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隔壁-第8部分（1/2）
作者：魊惑红太郎
两人一齐走出食堂来到朱小姐的宿舍楼前在武岳那部高级轿车的旁边停住了脚步。
我该回去了。朱小姐简单而又坚决地说。
武岳沉默半晌才慢慢地说：今晚你有空吗？
没有朱小姐的回答很干脆怎么想起问这个？
是这样武岳十分失望今晚我这儿有个小小的庆祝活动现在还没请到客人。
为什么庆祝？朱小姐问。
为了我能够成功地找到你。武岳答。
是该庆祝一下朱小姐赞同道你的确干得不错。你打算怎么庆祝？
武岳抬起头想了想说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只能喝点酒作为庆祝。如果还能请到别的客人我就看客人的意思。
朱小姐迟疑片刻终于说道：
回去喝点好酒吧但不要多有一杯是我敬你的。祝你今晚愉快。再见。
说完她转身坚定地向宿舍走去。
望着朱小姐动人的背影武岳颇感惆怅他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就在朱小姐走到宿舍楼门口的一刹那奇迹真的发生了她一下子转回身面对着武岳目光与他相视。
在这一瞬间武岳觉得自己的呼吸一定是停止了甚至连意识也暂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感到朱小姐正在走下台阶向自己走来。
然而那只不过是武岳的一种希望一种幻想。
朱小姐只是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在黄昏的朦胧中那清纯的微笑显得格外甜美手臂的挥动显得那么洒脱而在这之后她便突然从门口消失了她消失得是那么快以至于在她离去后好久她微笑的面孔和挥动的手臂依然保留在武岳的眼前就像夜晚的灯光熄灭后眼前依然保留着一片光亮一样。
武岳就这样愣在那里看着奇迹出现又看着奇迹消失而思维则随着奇迹的出现变得停顿又随着奇迹的消失成为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岳才机械地坐进自己那部高级轿车面对着仪表盘上朱小姐的肖像他又一次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浮想联翩之中直到他从这种失意当中得到一种思念的满足感品尝了一阵留恋的滋味这些都是他在过去四十年的生活中空缺的而这些都让他感到自己又完成了一次生活的进化这时他才带着一点回味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他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学生们或拍打着篮球或踢着足球或手持羽毛球拍带着一副运动后的疲劳神态正三五成群地走回宿舍于是不时有人从汽车旁边经过车窗不断被一个又一个年轻的身影挡住。看到这些武岳感到是自己回家的时候了于是他发动汽车缓缓地在路面上行驶一边避让不时在汽车前方出现的莽撞的身影一边无意识地欣赏校园傍晚的景色不知不觉中轿车已然来到校门口。
正当他准备驶出大门加速驶向大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出现在他的汽车前面使得他惊愕地张开嘴巴几乎忘记了要刹住汽车。
朱小姐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站在武岳的汽车前面。
愿意今晚我和你一起庆祝吗？朱小姐带着一丝轻佻的神情这在她与武岳相处中还是第一次。
武岳连忙停住车不等车门完全打开他那臃肿的身躯便已经挤了出来他站在朱小姐面前脸上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欣喜半天才说道：
可你说今晚没空。
我并没说做什么没空没空做什么对吗？朱小姐的脸上一副狡黠的样子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武岳诚恳地说。
不现在不再是‘求之不得’而是‘求之便得’。朱小姐在咬文嚼字。
对、对有求必应心诚则灵。武岳不知为什么把关帝庙里的对联搬了出来。
