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宗咬着牙道:“想要银子就说实话!”
吕纶把心一横,说道:“好!我说实话!不过,大少爷,您得再给我加点银子!”
罗宗真恨不能把这个人掐死,怎么自己身上就流着一半和这人相同的血呢?
罗宁看了杜若一眼,杜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二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杜蘅,杜蘅过去拿给罗宗。
罗宗又是气愤又是羞愧,对罗宁说道:“算是大哥借你的,回头还你!”
罗宁忙道:“自家兄妹,说这些做什么!”
罗宗把银票给了吕纶,“够不够?”
吕纶看到银票的面额是二百两眼睛都要冒光了,然而和自己庞大的赌债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够,他本来还想再多要些,可看到罗宗的表情像是要吃人,只得见好就收,否则说不定连这些也没了,点头说道:“够了够了!”
罗宗退后几步,坐下,示意吕纶可以说了。
吕纶舔了舔嘴唇,腆着脸过去,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才继续说道:“大少爷,方才我没有撒谎,我的确不知道我姐在跟什么人打交道,每次她写了信,都让我去方记药铺说拿五味子,然后药铺里的人就会把我带到内堂,告诉我下一步该去哪里哪里,每次所见的人都不一样。
“若是外面有什么消息要通过我告诉我姐呢,我也不知道什么人就会在我家里留一封信,我只要把信带过去给我姐就行了。有时候不光是信还有一点什么东西,装在盒子里,只是那盒子封的特别严,我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另外,大少爷,还有一件事,我姐瞒着所有人在外面开了一间小铺子,专门卖点廉价的胭脂水粉还有头花什么的,记在我名下了,这不是我最近手头不宽裕么,我就把铺子给卖了,包括里面的货,一共买了三百六十两银子,今儿我姐还问起这件事,我都没跟她说实话!”
罗宗磨了磨牙,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对方到底是男是女,为什么要帮我姨娘?”
吕纶把手一摊:“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我姐貌美如花,所以有人惦记着她?不过天地良心,我姐自从跟了你爹,可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说过话,当然了,除了我!”
罗宗脑袋里乱轰轰的,又问了几遍,吕纶说的都差不多,便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拉开门,低声吼道:“滚!”
吕纶怀里揣着银子,就算是挨两句骂也是心甘情愿的,于是飞快离开了茶馆,正准备去赌场捞本,谁知在拐角处被人打了一闷棍,晕死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不光身上的银子不翼而飞,连破破烂烂的衣裳也被人扒了。
幸亏这条巷子背静,没什么人来,他悄悄躲到了天黑,才贴着墙根回家去了,他现在的家安在贫民区,还是租来的一间屋子,这里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登时他光腚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吕纶羞愤欲死,却到底也没舍得死。
却说罗宗打发走了吕纶之后,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回家好,还在外面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