量,换句话说,根据我们服从这些规则或者不实行这些规则,我们就会受到尊敬或轻视,爱戴或仇视,奖励或惩罚。规定人皆不得损害自己的法律,是以任何有灵性的存在物的本性为基础的,而不问他以怎样的方式降生于人间,也不问他在来世的命运如何,这个存在物由于内在的必然性而不得不求福避祸,爱享受和怕痛苦。规定人皆不得损害他人并得对他人行善的法律,也是以有灵性的存在物的本性为基础的,这些存在物过着社会生活,而且由于自己的本性不得不用轻视的态度对待所有不给他们做任何善事的人和用仇视的态度对待所有损害他们的幸福的人。

    不管上帝是否存在,它是否向人们说明过自己的意志,道德义务总是不变的,除非人们丧失他们固有的本性,也就是说,除非他们是没有灵性的存在物。然则,为了理解一切极端的行为显然会给他们造成身败名裂的后果,为了理解只有制止这些极端行为才能保全自己,为了理解只有对他人行善才能得到他人的热爱,以及为了理解任何罪恶都是引起报复和敌对行为的最可靠的方法,难道人们需要某个不可知的上帝或者不可见的立法者么?难道他们需要神秘的宗教、虚幻的恐怖物么?

    没有法律的时候也就没有罪孽。再没有比这种论点更错误的了。只要使人成为他现在这个样子,即成为有灵性的存在物,他就有十分足够的能力辨别使他满意的东西和他不喜欢的东西。只要人懂得其他任何人也是像他自己那样有灵性的存在物,他就足可以理解到什么是对他有利的和什么是对他有害的。只要人力求不使自己受到敌视,他就足可以理解,和自己同类的人是他所必需的。总之,对于能够感觉和思想的存在物来说,只要有感觉和思想就足可以理解,他应当怎样对待自己,怎样对待他人。我觉得,而且别人也会像我一样地觉得:这就是一切道德的基础。

    172宗教和宗教道德对人们是极有害的,也是违反人类本性的

    要判断某种道德体系的优劣,我们只能根据这种体系在怎样的程度上符合人性。这样比较之后,如果认为这种道德体系损害人的幸福,我们就可以抛弃它。凡是对宗教及其超自然的道德认真思索过的人,凡是对宗教的一切优缺点冷静地权衡过的人,都会相信,宗教和宗教道德对人类是有害的,并且在任何场合下都违反人的本性。

    “人民,武装起来!起来保卫天主的事业!上帝受到了侮辱!信仰处在危险中!打倒无神论!打倒亵渎神灵的行为!打倒异端!”神甫们历来就运用人们绝对无法理解的这些可怕词句的神奇力量煽动了人民,推翻了君主,燃起了内战的火焰,号召人民自相攻击。如果我们企图弄清楚引起上天愤怒和造成最大的破坏的那些似乎严正的原因,原来关键在于抱着狂妄幻想和可笑臆造的神学家,或者怀着他那非法的野心的僧侣,破坏了社会的联系,并且使人类淹没在血泊泪海中。

    173宗教和政治的结合对于人民和君主都是极端有害的

    当世的掌权者在把上帝请来管理人民以后,就自封为上帝的受涂圣油者及其在地上的代理人,认为自己的权力是神灵授与的,这样当然就一定会使僧侣阶级变成自己的竞争者,或者变成自己的主人。所以,无怪乎僧侣阶级如此经常地利用天上的帝王来压迫地上的帝王。难道这个僧侣阶级没有成千次地告诉过地上君主,说最强大的政权应当屈从于教会信仰的权力么?再没有比同时侍奉两个主人更困难的处境了,如果这两个主人在他们对仆人提出的要求上不能取得一致的意见,处境就会特别困难。

    宗教和政治的结合必然会形成国中之国。在这种局面下,神甫解释的神的法律常常违反了国家的法律和利益。当君主手上掌握了稳固的权力,当他们确信自己的臣民会忠心耿耿,神的法律有时就不得不对地上统治者英明的指示让步;但是,最常见的情形是王权屈服于神权,亦即王权适应于僧侣的利益。对于君主说来,再没有比侵犯僧侣的权力更加危险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再没有比企图矫正宗教加以合法化的各种弊端更加危险的事情了。如果神权、神职人员的特权、财富和个人受到侵犯,上帝就会勃然大怒。

