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种种顾忌,就算心里再如何不甘,但也不敢发作。我从来都看不起他们,也不想跟他们一样。母妃老为我生气,可我就是这样,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拿在手里。”
“难道花间在你心中,只是你用来炫耀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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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无论是谁,都没办法让我委屈自己,用来折辱他们。那些家伙,在我眼里,都是可怜虫。为了权势,时刻委屈自己。当然权势没什么不好,可得到权势,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吗?”
“五皇子——”
“叫我秋林。”他在我后颈亲了一口。
我没有害羞的心情,而又为箫秋林的话触动心事:“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
“所以啊,我才这么与众不同。”
他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我并不觉得他有多爱我,可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魅力。无论皇权还是爱情,都是他恣意人生的点缀,用来给他似锦前程点上绚丽的色彩。
我有些地方,与箫秋林是很相似的。从来都不问他什么时候爱上我。我们这种人,对自己都有一种近于盲目的自信,坚信自己与众不同,会得到别人别样的注目。
他领我回到自己府邸,命人叫来一名小紫的歌姬。
身为小唐王爷,箫秋林虽无王妃,然以他肆意的性子,我断不会认为他一直守身如玉。而他也没有掩饰这一点,而给我一个他所有女人中最与众不同的地位。
若我爱他,断不会忍受这如点缀一样的存在,可我心中对他没有爱意,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
那位歌姬小紫面容羞涩,身上带一股异国味道,出乎意料的柔顺。
“小紫来自于东海小岛,是一名倭女。她学会我们这里的话,你听他说话,会觉得有趣极了。她会唱歌,跳舞,和我们这里的女人都不一样。”
箫秋林津津乐道,我不免多看小紫几眼。她面容不过中上之姿,说不上多美。像箫秋林这样奇怪的人,会那么留意她,这名少女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
小紫举扇唱歌,那平凡的脸上突然闪动迷人的光彩,那股子柔顺我看不到了,取而代之,是让人迷醉的瑰丽。
“据说这是一名倭国的霸主,极爱唱的一首歌儿,我也很喜欢。”
箫秋林轻声唱道:“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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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 ——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 十八
十八
离开王府,我心乱如麻,箫秋林已定好婚期,他志在必得,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回到闺房,我对铜镜,轻轻梳着头发,见着大姐身影。那影子恍惚,隐隐约约,如梦似幻。
“箫绪慈对我另眼相看,怕与大姐有关系,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那是三年前,我于花灯会上,飞凤楼顶,隐匿身份弹了一首曲子,恰好被箫绪慈听到。他爱好音乐,想于我结交,我与他男女又别,又因为父亲身份尴尬,不愿意lou出真实身份,更没有现身在他面前,只以桃花笺传递只字片语。”
“他体弱多病,郁郁不乐,与我谈起这些,分享他心中苦闷,慢慢的感觉就变得别有不同。他赠我美玉,约我见面,而我,我决计不能见他。”大姐伸出手,狠狠捏着胸口衣服。
“那是为何?”我不免好奇,更恍然大悟,箫绪慈对我态度那么奇异,只因为大姐的安排,让他以为我便是与他谈心的梦中人。
“只因为我样子太丑,容貌不美,配不上他。”她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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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此言,不免让我惊讶。她容貌清丽,别有风韵,虽然不是什么绝代美人儿,但也十分标致。何况她文才风流,气质秀雅,八分容貌加上十分才艺,又如何配不上箫绪慈?
“大姐,你何苦妄自菲薄?”
大姐默默无言,她走至镜前,用一块手帕,轻轻擦着脸蛋。
脸上涂的脂粉擦去一层,lou出她雪白肌肤。她肌肤晶莹,极是美丽,那脸上的脂粉虽然上等,反而污了她的颜色。
然而那雪白的肌肤上,却有一块淡黄|色的胎记,颜色虽淡,却仍然刺目。那张脸蛋,顿由美丽淡雅,变成略为别扭。
从小到大,我竟不知道她脸上有这样胎记,可见她掩盖得何等仔细用心。
“我若有妹妹这般美丽,也不会如此畏缩。化了妆,我骗着他,那还不如骗他多一点,让她以为我有妹妹那样的美丽。”
她走至我面前,用手指尖轻轻摸着我的脸蛋。
我不知如何劝慰:“大姐,你何苦对容颜这般在意。他若真心爱你,也不会太在意你的容貌。”
“他是皇子,本来就尊贵极了。京城之中,那尚书府的千金,将军府的小姐,都对他痴心一片。我这个容颜不佳的女人,与他有什么可能。”
“何况感情就如叶上的lou水,虽然美丽,可在太阳升起来时候,就会蒸发得无影无踪。就算最初不在意,天天相处,面对着面,为了日常琐碎的小事争执,将感情都磨去了。见着我脸上这样的胎记,虽然不至于生厌,总会有几分嫌弃。”
“在我心里,箫绪慈是极好极好的,也希望我在他心里是极好极好。我要他永远记得那张桃花信笺,因为得不到,所以时时念着,越加美丽。一段感情若美如梦幻,就必须要一个不那么完美的结局。”
大姐真是个极矛盾的人,不大相信感情能随时间长长久久,又不免追求一份残缺到完美的感情。或者因为她本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可脸上却有那么一片不太完美的胎记。
我见她背对着我,对着菱花铜镜,重上脂粉。
镜影朦胧,如梦似幻。
我只知道大姐是极好强的女子,她偶然lou出软弱,然则不愿多言时候,我亦不愿再点她伤口。何况除了大姐的私情,我还有别的疑惑之处。
“丽妃不会是自杀,她为何会留有遗书,花间好生不解。”
“她若不是自杀,又是谁杀的?”大姐眼角忽带淡淡笑意。
“大姐说呢?”我口中应道。
她分明猜出我知道些什么,我心中微凛,大姐虽然是我亲人,可箫庭杀死丽妃之事,绝不能让大姐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就算血脉之亲,有些事也不能坦诚相待。
故此我心中疑惑,也无立场要大姐对我一一道来。大姐想知道是谁构陷箫绪慈,我不能吐lou只字,亦不免感慨,大姐对箫绪慈牵肠挂肚,然箫绪慈甚至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
“丽妃是自杀,那是皇上金口玉言,绝不会假。谁要敢说不是,便是违逆君王的意思。我只不过好奇,想做一点小小假设,总不至于冒犯天颜。”
“有意思,小妹想做怎么样的假设?”
