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瑰儿好笑的看着她,“现在皇上一定焦头烂额,我们这段时间不用烦恼了应付他了。”
上次郭天放对文惠羽用强的事,瑰儿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再应对郭天放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翼翼。如果文惠羽真的出了什么差错,瑰儿一定会自责到引咎自尽。
文惠羽现在看她们两个斗嘴都是那么的顺眼,真的是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美好,打趣道:“你们两个活宝过来陪我吃些点心,御膳房今日送来的点心倒是好吃得很。”
两人笑着走过去,“有情饮水饱,文姐姐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是美味佳肴”方婕妤咬了一口点心说。
“那也不尽然,要是你做的点心,可就不一定了”瑰儿嬉笑着说。
“喂!你敢小看本宫!大胆奴婢看我不罚你……”
“论辈分,我应该算是你师姐吧,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瑰儿和方婕妤已经从斗嘴升为追逐打闹,在一直冷清安静的思兰苑里终于听到了笑声,那么肆无忌惮。
第二天早上,岌岌可危的襄京城就迎来了第一次的阵前交锋,领兵出战的正是消失多日的江待一。还是一贯的银枪白马,银色头盔下坚定沉稳的脸庞比起昔日更多了分必胜的信念。
拍了拍马,江待一上前几步,冲着高高的城楼喊:“郭天放,我是江待一,要是有胆量的,就下来与本帅一较高下!”
襄京城则高举免战牌,虽然这很耻辱,但真的已经是无将可用了,只有几个守护皇城的卫队将领也远远不是江待一手下精兵强将的对手,出战也不过是罔送性命。
躲在城楼之上的郭天放,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马背上的不是别人,就是江待一,一个完好无损的江待一,手脚皆是正常,而且敢出来叫阵,想来武功也是还在的。一连串的疑问,让郭天放应接不暇,所有的事情都太出乎意料了,本以为江待一已死,本以为可以成为一个中兴之帝,所有的本以为都被眼前的现实击碎。毫无办法的郭天放,久久后也只说了句,“回宫”。
江待一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淡淡对身边的李靓下令道:“把襄京城团团围住,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除了掠过天空的飞鸟什么也不能放出去。”
李靓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办好的,那咱们就先回去了,万一真的有人出来挑战你,可就露馅了。”
“乌鸦嘴”江待一白了李靓一眼,“要真的有人出来,你替我顶着不就好了,行了,也不会有人出来的,回营去吧。”
李靓耸了耸肩,把事情交待给最信任的部下秦玉后,就也跟着回了营帐。
回到营帐江待一脱下盔甲,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脖子。“师兄,不过骑马走了几步,你就累了。”掀账帘进来的李靓玩笑的嘲讽道。
江待一坐在宽大的虎皮椅上,“我现在能跟你比吗?我的手脚才刚接上,能骑上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师兄能重新站起来,水清可是功不可没,对了,她人呢?今天阵前怎么没看到她?”李靓四处张望一下后问道。
江待一回答道:“她又不是我们的将领,不出阵也很正常,这个时辰她应该呆在自己的营帐里。”
说曹操曹操到,水清提着药箱走进来,“你今天骑马,身子还受得住吗?”
江待一笑一笑说:“受得住,我的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你不必紧张。”
水清还是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脚,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的确没什么事,对了,你今天去阵前可发生了什么事?”
江待一摊手道:“风平浪静,一点事都没,我已经叫人把襄京包围起来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这么做呢?”
江待一沉思道:“襄京是都城兵力和粮草都很充裕,我们要是硬碰硬即使取胜也会大伤元气,我打算先困它几日,困到他民心散了为止。”
“你心中有部署就好”水清顺手整理下江待一稍有些凌乱的书桌。
李靓摸了摸鼻子,识趣道:“我先出去了,你们聊吧。”说完话就快速离开了。
江待一皱了皱眉,总是这样,搞得像我们俩真有什么事一样,咳了两声道:“清儿,我的伤能痊愈,多亏了你。”
“这样感谢的话你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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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自那一日知道江待一是女子后,仓惶离开江府去寻药,路上很顺利,成功找到了断续膏,但却是用自己苗疆独门的毒虫换的,是她从小养的毒虫,世间罕见,这应该是一个亏本的买卖,但她交易起来却是毫不犹豫。
“我……我是……”
“我知道,你放心,我现在对你只是朋友之谊,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在被俘虏的那短时间跟我说,会真心朋友一样待我。”水清像老朋友一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我知道你是女子,虽然当时,我的确震惊,但事后仔细想想,那又如何?我放弃你,不是因为你是女子,而是我甘愿输给文惠羽,她能在知道真相后,依旧不顾一切的爱你,还舍命救你,的确是她比我更适合你。”
江待一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我还是要说……多谢你”。
111宫廷乱
襄京被困了四天,街头巷尾都在传襄京就要被攻破,江山就要易主的消息,人心惶惶,百姓纷纷要向城外面逃,可朝廷却为防止暴乱,紧锁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江待一和李靓站在襄京郊外的西面的一座山上,远远的望着这座繁华鼎盛的都城,历朝历代的君王都居住在那处处镶嵌龙纹的红墙金瓦之中,可现在望望它上面的天,真的要变了。
“师兄,我们安插在襄京里的人已经按照吩咐,把人心都搞散了,我认为是时候了。”李靓站在江待一身后说。
江待一闭上双眼,深吸口气,举起的双手能清楚感觉到风从指缝掠过的清凉,“又到放风筝的季节了。”
“放风筝?”李靓摸不着头脑道。
江待一睁开眼,转过头看着她说:“你的脑子可是变慢了呢,你看,襄京这么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很难对付,我们不仅要扰乱他们的民心也要扰乱他们的军心。现在襄京已经戒严了,我们就只能飞进去了,襄京的宫殿,军营,粮仓等等,所有重要地方的位置我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李靓有些明白了,“师兄你是打算用载人风筝,飞到他们的头顶捣乱?”