    只有当所有这些理论符合人们的利益的时候,人们的形而上学捏造或宗教信念才会影响他们的行为。这个真理在许多君主对待他们经常要加以反抗的教会权力所采取的态度上得到最令人信服的证明。难道深信宗教的必要性和权利的君主们不应当衷心认为自己有义务驯服地实行僧侣阶级的命令,承认这些命令是神灵意志的表现么?从前有过一个时候,深信教会权力的优越性的君主或人民都是比较一贯的,他们处处都向僧侣阶级让步,甚至变成了僧侣意志的奴隶和驯服工具;这个“幸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无论这多么奇怪,现在某些最虔诚的君主虽然承认人们是神灵的仆人,但是经常反抗他们的意图。凡是十分信仰神灵和恐惧神灵的君主,本来都应当经常拜倒在神甫面前,承认他们是真正的统治者。本来嘛,地上谁的权力能够同至高者的权力相比呢?

    174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宗教崇拜都是劳神伤财的

    力求巩固自己臣民的偏见的君主,是不是足够严肃地考虑过那些认为自己有权擅自发号施令和以上帝的名义煽动几百万民众的激情的享有特权的蛊惑家们的说教过去所产生的和永远会产生的那一切后果呢?当这些神灵的代言人想在国内制造混乱现象时(像我们经常观察到的情况那样),他们会造成怎样的毁灭和破产的局面啊!

    对于绝大多数人说来,再没有比神灵崇拜更有破坏性和更使人负担不起的了。在每一个国家里,神职人员不但构成国民中最高的特权阶级,而且掌握着全部社会财富中的绝大部分,他们认为自己有权在自己的同胞身上征收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至高者的这些中介人为了他们所享受的那一切巨大的利益会给民众带来怎样的实在的好处呢?为了换取财富和尊荣,他们显然只给予民众一些秘密、猜测、典礼、强词夺理的辩论和没有休止的纠纷,而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国家往往必须付出自己臣民的鲜血的代价。

    175宗教腐蚀道德

    宗教冒称是道德最稳固的基础,它显然会使道德丧失真正的刺激力,而用臆造的推动力和不可理解的幽灵来代替它们,这分明违反健全的思想,谁也不可能真正接受。所有的人都肯定地对我们说,他们坚决信仰有赏有罚的上帝;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深信天堂和地狱的存在;但是我们可不可以说,这些信念会使人们变得好一些或者在大多数人的心灵中会战胜微小的世俗利益呢?人人都肯定地对我们说,他害怕神灵的审判,但是只要各人相信他能够躲过世人的审判,他就会纵情恣欲。

    对不可见的法官的恐惧比对可见的法官的恐惧很少有更强烈的影响。在遥远的未来渺茫虚幻的苦难的威胁没有站在绞刑架下或者目睹被吊者的形象那么使人心惊胆战。我们不会发现廷臣害怕上帝的愤怒能够稍微比得上对丧失君主宠爱的恐惧。抚恤金、爵位、勋绶能够使人忘记地狱的苦难和天上帝王的宫殿里的一切享受。女人的温存永远胜过至高者的威胁。笑语、趣谈、俏皮话比严肃的宗教教训给世俗的人的印象要强烈得不能相提并论。

    人们不是硬要我们相信,只要有深刻的、真诚的忏悔,就足可以得到上帝的赦宥么?但是我们很少看见有这种真诚忏悔的事例;无论如何我们很少知道偷盗者即使在临死前的一刻钟会归还非法攫取的财物。自然,人们都使自己相信,如果他们无法逃脱地狱的火焰,那么他们会用种种方法忍受它,因为同老天爷永远是可以商量的,比方可以为了教会的利益牺牲一部分掠夺来的财富;大多数虔信宗教的骗子都心安理得地死去,很少对他们曾经用来在这个世界上获得了许多财富的那些方式感到悔恨。

