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而是塞满了愤怒,充血的眼睛也越发猩红。
不到十万人的进攻方,攻击近二十万人的守军,无论对哪支军队而言,这都如同是场自杀性的进攻,不过此时的战场上,第一军团的士气却完全压倒对手,第一军团的方阵就如同开动的钢铁堡垒,或许能打开缺口,但却无法阻止它的推进。
顶着木军的箭雨,第一军团将士踩着同伴的尸体,推进到木营的营前。
到了寨墙之下,云梯搭起,第一军团将士嘴里叼着钢刀,开始蜂拥往上爬。
由于所带的云梯有限,大多数人都挤不到云梯近前,第一军团士卒随即搭起人梯,让同伴踩着自己的身体向木营内冲杀。
双方的攻坚战由此正式展开。
寨墙上,木军向下放箭,寨墙外,金军向上放箭,双方的箭矢在空中穿梭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卒的生命。
这时候,已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眨眼工夫就可以被流矢射中要害,变成冰冷的尸体。
这时候也没有谁是幸运的,在血腥到灭绝人性的厮杀中,战死或许也是种解脱。
周方久经沙场,经历过的大战小战不计其数,可面对如此疯狂的第一军团,他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二十万对十万,即便是在平地上做正面交战也应该稳胜卷,但是现在,在有营寨做掩护的情况下,他仍是感到一阵阵的心虚。
第一军团士卒似乎已变成了一头头野兽,用着一切可以用的方法向寨墙上攀爬,可是爬上去一批,就被杀下来一批,寨墙外的尸体铺了满地。
这时候,第一军团把己方兄弟的尸体收集起来,用尸体来堆积成山,让人们踩着堆积起来的尸体向上爬。
随着战斗的持续,第一军团堆积的尸体已累积到与木军营寨的寨墙持平,下面的士卒已无须攀爬,只要踩着同伴的尸体就能一直跑上寨墙,仗打到这个时候,对于双方而言都进入到最艰苦的阶段,无论哪一边先松懈,接踵而至的便是惨败。
第一军团陷入完全疯狂的状态,不管阵亡的将士有多少,一波接着一波的强攻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倒是占有地利优势又人数众多的木军先打怕了,面对着杀红眼的金军,人们从心底深处生出惧意,寨墙上的木军在逐渐退却,涌上来的第一军团士卒越来越多。
伤亡越来越大,但第一军团的攻势反而越来越猛,士卒们踩着同袍堆积成山的尸体冲到寨墙上,与木军厮杀在一起,武器砍断了用拳脚,拳脚打断了用牙齿,比野兽还要凶狠的第一军团士卒令木军心惊胆寒,节节败退,很快,寨墙上的木军全部被挤压下来,退回到营寨之内。
周方见状,急忙组织兵力展开反扑,并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夺回寨墙,将金军打出去。
在周方严厉的军令面前,木军重整旗鼓,开始对寨墙展开反冲锋。
木军退下来容易,但再想攻回去可难了,第一军团占据寨墙,居高临下,给木军的反冲来个迎头痛击。
反冲锋的木军猛攻了三次,结果都被第一军团打退,厮杀到最后,红了眼的第一军团反冲下来,在木营内与对方展开正面交锋。
失去了地利的优势,木军根本挡不住第一军团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冲杀,前面的士卒倒下一排又一排,整体阵营不断的被压退。
木军越打越乱,金军却越战越勇,冲在前面的士卒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甚至许多人身上还插的钢剑、长矛、箭矢,体力早已透支,生命已到极限,可就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屹立不到,继续战斗,追砍着前方的敌人。
这样的军队,不仅木军为之惧怕,恐怕换成任何一国的军队都会为之恐惧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