“还记得我们的那个师叔祖吗?”
“师叔祖?该不会是原来那个国师吧。”
“对,就是无为师叔祖,他擅长炼丹药,也很擅用火药,师公从他那里得知了一种威力很大的火药配方,已经托人交给我我了。今天夜里襄京就会上演一场地上焰火。”
“奇怪?他擅用火药怎么没拿来对付我们?”李靓咕哝了一句。
江待一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你还盼着他用火药对付我们?我看是还没来得及,现在想想,要不是师公来救我们,以无为师叔祖的招数,我们还真对付不来。”
“所以说人真的要信命,谁能想到,本来已经羸弱的朝廷会派大军胜了我们,还俘虏了作为主帅的你,谁能想到你被折磨到离死只差一步,居然还会振作起来重新披挂上阵,而且这么快就打到襄京。老天既然给了我们绝处逢生的机会,就要好好的珍惜。”李靓颇有感慨。
“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仅要把我失去的,双倍讨回来,还要把我遭受的,让他郭天放也体会体会其中滋味。”即使江待一极力隐藏,但此刻眼中的怒火和仇恨还是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来。
李靓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说:“交给我来办吧”。
“我画张图给你,按照我标注的位置攻击,当心别伤到百姓。”
夜里皇城的正阳门前,砰地一声巨响,火光四溅,还重伤了正阳门前站岗的几个侍卫。正在皇后宫中睡觉的郭天放也从梦中惊醒,掀开床幔,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响动。”
皇后也醒了过来,起身抚了抚郭天放的心口,“皇上莫急,宫里守卫森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在外面伺候的小连子急忙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小跑回来道:“皇上,是正阳门前被人从高处丢下火药,皇上不必着急,现在火已经灭了。”
“什么!”郭天放急忙站起来,揪起跪在地上的小连子的衣领,“正阳门前哪有什么高处?火药这种东西就连朝廷的军队都没有多少,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奴才……奴才不知道呀!”小连子吓得哆哆嗦嗦,不知如何回答。
郭天放恼怒的推开小连子,甩袖道:“来人,给朕更衣,摆驾正阳门!”
等郭天放的銮驾到了正阳门,刘公公已经把场面给控制住了,见圣驾来了,跪下迎驾道:“参见皇上”。
郭天放摆了摆手,“起来吧,怎么回事?你给朕说说。”
刘公公躬身道:“刚刚走水了,现在已经无事了,皇上不必忧心,听受伤的侍卫说,是有大鸟一样的东西飞过,然后就有火药燃了起来,应该是敌方威慑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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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的话才刚说完,就又有人慌张来禀告说:“皇上,大事不好了,好几处的军营重地和粮仓都被天降雷火重创,火烧的到处都是。”
“什么天降雷火,还不是江待一在那故弄玄虚!”怒火中烧的郭天放一脚踹在禀告的人的脑袋上,“不要让朕再听到大事不好这四个字!滚!”
