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替太阳骑士挡剑。』
「格里西亚,你确定我们不租辆马车吗?」我问。
「好啊,不然我想,当我们走到的时候,会直接倒下去加入刑场尸体的行列。」格里西亚爽快的答应。
所以我们租了一辆马车和雇了一个不管是载到食人魔还是吸血鬼都不在意的马车夫。
坐在马车上,虽然车上布满恶臭,又不断颠簸,不过就是这样摇呀摇的感觉,加上我体内的血液量不足,我开始昏昏欲睡,但在我真的睡著之前...
『砰!』
格里西亚和我瞬间清醒,他额头上还带著刚刚因为撞破车厢木板而撞红的痕迹,幸好我没睡,不然现在撞墙的就会是我。
格里西亚脑中一定想付一笔钱,让那个马车夫加入刑场『非死於吊死』的尸体之一。
「抱歉,因为前方突然有几名骑士经过,我不得不紧急煞车。」马车夫对著我们大喊,不过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起伏,一点歉意都没有。
不久,外头突然传来了吵杂的声音,马蹄声、盔甲互相敲击的声音夹杂在吆喝声中。
我们同时从马车的两边探出头,格里西亚不耐烦的问∶「发生了什麽事?」
当我们探出头,正好看见马车夫跳下驾驶座,跑得比用飞的还快,瞬间化成远方的一个小影。
死马车夫,世界就这麽一丁点大,就不要再让我遇到你,要是被我遇到,我一定要把你抓去给审判长,告你一条恶意遗弃圣骑士罪!
「回去!」
三名人高马大的骑士原本对著逃跑的马车夫背影发愣,但带头的骑士应该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一下就回过神来,对著我们大吼。
我在心中盘算了可以打赢的机率,不过,竟然低於零,绝对不是我剑术太烂,而是我昨天已经流了满街的血,不要说是对上高阶骑士,算是对上见习骑士,我都很可能打不赢,这种时候,还是避免任何激烈运动好了。
所以,我摸摸鼻子,拉低斗篷帽沿,从马车的後座跳到驾驶座,不甚熟练的挥著马鞭,让马转弯离开。
「哼,算你们识相。」三名骑士似乎也不想惹事,看著我驾车转身离开,他们也就不多理会我,骑著他们的马往刑场的方向而去,和我背道而驰。
等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够远了之後,我再次挥了挥马鞭,让马车继续前行,而我则已经拉著格里西亚一把跃下马车,躲进路旁的树林间。
因为怕耽误人阴谋的好时机,所以我们没有再用乌龟慢步法前进,而是加快脚步在树上跳来跳去,虽然觉得自己的肩伤明天可能会复发,不过没关系,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跳上跳下了好一阵子,我看到了刑场的土制矮墙,这座刑场,是叶芽城里历史最久的一座,不过因为审判长的每天不定时巡逻,导致无人敢行窃和行抢,所以这里也是最荒凉的一座刑场。
在心中嘲笑了一下,就算是国家的首都,也还是不如表面上的和平和安详啊。
刑场外除了我们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只有刚刚三名骑士骑的马被绑在旁边,看来他们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不过,虽然刑场上没人,旁边的小屋却是灯烛辉煌,从窗户後微微透出几个人影。
我替自己加上祭司用防御魔法─圣光护体和增加速度的神翼术,转往旁边一看,格里西亚早已加好神术在等我,他到底是圣骑士还是祭司?!
算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也是无解,我和格里西亚对视一眼,一起点点头,慢慢往小屋逼近。
「......那具尸体呢?」一个颇为严厉的声音从小屋传来。
「大人......这有好多......呐......哪一具?」这声音显得微弱苍老,虽然我已经靠的很近,还是漏掉了不少词。
这时,我停下脚步,走在我後面的格里西亚直接撞上我,我对他皱了下眉头,他对著我吐了下舌头,我们躲在小屋旁的几棵大树後头,不敢再接近,里头毕竟是三名骑士,而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又不好,连刚加在身上的两个神术也隐隐有忽强忽弱的壮况,再接近的话,可能会被他们发现。
「......蓝色眼睛的。」骑士的声音有强忍怒气的迹象。
那苍老虚弱的声音颤抖的说∶「大人,我可不会去翻死人的眼皮子啊!」
「金色,不,是接近褐色的头发,二十三岁上下,脸长的挺俊的。」
我轻皱起眉,这段叙述,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麽大事要发生了一样,格里西亚似乎也有我心里那种不安,两人怀著一样的心思。
「已经埋了......」刚刚的苍老声音说,语气明显的心虚,一听到就知道是在说谎。
「你敢骗我!」果然,那名骑士也知道刚刚的人在说谎。
然後就是一阵尖叫和殴打的混乱声音,过了一会,那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更加虚弱的说∶「......前两天卖给别人了。」
「什麽人?」骑士问。
「一个带著小女孩的男人。」
格里西亚眼神闪过一道精光,可能真让他给蒙中了,这三个骑士真的和死亡骑士有关。
格里西亚凑到我耳边说∶「什麽带著小女孩的男人......分别就是小尸体带著大尸体,肯定是粉红和她家的『清洁尸』,她专门召唤来打扫家里的不死生物。」
「那男人长什麽样?」骑士的声音听起来极度愤怒......