刚才你把我比成饭桌上的大菜现在又把我当成庙里的泥胎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个人看。朱小姐假装不满地抗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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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现在的确还不习惯把你当作人看。哦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武岳一脸紧张地解释着。
而朱小姐根本不理会他的颠三倒四已经信步走到汽车右侧站在那里等着。武岳急忙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朱小姐嘴里道了谢轻轻地坐进去末了又说：
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武岳的本茨牌轿车轻快地驶向大路行驶在暮色朦胧的街景里。他从来没有觉得这辆轿车这么轻快过尽管这是一辆很高级的本茨香港人称之为宾士大陆内地人习惯叫它奔驰。
十四、那是一个狂欢之夜、之一
朱小姐的去而复还在武岳看来实在是个奇迹同时又很戏剧化这种场面似乎与那些好莱坞式的爱情喜剧的庸俗情节惊人地相似特别是朱小姐突然出现在汽车前面的那一刻简直就像这种电影中精心编排的高cho一幕甚至连此时应该配上个什么旋律的背景音乐都能令人想象得到。尽管情节上略带俗套但毕竟这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希望看到的而真正不俗的罗米欧与朱丽叶式的爱情经历和结局又有几个人愿意亲身体验呢。
其实朱小姐的去而复还有着她自己的道理。
照说以朱小姐的个决不会这么轻易地与一个不熟悉的人——尤其是男人有这么快速发展的接近但是今天对朱小姐来说因为得知程志远的出走而受到的打击很大由此产生的烦恼正无从排解武岳的出现刚好造成了一个化解的机会饶是如此朱小姐也并没有在武岳的一次邀请之下便欣然前往只是当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发现烦恼的阴影依然残留在那里随时都会将她的心拖进黑暗之中她便突然意识到武岳今天的到来是那么适时刚好能够使她摆脱失落的困扰这种巧合的意义绝没有重要到像一个快渴死的人看到清泉的程度但的确十分类似一个遇上雷雨的人碰巧得到一件别人馈赠的雨具那样的幸运。于是在此阴差阳错的巧合之下两人第二次走到了一起第二次一起乘坐那辆高级轿车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驶去。
这时汽车已经驶上三环路。
武岳问朱小姐：我们去哪儿庆祝一下呢？
今晚我们要找个热闹地方痛痛快快地放松一下。朱小姐说。
你想好了吗？武岳问。
嗯朱小姐想了一下去‘**’迪斯科舞厅。
可我不会跳舞更不会迪斯科。武岳似乎有点畏缩。
拿出你寻找我的勇气来不会更难的。朱小姐的脸上带着热切的神情再说还有我帮你呢。
在朱小姐的鼓励下武岳有了几分信心：好吧。不过你可不许笑话我。
不会的谁都有没做过的事儿将来我还得向你学习怎么发大财呢。
武岳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和朱小姐在一起自己真的年轻了许多。
到了北太平庄向南走一直下去快到新街口时就到了。朱小姐在一旁指路。
时间不长他们已经清楚地看见高挂在六层楼顶上**二字的大红色霓虹灯。他们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向迪厅走去这时朱小姐忽然盯着武岳大呼小叫起来：
哎哟你穿这么笔挺的西服去‘迪厅’可不行。
武岳不解地问：那得穿什么？
牛仔裤体恤衫。嗨总之什么随便什么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呢？武岳不知所措地问。
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也来得及。跟我来。朱小姐带着武岳向新街口方向走去。
十四、之二
晚间的新街口热闹非凡大小店铺灯火通明位于黄金地段的苹果牌服装专卖店更是门庭若市、顾客盈门朱小姐带着武岳径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年轻女导购员殷勤的声音在店里响起。
