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有汗水滚落,“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指点……”
“你是朕的儿子,”庆帝慢慢说道,“是不是就觉得这大周万里江山理所当然就有你一部分?”
“儿臣不敢!”赵合急忙重重磕头,“儿臣从未这般想过,还请父皇明察!”
“从未这般想过?”庆帝冷笑,“为什么你的封地内对太子的赞誉一浪高过一浪,反而对你只字不提?太子从未去过你的封地,而你一年之中倒有七八个月都在封地内,朕知道,你在职权范围之内降低赋税,兴修水利,每到春秋就开仓施粥,每到冬季就无偿发放棉衣。
“可是为什么,你领地之中的人只知太子不知你平郡王?赵合,你不觉得你太自作聪明了吗?
“这些人,”庆帝指着那些吹捧赵启的大臣们,“他们哪一个没有收到过你的好处?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不遗余力鼓吹太子?”
赵合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很快就在身前的地面上汇集成了两小滩。
“还有,”庆帝微微俯身向前,“你为何派人刺杀鲁国公父子?”
大殿中登时出现死一般的寂静,众所周知,鲁国公乃是孤臣,鲁国公一派只尽忠于陛下,谁都不能将他们拉拢过来。
而鲁国公府代表的势力几乎占了大周全部军队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一集中在庆帝自己手中,便是京卫,包括御林军和京畿驻军。
剩下的军队才掌握在各方权臣世家大族手中。
所以没有人能够动摇庆帝的帝位。
不过,朝中其余的文武大臣若是团结起来,还是能够左右朝政的。
在朝中结党营私,历来都是大忌。
所以一直以来赵启都跟文武群臣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庆帝才会那么放心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政务交给他来处理。
而赵合之所以从平亲王变成平郡王,就是因为当年卢贵妃初初在后宫崭露头角,甚至还压了石皇后一头,所以赵合和卢家就开始上蹿下跳,合纵连横。
一开始庆帝置之不理,后来则把他们做这些事的证据狠狠摔在了他们面前,剥夺了卢家的一些权力,并且把赵合从亲王贬为了郡王,令他一年之内不许归京。
庆帝慢慢往后靠,“算起来那已经是七年之前的事情了吧?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说,是谁给你的胆子!”
赵合再次叩头,额头早就有血迹沁了出来,声音哽咽,带着哭腔道:“父皇息怒!儿臣这一次并没有坏心……儿臣只是想讨好父皇和太子。太子的确才能出众……儿臣知道儿臣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才要尽力弥补……
“因为太子是父皇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所以儿臣才会不遗余力在民间替他造势……这些人,”他指了指那些朝臣,“这些人的确收到过儿臣从封地带回来的土产,但是朝中文武臣等,上至太师太傅,下至九品末流,儿臣都送过的!
“至于说鲁国公父子遇到刺杀,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做过!还请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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