碰了一鼻子灰,刚想离开,郭天放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他道:“回来!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粮仓起了火,又有好多受伤的士兵,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忙着救人。”
郭天放皱眉想了想,重重的拍手道:“糟了,大事不好!叫所有人放下手上的事,伤兵都不管了,所有兵力调去守四大城门!千万不能让敌人趁虚而入!还有,派人放消息出去,就说赵王和秦王已经秘密进京勤王了,现在襄京兵力有……有一百二十万之多。”
“是”说完,就去按吩咐做事了。
江待一的密探本就无孔不入,现在有人故意放消息出来,自然是马上就知道了,便报了上去。
天蒙蒙亮,正在营帐筹划作战计划的江待一李靓和秦家两兄弟,收到了此消息。
秦玉先是一惊,“一百二十万!兵力甚至都多于我们,我们虽然号称一百万大军实际还不到八十万,这样一打下去,真的很难说。”
李靓也颇为忧心道:“要不要先取消马上开始的进攻”。
“假消息!”江待一斩钉截铁的说,“现在襄京是一座孤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有人往派大军增援呢。赵王,秦王这两个人我知道,没有精忠报国万死不辞的那份心,这个消息绝不准散播出去动摇军心,计划不变,你们各自下去准备吧。”
秦玉秦京很折服于江待一的沉着冷静的分析,差不多的年纪,道行却相差甚远,两人恭敬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襄京内所有将士忙忙碌碌到天亮,筋疲力尽的,郭天放也是一夜没睡,罢了早朝,回宫休息了,底下的臣子将领和士兵也都上行下效,回去睡觉了。
回笼觉才刚刚睡上,襄京的四个城门口就响起了喊杀声,所有士兵慌忙穿上衣裤,拿起刀剑,赶去了城楼。
江待一已经掐算好了时间,在此时发起了总攻,四处城门,各有几十万大军进攻,云梯上前赴后继的士兵,七八尺粗的圆木猛烈的撞击着城门。襄京的城楼虽高,城墙虽厚,兵力虽多,但在三四个时辰的猛烈攻击下,还终于是被撕开了口子。
江待一远远的站在高处,看着战局一变的越来越有利,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心底却遗憾自己不能亲赴战场。他的手脚虽然是被治愈了,可武功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使是要重新练,这副身子骨也无法再让他恢复如初了
四处城门已经破了三处,只剩最后的正门搂还在勉强维持。此时,皇城里的宫女太监都纷纷收拾细软逃命去了,要是真的打进宫来,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郭天放坐在议政殿上标志九五至尊的龙椅上,眼神复杂的看着逃跑的宫人们,甚至有人在他面前匆匆走过都没有行礼。
身边的刘公公道:“皇上,城门已经攻破了,大量敌军涌入城里,皇上情快换衣服出宫去吧!”
“朕不走!朕哪也不去!哪怕是死,朕也要死在这张龙椅上!”郭天放双手紧紧握住龙椅扶手两边吐珠的龙头,冰冷坚硬,却不想放手。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暂时避避风头,日后卷土重来也不迟呀!”刘公公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头道:“老奴求皇上了!皇上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还有那个文小姐,您带着她这张保命符,一定可以平安离开的!”
这句话提醒了郭天放,他霍地站起来,“朕怎么忘了羽儿!朕输了,也不会让他江待一赢!”
郭天放不顾君王仪态一路跑到了思兰苑,出现在了文惠羽的面前。
文惠羽今日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希望还给爱人一个最美的自己,而此时瑰儿和方婕妤也刚好出去打探消息,看看军队打到哪了。
见到郭天放的突然闯入,文惠羽浑身一惊,真的是大意了,这阵日子满脑子都是江待一的战事,还住在宫里却忽视了郭天放这个皇宫的主人,尽管是快当到头的主人。
文惠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里透着未知的恐惧。郭天放猛的把文惠羽拉入自己的怀中,哑着嗓子说:“羽儿,你跟朕走,朕会带你过平凡人的生活,就只有我们两个。”
文惠羽拼命的挣扎开他,恼怒的大声道:“你究竟要骗自己到几时!好,我现在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根本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或许从前还有些兄妹之谊,但现在连这一丝情谊也没有了!从你伤害待一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
郭天放吼道:“朕不管!朕就是要带你走,朕已经失去了江山,不能再失去你了!要不然朕就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了。”郭天放双手痛苦的捂着脑袋,向后退了几步,“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朕走!”
“你早就一无所有了,从你决定为皇位不择手段的时候,你就一无所有了!”文惠羽释放开情绪的大喊道。
郭天放不顾文惠羽的想法,一手紧拽住她的手臂,“朕现在不想与你争,朕要你现在就跟朕走”一手掐住她的白皙的脖颈,手上一点点加重力道,“朕真的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保证你平安无事,否则,朕就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文惠羽听得出他话里不稳定焦躁的情绪,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我还要见待一,“好,你冷静点,我跟你走,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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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放用金丝绳带牢牢绑住文惠羽的双手,自己也换了一身平民百姓的衣服,带了七八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钻进了思兰苑的密道。
112入皇城
文惠羽被押进了密道,先下了一个很长的梯子,然后就走进弯弯曲曲的石路。虽然四周都是黑洞洞的石壁,但文惠羽还是在心中找着方向,思兰苑是朝向南的,现在走的是反方向,大约是西北方向。
文惠羽试探的性的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先离开皇城再说,这条密道是父皇驾崩前告诉朕的,除了朕和失踪的皇姐外世上无人知道,你放心,不会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很快我们就离开这一切了。”郭天放伸手摸了摸的她的头发,“羽儿朕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文惠羽垂首默然,只能任由着他带走自己,为什么他就是这么顽固,而他的顽固早晚会毁了他自己。
襄京的三处城门被攻破,打量人马涌入城内,里应外合,正门也很快被攻破,在城外的江待一便骑着马带领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出一条血路向皇城奔去。
皇宫早已乱做一团,皇家卫队也都无心抵御,江待一并不费力的就踏进了皇城最高的位置,权利的中心——议政殿。
江待一推门进去,龙椅上空无一人,而龙椅旁边却有一人背对他站着。从她端庄的背影和头顶的凤冠珠翠,江待一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微微颔首道:“见过皇后娘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