朱小姐不假思索地拿起一件蓝色小方格衬衫在武岳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件还可以。小姐拿一件加大号的。朱小姐吩咐道说着又唏哩哗啦地寻找合适的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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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牛仔裤一定不好看她一边说一边从一排挂着的长裤中选出一件米白色便装裤你的腰围和裤长？她问武岳。
腰围三尺一裤长三尺三。武岳说。
我的天你这么胖呀！朱小姐惊叫起来。
这时导购员已经拿了朱小姐要的衬衫和长裤过来：请先生到试衣间试一下。
武岳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当他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还不错嘛！朱小姐赞道。
好像衬衫小了点。武岳用手揪着领子说。
朱小姐走上前来拽了拽武岳衬衫的衣襟不由得说：
是小了一号你可太胖了应该减肥。小姐换一件更大号的。
更大号的衬衫让武岳感觉好多了。接着他又依照朱小姐的提议配了一条咖啡色牛皮腰带这一身装束就显得格外休闲。
你要是再换一双软牛皮鞋就好了这双黑色的三接头太不配这身衣服。朱小姐感到有点美中不足不过为了一场‘蹦迪’还是不要让你太破费罢。
武岳听了这话完全不赞成：
三十六拜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哆嗦吗。再说以后可以经常穿嘛。你看好哪一双了？
朱小姐笑地把早就相中的一双浅咖啡色软牛皮鞋举到武岳眼前：喜欢吗？
好、好来双四十四号的。武岳觉得和朱小姐在一起花钱都成了一种乐趣。
武岳换上全套新装照照镜子还显得挺年轻就是肚子大了些这又让他想起朱小姐刚才说过的减肥的话。他把原来一身西装和皮鞋都装进袋子丢进汽车里跟着朱小姐进了迪厅。
两人刚踏上通往舞厅的过道阵阵热浪夹杂着巨大的鼓点声便扑面而来。
过道两侧分别站着一排身着深蓝色短连衣裙的小姐清一色高高的个子、的身材、的、柔软的腰肢和漂亮的腿她们一边和着节奏轻轻摆动着身体一边不停地向过往客人派送香烟武岳定睛一看看清了她们裙子上印着的醒目三五牌香烟标志知道这是商家的产品促销活动他有心接过一位小姐送上来的香烟却被朱小姐催促着一口气走出过道。
走出通道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舞厅的全景尽收眼底与此同时刚才还是声音巨大的鼓点现在已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其中还夹杂着人声嘶喊分不清究竟来自音乐本身还是来自那影影绰绰的舞池中狂舞的人群。
十四、之三
舞池内只见一盏盏刺眼的射灯像是上足了发条的小怪物疯狂地随着节奏摆动着无论你是否喜欢总有眩目的灯光不断照向你的脸。几个大型彩灯球半悬在空中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平稳地转动着将五颜六色的光彩毫不吝惜地纷纷洒落向舞厅每个黑暗的角落。几只小型镀铬球形反射灯肆无忌惮地拼命旋转原本不发光的它却从不放过每一次借助其它灯光来炫耀自己的机会特别是对耀眼的射灯发出的强光从来都是贪婪地迎取紧接着得意地反射出去让人毫无防备地被刺眼一照而它自己又接着去迎逢那些耀眼的光芒和捕捉下一个将要照射的目标。
在略微习惯了这种纷杂的灯光闪烁之后——其实也不可能完全习惯武岳才能看清舞厅内的景物和舞池内的人群。
舞厅的三面有上、中、下三层坐席依地势不同坐席的格局因势设置有的是高高的吧凳有的则是低矮的座椅中间围绕着的倒是千篇一律的小圆桌只是高低有别而已而圆桌正中则无一例外地摆放着一只又圆又矮的蜡烛或明或暗的微光照射着一张张热切、陶醉、甚至有些沉迷的面孔在三面坐席的环绕之下便是底层灯光闪烁的舞池。
舞池看上去很小——其实也的确很小这完全不同于那种宽敞明亮的交际舞舞厅。舞池的正面是一个两层台阶的舞台而舞台的正上方赫然安装着一个巨大的兽面——也许是一个极丑的人脸反正差不多总有些令人可怖据说这东西在舞池内人群极兴的时候还会不失时机地发出几声怪音然后再吐出几团烟雾。舞池的另外两侧也分别有一层高台其长度和宽度足以容下十几个人当然是密集式的而此时这舞池之中包括中间宽敞的地区——仅在此相比而言宽敞三面狭长的台阶之上都拥挤着疯狂的人群这种高低错落的人群分布便越发像由于过度拥挤而造成的层层叠叠也许舞池的设计者正是要追求这种稠密、拥塞的效果罢。