    176笃信上帝的极其危险的后果

    连最热心于保卫宗教及其必要性的人也承认,人们真诚信教的情况是极少有的;我要补充一句,这种情况对社会是完全没有益处的。当人们不再为地上世界所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厌恶这个世界;当女人在尘世生活中再也找不到快乐的时候,她就献身于上帝。她的虚荣心要求她扮演虔信者这个新的角色,因为这个角色补偿她丧失了的往日的享乐。细心地履行宗教仪式可以使她消磨岁月;阴谋、倾轧、造谣、诽谤可以供她用来在像她自己这样一伙虔信者中间出人头地和争夺地位。

    如果说虔信者具有讨好上帝和它的神甫们的才能,他们就不会得到社会的好感,或者说,不会有益于社会。在虔信者看来,宗教是一种便利的假面具,可以掩饰和辩护任何**:虚荣、坏脾气、敌意、报复、偏执、记仇。虔诚的人掌握着肆虐之权,对于温良、宽容和快乐他们都是不在意的;笃信宗教允许人审判其他的人和为了神灵更大的光荣而惩罚和处死不敬神灵者。虔信的、同时又不具有社会生活所必需的任何一种品质的人,——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177来世生活的假设不会使人得到安慰,也不是道德所需要的

    人们肯定地对我们说,来世生活的教条对社会的幸福具有重大的意义;人们以为,没有这个教条,人在地上就不会有行善的任何刺激力。总之,为了使有理性的人懂得在地上应该怎样行动,他需要幽灵和无稽之谈!难道我们每个人不是清楚地了解,我们希望得到我们周围的人的赞许、尊敬、同情,我们的利益就在于不做一切可能使我们招致耻辱、轻视和公愤的行为么?无论庆祝会、谈话、集会的时间如何短促,难道人们不力求在他的同类中间扮演一个对己对人都可敬的和愉快的角色么?如果生命只是一个过渡阶段,我们就要设法改善它;但是如果不尊重我们所有的旅伴,我们就无法达到这个目的。

    宗教充满着暗淡的、忧郁的幻想,它断言,人在地上只是过客;它又做出结论说,为了得到这次在地上旅行的幸福,人应该离群索居,拒绝他在旅途中遇到的一切快乐,和放弃能够使他在劳累和沉闷的旅途中当作消遣和休息的种种享受。斯多葛派晦涩的哲学有时也像宗教一样给我们同样一些并不合理的忠告;比较合理的哲学则劝我们用鲜花铺满我们生活的道路,从这条道路上赶走一切悲伤和恐惧,在旅途中分享我们同志们的乐趣,并在种种的快乐和无害的消遣中寻找休息,而摆脱我们在地球这个舞台上如此频仍地遇到的一切困难和乖运;这个哲学教导我们说,为了使旅行愉快和惬意,我们必须避免一切可能会损害我们的东西,并且严格不渝地预防一切可能会使我们变成我们的旅伴所讨厌的人的行为。

    178和虔信者比较起来,无神论者有更多的为善的动机,有更多的理由顺乎自己的良心

    人们问我们:怎么能够促使无神论者行善呢?能够促使无神论者行善的东西就在于:希望使自己和自己的同类满意;追求安宁和幸福的生活;需要得到他人的爱和尊重,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和属性比绝对不能认识的某个存在物要实在得多和容易理解得多。人们可能对我们说,对于不害怕上帝的人说来,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可怖的东西或不允许的事情。但是这种人会害怕人民;他会害怕他们的轻视,他会害怕耻辱、法律的制裁;并且最后,他会害怕自己,害怕良心责备,而所有认为自己照理应当为自己同类所痛恨的人都会受到良心责备。

    良心——这是我们内心的法官,它正确无误地证明我们的行为在何种程度上应当受到我们邻人的尊敬或谴责。良心是建立在我们对人们的认识和我们对自己的行为必然使人们产生的那些感情的认识的基础上的。虔信者的良心只知道自己是否得到上帝的欢心,但对这个上帝他是没有任何观念的,因为向他说明上帝的不可理解的和值得怀疑的意图的就是那些值得怀疑的人,这些人和虔信者本人一样并不了解上帝,他们在什么东西会使这个上帝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问题上常常自相矛盾。简言之,控制信教者的良心的人就是那些本身就昧着良心和利令智昏的人。