「斗篷拉的很低......我也不知道......」
「不会要他把斗篷帽子拉下啊?!你个头蠢猪......」
「杀了他吧,免得他暴露我们的身分。」另一个骑士的声音响起。
「饶命啊!」那苍老虚弱的声音突然尖锐、尖叫了起来。
我的脸色沉了下去,身为一名圣骑士,似乎不该对这种杀人灭口的情况袖手旁观?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里头传来求饶的声音,但是对方显然选择完全忽略,拳打脚踢的声音不断传来。
格里西亚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圣光护体和神翼术都还在後,我退下来,让他站在前方,他偷偷从窗口看了看里头,有两个骑士正在对一名老人拳打脚踢,只有一个骑士冷著张脸站在旁边,根据教皇教我的『老大通常只动口不动手』的基本原则,这家伙应该是领头的老大了。
他低声念著魔法咒语,虽然说他是个圣骑士,还是圣殿之首,不过显然就是个绝世天才祭司的料,同时还是兼具魔法师的资质,不过,他似乎当什麽都比当骑士强,为什麽当初会选上太阳骑士?
「麻痹术!」
他一个麻痹术用在领头骑士身上,同时飞身踹破窗户,然後一脚踢在那名骑士的後颈上,他一声也没来得及吭的就躺下了,不是我想吐槽他,但是他当刺客的资质肯定也比当骑士好上十倍。
他在踹倒领头的骑士时,顺手拔出了骑士的佩剑,幸好他还知道要隐藏身份,不然要是他真的用他那把比古董还古董的太阳神剑来作战,那还有谁不知道他是太阳骑士。
他一边闪过两名骑士的攻击,一面低声念著另一个咒语,左手一扫,一个能让地面变的滑不溜丢的油腻术就丢了出去,当场就摔倒了一名骑士,我赶紧冲进去在他的腿上补了一脚,踩断他的小腿,顺便从梵里拿出冰灵。
「魔法剑士和骑士!」最後一个骑士脸色大变的喊。
突然间,我的背後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我转身面对後方,果然看见那个首先被格里西亚踹倒的家伙缓缓的站起来,脸上尽是怒气,更加糟糕的是,他身上爆出了淡淡的气流,只有高阶以上的骑士才拥有的斗气。
「背後偷袭的无耻之徒!」那名骑士怒吼著,想拔剑却发现剑刚刚被格里西亚拔走了,马上气的脸色涨红。
「油腻术。」格里西亚又随手丢了一个油腻术。
但是,那名高阶骑士穿的是轻型盔甲,他身上的重量加上一点点的油腻术显然不足以让他像刚刚的骑士一样摔个四脚朝天,这魔法却造成了反效果,激怒了他,他怒吼著「卑鄙之徒」,然後顺手拿起旁边的桌子,一口气就朝格里西亚的方向丢过去。
骑士大概以为格里西亚会正面迎敌,不过,大错特错!他施展出一个「烟雾术」,制造出了一阵烟雾,让敌人看不清楚周围。
然後他一把抄起地上被打得乱七八糟的老人,跳出窗户,一口气冲到三匹马的旁边,我则跟在他的後头,注意著那三名骑士的动向,他一剑割断了绑住马匹的绳子,提著老人,跳上了其中一匹马,用力拉了拉缰绳,我也跳上另一匹马,做出一样的动作,马匹瞬间往前奔驰。
这时,一支剑带著强劲的气穿过了破窗,然後势如破竹的朝格里西亚的方向冲过去,我一咬牙,在剑离格里西亚还有一段距离前,和他的马骑成一直线,把剑硬扛下来。
我原本以为圣光护体可以挡下这苹剑,可是我发现我大错特错,我偏了下身,才让剑没有穿心而过,只从右肩划了过去,唉...昨天伤了左肩,今天伤了右肩,我最近到底是走什麽运啊?!
万幸的是,剑没有划伤马匹,所以马儿还是尽力的往前跑,马上就和後头的骑士拉开了距离,我和格里西亚并肩而骑。
我本来想直接治好伤口,好一劳永逸,却发现我体内的圣光少得可怜,治愈术也只能用来暂时止血,一边思考,这骑士很强......就算我的状况极好,恐怕也是一场硬仗,刚刚格里西亚只是刚好趁他不注意,又加上魔法,所以才能顺利击倒他。
突然的一阵头晕目眩,我腾出一苹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头一看,刚刚才止过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著血,也是,在这样全力奔驰的马匹上,伤口就算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