舞池的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热切的人群他们一齐随着强烈的节拍在上下颠动远远看去只见他们高低不平的的头顶组成了一个不平的平面整齐地忽上忽下这情景不由得让人感到一种怪异。
当然除了大多数动作雷同而简单的人群之外也不免有少数花样百出的各色另类。
只见这边一个年轻男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发出了一种暗示拥挤的人群顿时为他让出一小片空地而他突然两手着地两脚朝天地狂舞起来周围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在这喝彩声中那男子越发起劲儿竟然后背着地手脚朝天地旋转起来于是人群更加热烈地叫好调音台上的dj也不失时机地怪叫几声为场内助兴。
这边男子的表演尚未收场那边阵阵哄闹声却紧跟着传来。
十四、之四
只见当中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孩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两条光洁的臂膀从本来就完全无袖的短小紧身上装中展示无遗而颀长洁白的颈部也由于开领很大的上装显得越发引人注目由于双臂过度上举使得本来就很短小的上衣彻底失去了遮掩的的作用将平坦光滑的腹部完全暴露出来。不知装点了一些什么她的脐眼四周在灯光闪烁之中熠熠发光使得这番的表演引起了更大的轰动。她那件葱芯绿色的宽腿裤低低地刚刚能够搭在胯上于是一部分小腹都大胆地袒露着的皮肤与鲜绿的长裤相互映衬越发加强了感的激|情。紧包在长裤之下的的与裸露的纤细腰肢相互配合随着激烈的鼓点大幅度扭动着动作中殷实而充满弹的双ru剧烈撞击着紧身短衣的束缚也和着节拍上下涌动同时脖颈有力的扭转手臂轻盈的摇摆都自然地与这些动作相互呼应将这一的表演发挥到了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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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响应场内的这一阵高cho调音台上一下子弹出三位漂亮的小姐都身着一式的一身闪闪发光的紧身衣裙暴露的程度比刚才的那位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脸上、臂上甚至腿上都涂抹着些许反光化妆物在一阵进行曲式的乐曲声中闪亮登场了她们的出现将场内原本无序的狂乱一下子整理成为一种齐整的热情随着一阵哦——咧——哦——咧哦——咧哦——咧——的歌声带领着舞池内疯狂的人群从容地劲舞起来。
起初武岳面对这一切都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颇有点退却的念头而朱小姐在一旁热情的鼓励加上坚决的强迫使得武岳硬着头皮上了场他们选择了一处靠边的地方随着欢腾的人群和强烈的节奏一同舞蹈。
朱小姐既不是那种没有表现欲的大众舞者又不是那种煞费苦心搞出花招哗众取宠的另类她的舞姿经常在普通的步法当中偶尔加进一阵激|情的花样每当产生一定响应之后又恰到好处地适可而止决不肯成为舞池当中的一个核心她这样小心地把握分寸不知是否因为考虑到武岳的承受能力。
在朱小姐的鼓动下武岳身上的血液也随着强烈的鼓声开始升温手脚乃至身体在强大的音响震动下自然地舞动心里对节奏的变化也找到了一丝感觉于是他开始品尝出蹦迪的滋味儿脚下的步调也和上了节拍有时还会笨拙地模仿一下年青人的花样这一切都看在朱小姐的眼里并且在心中对武岳暗暗称赞。
调音台上三个领舞的小姐在将现场的狂热气氛组织并推向极度的高cho之后恰到好处地在一曲终了之时激流勇退留下那些仍处于兴奋状态的人群下台休息去了而调音师开始播放一首轻柔的曲子为了让人们高度亢奋的身心稍微休息一下。
十四、之五
轻松的舞曲之中舞池内的们轻轻地拥抱着翩翩漫舞起来。
似乎是为了给这种甜美的浪漫增加效果在舞曲的前奏过后一个身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子登上调音台用一种动情却并不优美的歌声为舞曲伴唱。