    无神论者能不能有良心呢?有什么动机可以使他暗中不干坏事,或者在人们看不到和法律管不到的地方不犯罪呢?生活经验会向无神论者证明,没有哪一种恶行不会必然地招致报复。而且如果无神论者珍重生命,他就会避免一切可能会损害他的健康的过激行为;他不会愿意让自己过苟且偷安的可怜生活,也不会愿意折磨自己和别人。至于说到暗中干坏事,那么由于他无法避免的内心的恐惧他是不会去干的。如果无神论者是聪明的,他不能不承认自尊心的意义。这种自尊心是每一个诚实的人都应当追求的。其次,无神论者不能不知道,任何一些无法预见的情况都可能揭露他的一切秘密勾当。总之,死后的世界绝对不会成为人们行善的刺激力,如果他们不在地上寻找这种刺激力的话。

    179应当认为主张无神论的君主比俯拾皆是的虔诚而且残酷的君主好

    有神论者对我们说:“无神论思想家本身可能是十分正派的人,但是他的著作却教育出一些信仰无神论的政客。君主和他们的内阁大臣如果没有受到对神灵的恐惧的约束,就会丧尽天良地让自己任意横行霸道。”但是,无论我们把高踞宝座的无神论者设想得如何荒淫无道,他的恶德以及他带来的危害总不可能跟不但不是无神论者反而常常以最是笃信宗教和虔敬神灵著称的所有那些侵略者和暴君、压迫者、野心家和廷臣给人类造成的那些暴行和罪恶相提并论。难道有哪一个不信宗教的君主能够比集宗教信仰和令人可憎的恶德于一身的路易十一和菲力浦第二或者黎塞留更遗害于世界吗?我们几乎不知道有主张无神论的君主,可是把极端的残酷和最狂热的虔诚结合于一身的暴君和内阁大臣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

    180以哲学为基础的道德对于美德说来是完全足够的

    凡是肯思考的人必然会意识到自己对他人的义务,一定会承认自己同他们的联系;他会研究自己的性格,了解自己的需要和愿望,弄清自己对决定他本身的幸福的那些存在物的义务。所有这些思考就自然而然地产生出道德原理,因为道德是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人不能不有的。凡是喜欢进行自我分析,喜欢研究和探讨一切现存事物的根源的人,通常都没有那些极有害的**;他的最强烈的**永远是渴望认识真理,而他的野心仅仅在于力求把这个真理告诉别人。哲学能够培养人的心灵和头脑。从道德和正直的观点来看,能够独立思考的人之胜于照例无所用心的人,难道还不明显么?

    如果无知有利于神甫和压迫人类者,那么对于社会它就是十分有害的。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不能利用自己的理性;一个既没有理性又没有教养的人简直是一个野蛮人,他随时都可以犯罪。道德或关于人的义务的科学,只有在研究了人的本性以及人和所有在生者的关系以后才会理解。凡是自己不思考的人,他就不懂得真正的道德,也不可能满怀信心地沿着美德的大道前进。人们越不思考,他们就越坏。野蛮人、君主、有钱有势的人、社会败类——绝大部分都是坏透了的人,因为他们是最不用脑子进行思考的人。

    虔信者从来不用脑子,而且反对思考;他害怕任何的批评;他屈服于权威,而且常常认为听信不怀好意的人的唆使去为非作歹乃是自己的神圣义务。无神论者则是沉思的,他鄙视迷信,而重视自己的生活经验。如果他的沉思是正确的,他的良心就是纯洁的;他就会有比虔信者更多的实在的动机从事善良的事业,因为虔信者除了幽灵以外,没有任何道德上的刺激,因为他从来不尊重自己的理性。但是,我们试设想,推动无神论者行善的种种刺激还不是强大得足以控制他的**,他的目光还如此短浅,竟会不承认促使他同自己的**作斗争的最明显最实在的原因。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可以既恶且坏;但是他绝不致于比笃信宗教的人更好或者更坏;固然宗教有自己一整套神圣的诫律,但是这些虔信者并不戒除宗教所谴责的种种行为。难道信仰宗教的坏蛋比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坏蛋更不可怕么?难道笃信宗教的暴君比不信宗教的暴君更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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