“譬如大姐今日去碧云宫,取出的不是丽妃遗书,而是指证某一男子,与她有私情。而这个男子,能自由出入宫闱,身份自然不凡尊贵,非是寻常人物。这样子人,在皇宫之中也不多,我假设一个人,假设丽妃所写的那个是箫绪慈。”我将箫绪慈三个字咬得很重。
我眼珠一转:“这封信若落入兰贵妃手中,自然会让她大做文章。偏偏这封信,却让一个痴心箫绪慈的女子握在手中,这是三皇子的福气。她不止将这封信毁了,不留痕迹,还将另外一封全然不同的书信藏在身上,更反而利用兰贵妃,将丽妃畏罪自杀的遗书送到箫皇面前。”
“这封所谓遗书,本是假造。若是直呈箫皇面前,兰贵妃定会置疑书信的真假。然而这封信却是她亲自从大姐身上取来的,那她也无话可说。”
正因为这份随机应变,方才化灾祸于无形。兰贵妃本还可利用我与箫绪慈的私情大做文章,偏偏箫秋林不知有意无意,当众求恳箫皇赐婚,并承认我与他早就关系暧昧。兰贵妃无话可说,而我当时不曾反对,除了有所顾忌,亦是想顺水推舟,早些将关注重点从丽妃之死移开。
那封假造的遗书,固然可以说明丽妃自杀的理由。然而丽妃怀有身孕,又刻意隐藏,则证明她必定与某男子有染。能出入宫中,接近宫中嫔妃的男子,并不是很多。
兰贵妃千方百计想要构陷箫绪慈,这一个疑点,本足可置疑那封遗书,然而她却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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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死于宫中,有专人验尸。丽妃有孕之事,则必会暴光。兰贵妃却浑然不知,除非有一个比她更有权势的人,遮掩此事。云皇后早死,兰贵妃权倾后宫,耳目众多,要寻一个比她厉害,能遮掩丽妃之死的能人,委实太难。
思前想后,惟独一人,能有本事压下丽妃怀孕之丑闻。
那个人,除非是西燕之主箫皇。
我想到这一点,不免震惊,甚至不可置信,几疑自己想得差了。
然而仔细思量,又不无可能。将丽妃怀孕之事泄lou,兰贵妃可以借之打压箫绪慈,对箫皇却并无好处。他后宫妃子与儿子有染,这等事情要是泄lou,不过是丑闻一件,箫皇声名尽损。
于箫皇而言,此事低调处理,才能保全颜面,断不能闹得满城风雨。所以那封遗书,就算有诸多疑点,不见得真实,箫皇还是认定是真,想早平息风波,事情断不能闹得过大。
否则丽妃被杀之事尚有诸多隐情,箫皇又极宠爱这个妃子,为何却如此轻描淡写揭过,显得丝毫也不在意?
箫皇对丽妃正是爱宠,若无一定身份地位,寻常男子,断难打动丽妃。
深宫内院,出入不易,皇宫中的警卫,表面繁华气派,春光融融,只见宫女内侍穿梭行,不见有禁卫走动。能在宫中走动的男人,只有太监,保护宫廷的禁卫军也只能守卫在宫墙之外。
箫皇几名兄弟,皆按祖制外放边地为王,身边亲人独有三名皇子,是箫皇极为宠爱的。三名皇子年纪渐长,然而因箫皇一片疼爱之情,犹允许皇子出入皇宫。
然那后宫三千佳丽,都是君王禁脔,旁人不得沾染。三位皇子虽得父亲宠爱,也不得有丝毫的逾越。故此兰贵妃一旦疑我与箫绪慈有私情,便大张旗鼓,欲做文章。
最有机会与丽妃有染的,无非是箫皇膝下三子。
一个得宠的妃子,再如何美丽,箫皇总能再寻得更动人的女子,何况丽妃再怎样可人,也已然香消玉陨。箫皇就算不忿,也不会为了一名爱妃,而闹得满城风雨,将这件带着桃色的谋杀,引到三名皇子身上。
“这件事中,三皇子是无辜的。”大姐忽一笑:“花间,与丽妃有染,杀死丽妃,正是箫庭对不对?”