在这歌声乐曲之中朱小姐也不再一味讲究女士的矜持她主动拉起武岳的手像舞池中所有的一样相互靠近地缓缓起舞而此时伴唱的男声正唱到歌曲充满激|情的副歌部分歌声伴着悠扬的乐曲像泉水般流淌着。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息了剩下空心要不要。春意浓花又落用心良苦全成空。我的痛怎么形容一生爱错放你的手
我该回去了。朱小姐简单而又坚决地说。
武岳沉默半晌才慢慢地说：今晚你有空吗？
没有朱小姐的回答很干脆怎么想起问这个？
是这样武岳十分失望今晚我这儿有个小小的庆祝活动现在还没请到客人。
为什么庆祝？朱小姐问。
为了我能够成功地找到你。武岳答。
是该庆祝一下朱小姐赞同道你的确干得不错。你打算怎么庆祝？
武岳抬起头想了想说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只能喝点酒作为庆祝。如果还能请到别的客人我就看客人的意思。
朱小姐迟疑片刻终于说道：
回去喝点好酒吧但不要多有一杯是我敬你的。祝你今晚愉快。再见。
说完她转身坚定地向宿舍走去。
望着朱小姐动人的背影武岳颇感惆怅他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就在朱小姐走到宿舍楼门口的一刹那奇迹真的发生了她一下子转回身面对着武岳目光与他相视。
在这一瞬间武岳觉得自己的呼吸一定是停止了甚至连意识也暂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感到朱小姐正在走下台阶向自己走来。
然而那只不过是武岳的一种希望一种幻想。
朱小姐只是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在黄昏的朦胧中那清纯的微笑显得格外甜美手臂的挥动显得那么洒脱而在这之后她便突然从门口消失了她消失得是那么快以至于在她离去后好久她微笑的面孔和挥动的手臂依然保留在武岳的眼前就像夜晚的灯光熄灭后眼前依然保留着一片光亮一样。
武岳就这样愣在那里看着奇迹出现又看着奇迹消失而思维则随着奇迹的出现变得停顿又随着奇迹的消失成为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岳才机械地坐进自己那部高级轿车面对着仪表盘上朱小姐的肖像他又一次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浮想联翩之中直到他从这种失意当中得到一种思念的满足感品尝了一阵留恋的滋味这些都是他在过去四十年的生活中空缺的而这些都让他感到自己又完成了一次生活的进化这时他才带着一点回味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他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学生们或拍打着篮球或踢着足球或手持羽毛球拍带着一副运动后的疲劳神态正三五成群地走回宿舍于是不时有人从汽车旁边经过车窗不断被一个又一个年轻的身影挡住。看到这些武岳感到是自己回家的时候了于是他发动汽车缓缓地在路面上行驶一边避让不时在汽车前方出现的莽撞的身影一边无意识地欣赏校园傍晚的景色不知不觉中轿车已然来到校门口。
正当他准备驶出大门加速驶向大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出现在他的汽车前面使得他惊愕地张开嘴巴几乎忘记了要刹住汽车。
朱小姐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站在武岳的汽车前面。
愿意今晚我和你一起庆祝吗？朱小姐带着一丝轻佻的神情这在她与武岳相处中还是第一次。
武岳连忙停住车不等车门完全打开他那臃肿的身躯便已经挤了出来他站在朱小姐面前脸上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欣喜半天才说道：
可你说今晚没空。
我并没说做什么没空没空做什么对吗？朱小姐的脸上一副狡黠的样子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武岳诚恳地说。
不现在不再是‘求之不得’而是‘求之便得’。朱小姐在咬文嚼字。
对、对有求必应心诚则灵。武岳不知为什么把关帝庙里的对联搬了出来。
刚才你把我比成饭桌上的大菜现在又把我当成庙里的泥胎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个人看。朱小姐假装不满地抗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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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小姐根本不理会他的颠三倒四已经信步走到汽车右侧站在那里等着。武岳急忙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朱小姐嘴里道了谢轻轻地坐进去末了又说：
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武岳的本茨牌轿车轻快地驶向大路行驶在暮色朦胧的街景里。他从来没有觉得这辆轿车这么轻快过尽管这是一辆很高级的本茨香港人称之为宾士大陆内地人习惯叫它奔驰。
十四、那是一个狂欢之夜、之一
朱小姐的去而复还在武岳看来实在是个奇迹同时又很戏剧化这种场面似乎与那些好莱坞式的爱情喜剧的庸俗情节惊人地相似特别是朱小姐突然出现在汽车前面的那一刻简直就像这种电影中精心编排的高cho一幕甚至连此时应该配上个什么旋律的背景音乐都能令人想象得到。尽管情节上略带俗套但毕竟这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希望看到的而真正不俗的罗米欧与朱丽叶式的爱情经历和结局又有几个人愿意亲身体验呢。
其实朱小姐的去而复还有着她自己的道理。
照说以朱小姐的个决不会这么轻易地与一个不熟悉的人——尤其是男人有这么快速发展的接近但是今天对朱小姐来说因为得知程志远的出走而受到的打击很大由此产生的烦恼正无从排解武岳的出现刚好造成了一个化解的机会饶是如此朱小姐也并没有在武岳的一次邀请之下便欣然前往只是当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发现烦恼的阴影依然残留在那里随时都会将她的心拖进黑暗之中她便突然意识到武岳今天的到来是那么适时刚好能够使她摆脱失落的困扰这种巧合的意义绝没有重要到像一个快渴死的人看到清泉的程度但的确十分类似一个遇上雷雨的人碰巧得到一件别人馈赠的雨具那样的幸运。于是在此阴差阳错的巧合之下两人第二次走到了一起第二次一起乘坐那辆高级轿车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驶去。
这时汽车已经驶上三环路。
武岳问朱小姐：我们去哪儿庆祝一下呢？
今晚我们要找个热闹地方痛痛快快地放松一下。朱小姐说。
你想好了吗？武岳问。
嗯朱小姐想了一下去‘**’迪斯科舞厅。
可我不会跳舞更不会迪斯科。武岳似乎有点畏缩。
拿出你寻找我的勇气来不会更难的。朱小姐的脸上带着热切的神情再说还有我帮你呢。
在朱小姐的鼓励下武岳有了几分信心：好吧。不过你可不许笑话我。
不会的谁都有没做过的事儿将来我还得向你学习怎么发大财呢。
武岳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和朱小姐在一起自己真的年轻了许多。
到了北太平庄向南走一直下去快到新街口时就到了。朱小姐在一旁指路。
时间不长他们已经清楚地看见高挂在六层楼顶上**二字的大红色霓虹灯。他们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向迪厅走去这时朱小姐忽然盯着武岳大呼小叫起来：
哎哟你穿这么笔挺的西服去‘迪厅’可不行。
武岳不解地问：那得穿什么？
牛仔裤体恤衫。嗨总之什么随便什么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呢？武岳不知所措地问。
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也来得及。跟我来。朱小姐带着武岳向新街口方向走去。
十四、之二
晚间的新街口热闹非凡大小店铺灯火通明位于黄金地段的苹果牌服装专卖店更是门庭若市、顾客盈门朱小姐带着武岳径直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年轻女导购员殷勤的声音在店里响起。
朱小姐不假思索地拿起一件蓝色小方格衬衫在武岳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件还可以。小姐拿一件加大号的。朱小姐吩咐道说着又唏哩哗啦地寻找合适的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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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围三尺一裤长三尺三。武岳说。
我的天你这么胖呀！朱小姐惊叫起来。
这时导购员已经拿了朱小姐要的衬衫和长裤过来：请先生到试衣间试一下。
武岳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当他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还不错嘛！朱小姐赞道。
好像衬衫小了点。武岳用手揪着领子说。
朱小姐走上前来拽了拽武岳衬衫的衣襟不由得说：
是小了一号你可太胖了应该减肥。小姐换一件更大号的。
更大号的衬衫让武岳感觉好多了。接着他又依照朱小姐的提议配了一条咖啡色牛皮腰带这一身装束就显得格外休闲。
你要是再换一双软牛皮鞋就好了这双黑色的三接头太不配这身衣服。朱小姐感到有点美中不足不过为了一场‘蹦迪’还是不要让你太破费罢。
武岳听了这话完全不赞成：
三十六拜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哆嗦吗。再说以后可以经常穿嘛。你看好哪一双了？
朱小姐笑地把早就相中的一双浅咖啡色软牛皮鞋举到武岳眼前：喜欢吗？
好、好来双四十四号的。武岳觉得和朱小姐在一起花钱都成了一种乐趣。
武岳换上全套新装照照镜子还显得挺年轻就是肚子大了些这又让他想起朱小姐刚才说过的减肥的话。他把原来一身西装和皮鞋都装进袋子丢进汽车里跟着朱小姐进了迪厅。
两人刚踏上通往舞厅的过道阵阵热浪夹杂着巨大的鼓点声便扑面而来。
过道两侧分别站着一排身着深蓝色短连衣裙的小姐清一色高高的个子、的身材、的、柔软的腰肢和漂亮的腿她们一边和着节奏轻轻摆动着身体一边不停地向过往客人派送香烟武岳定睛一看看清了她们裙子上印着的醒目三五牌香烟标志知道这是商家的产品促销活动他有心接过一位小姐送上来的香烟却被朱小姐催促着一口气走出过道。
走出通道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舞厅的全景尽收眼底与此同时刚才还是声音巨大的鼓点现在已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其中还夹杂着人声嘶喊分不清究竟来自音乐本身还是来自那影影绰绰的舞池中狂舞的人群。
十四、之三
舞池内只见一盏盏刺眼的射灯像是上足了发条的小怪物疯狂地随着节奏摆动着无论你是否喜欢总有眩目的灯光不断照向你的脸。几个大型彩灯球半悬在空中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平稳地转动着将五颜六色的光彩毫不吝惜地纷纷洒落向舞厅每个黑暗的角落。几只小型镀铬球形反射灯肆无忌惮地拼命旋转原本不发光的它却从不放过每一次借助其它灯光来炫耀自己的机会特别是对耀眼的射灯发出的强光从来都是贪婪地迎取紧接着得意地反射出去让人毫无防备地被刺眼一照而它自己又接着去迎逢那些耀眼的光芒和捕捉下一个将要照射的目标。
在略微习惯了这种纷杂的灯光闪烁之后——其实也不可能完全习惯武岳才能看清舞厅内的景物和舞池内的人群。
舞厅的三面有上、中、下三层坐席依地势不同坐席的格局因势设置有的是高高的吧凳有的则是低矮的座椅中间围绕着的倒是千篇一律的小圆桌只是高低有别而已而圆桌正中则无一例外地摆放着一只又圆又矮的蜡烛或明或暗的微光照射着一张张热切、陶醉、甚至有些沉迷的面孔在三面坐席的环绕之下便是底层灯光闪烁的舞池。
舞池看上去很小——其实也的确很小这完全不同于那种宽敞明亮的交际舞舞厅。舞池的正面是一个两层台阶的舞台而舞台的正上方赫然安装着一个巨大的兽面——也许是一个极丑的人脸反正差不多总有些令人可怖据说这东西在舞池内人群极兴的时候还会不失时机地发出几声怪音然后再吐出几团烟雾。舞池的另外两侧也分别有一层高台其长度和宽度足以容下十几个人当然是密集式的而此时这舞池之中包括中间宽敞的地区——仅在此相比而言宽敞三面狭长的台阶之上都拥挤着疯狂的人群这种高低错落的人群分布便越发像由于过度拥挤而造成的层层叠叠也许舞池的设计者正是要追求这种稠密、拥塞的效果罢。
舞池的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热切的人群他们一齐随着强烈的节拍在上下颠动远远看去只见他们高低不平的的头顶组成了一个不平的平面整齐地忽上忽下这情景不由得让人感到一种怪异。
当然除了大多数动作雷同而简单的人群之外也不免有少数花样百出的各色另类。
只见这边一个年轻男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发出了一种暗示拥挤的人群顿时为他让出一小片空地而他突然两手着地两脚朝天地狂舞起来周围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在这喝彩声中那男子越发起劲儿竟然后背着地手脚朝天地旋转起来于是人群更加热烈地叫好调音台上的dj也不失时机地怪叫几声为场内助兴。
这边男子的表演尚未收场那边阵阵哄闹声却紧跟着传来。
十四、之四
只见当中一个妖艳的年轻女孩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两条光洁的臂膀从本来就完全无袖的短小紧身上装中展示无遗而颀长洁白的颈部也由于开领很大的上装显得越发引人注目由于双臂过度上举使得本来就很短小的上衣彻底失去了遮掩的的作用将平坦光滑的腹部完全暴露出来。不知装点了一些什么她的脐眼四周在灯光闪烁之中熠熠发光使得这番的表演引起了更大的轰动。她那件葱芯绿色的宽腿裤低低地刚刚能够搭在胯上于是一部分小腹都大胆地袒露着的皮肤与鲜绿的长裤相互映衬越发加强了感的激|情。紧包在长裤之下的的与裸露的纤细腰肢相互配合随着激烈的鼓点大幅度扭动着动作中殷实而充满弹的双ru剧烈撞击着紧身短衣的束缚也和着节拍上下涌动同时脖颈有力的扭转手臂轻盈的摇摆都自然地与这些动作相互呼应将这一的表演发挥到了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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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响应场内的这一阵高cho调音台上一下子弹出三位漂亮的小姐都身着一式的一身闪闪发光的紧身衣裙暴露的程度比刚才的那位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脸上、臂上甚至腿上都涂抹着些许反光化妆物在一阵进行曲式的乐曲声中闪亮登场了她们的出现将场内原本无序的狂乱一下子整理成为一种齐整的热情随着一阵哦——咧——哦——咧哦——咧哦——咧——的歌声带领着舞池内疯狂的人群从容地劲舞起来。
起初武岳面对这一切都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颇有点退却的念头而朱小姐在一旁热情的鼓励加上坚决的强迫使得武岳硬着头皮上了场他们选择了一处靠边的地方随着欢腾的人群和强烈的节奏一同舞蹈。
朱小姐既不是那种没有表现欲的大众舞者又不是那种煞费苦心搞出花招哗众取宠的另类她的舞姿经常在普通的步法当中偶尔加进一阵激|情的花样每当产生一定响应之后又恰到好处地适可而止决不肯成为舞池当中的一个核心她这样小心地把握分寸不知是否因为考虑到武岳的承受能力。
在朱小姐的鼓动下武岳身上的血液也随着强烈的鼓声开始升温手脚乃至身体在强大的音响震动下自然地舞动心里对节奏的变化也找到了一丝感觉于是他开始品尝出蹦迪的滋味儿脚下的步调也和上了节拍有时还会笨拙地模仿一下年青人的花样这一切都看在朱小姐的眼里并且在心中对武岳暗暗称赞。
调音台上三个领舞的小姐在将现场的狂热气氛组织并推向极度的高cho之后恰到好处地在一曲终了之时激流勇退留下那些仍处于兴奋状态的人群下台休息去了而调音师开始播放一首轻柔的曲子为了让人们高度亢奋的身心稍微休息一下。
十四、之五
轻松的舞曲之中舞池内的们轻轻地拥抱着翩翩漫舞起来。
似乎是为了给这种甜美的浪漫增加效果在舞曲的前奏过后一个身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子登上调音台用一种动情却并不优美的歌声为舞曲伴唱。
在这歌声乐曲之中朱小姐也不再一味讲究女士的矜持她主动拉起武岳的手像舞池中所有的一样相互靠近地缓缓起舞而此时伴唱的男声正唱到歌曲充满激|情的副歌部分歌声伴着悠扬的乐曲像泉水般流淌着。
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息了剩下空心要不要。春意浓花又落用心良苦全成空。我的痛怎么形容一生爱错放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