她目光肯定,口气淡然,就这么道出真实,我乍然一听,全身发寒,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她如何知晓,下意识坚决道:“不是,决计不是。”
我渐渐平静,大姐有这样怀疑,并非没有道理。代入她立场,仔细思考,不难得出箫庭便是杀人凶手的结论。
三名皇子之中,箫秋林的生母兰贵妃一直对此事苦苦纠缠,不肯甘休。兰贵妃所做所为,无不以箫秋林利益为先,他若是惹丽妃有孕的元凶,兰贵妃如此高调,无疑引火烧身。
剩下两人,只有箫绪慈与箫庭。而以大姐的立场,她断不会相信与丽妃有染的男人是箫绪慈,如此一来,就只剩一个人选让她怀疑。
何况我所lou出的破绽实在太多,比如我如何知道有人构陷箫绪慈,而我从小就那么喜欢箫庭。我与大姐虽然是有同样血脉的姐妹,然而有些事情,却是没办法对她言明。至少我重生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匪夷所思,就算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我也不愿意吐lou这个秘密
“丽妃与人有染,又是哪里来的谣言,她是因妒杀人,畏罪自杀。”大姐替换证据这件事,她定不愿声张,我欲扣住这件事,让她不再追问。
“有人欲要构陷三皇子此事,虽然三皇子乃是清白,然而空|岤来风,未必无音,与丽妃有染的男人虽然不是三皇子,但也一定有这个人。”大姐竟不否认自己曾替换证据,我与她到底不是敌人,她对着我也无甚顾忌,更步步相逼,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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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
十九
我手掌不禁狠狠一捏,无端觉得委屈,也许是因为,逼问我的是我有血脉之亲的姐姐,而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子有染,我非但不能发作,还要替他百般遮掩。
也许只是因为,我是真爱箫庭,爱得一点原则也没有了,爱得那么委屈。我可以为了这份爱情肆无忌惮,就算触怒了他也再所不惜,可一旦涉及他的安全,我就只能妥协了,什么骄傲与不满也只能放到一边。
大姐那双眼显得十分锐利,静静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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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陷三皇子的事情既然不是真实,那么丽妃与人有染,又怎么一定是真的?”我知这样说辞,也取信不了大姐,只不过不愿让她继续追问。
大姐眉毛轻轻一挑,将信将疑,忽轻轻一叹:“花间,你为七皇子这般牺牲,可是值得。他心肠狠毒,丽妃不过是名弱女子,更是他枕边人,被他这样残酷杀死,又叫人于心何忍。帝王家权术无情,然而你我何苦牵涉,又何苦做那无情人。”
她最后轻柔柔一句:“你良心可能安?”
一句轻飘飘话,打得我魂飞魄散。
自古权谋无情,而丽妃身为宠妃,自也说不上多纯洁无垢。然而她之所以被杀,确实是箫庭无情。
明知道做的是错事,却不得已为之。而我更不能lou出半点心软,免得为大姐看出端倪。甚至我清楚明白,大姐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更换另一种策略,想由我反应,看出几分端倪。有时候,我真觉得大姐冷静得无情。像她那样子的人,竟然会那么热烈的爱着箫绪慈,是我想不到的。
我眼中透着疑惑,带几分好奇惊疑:“大姐,箫庭又如何会去杀丽妃?”
大姐眼光微垂,轻轻扫了我一眼,似乎有几分琢磨不透。
“入碧云宫,大姐并不知道里面藏着构陷箫绪慈的书信,更谈不上伪造证据,顺势为箫绪慈拖罪。整个为三皇子拖罪的布局中,除了被利用的兰贵妃,将证据送到箫皇面前的大姐,还隐藏一个人,不为人知道。”
“胡言乱语!”
大姐脸色大变,眼中竟出现一分惊慌,反应之大,出乎我的意料。然而我定睛一看,她神色如常,并无古怪。我却相信那一刻自己眼所捕捉,自己并无看错,于是实在好奇,那人是谁,竟然让大姐这般害怕。
“这个人必定身份特殊,消息灵通,能出入宫闱,知道许多皇家私隐之事,能出入皇宫,不受限制。”
大姐幽幽的看着我:“花间,你莫要问了。”她口气中流lou几分软弱,似乎在哀求我。
我却咄咄逼人,只因为我心中存了困惑,就一定想要知道。何况内心之中,更有一分报复的快意,一吐刚才被大姐逼问的怨怨之气。
“大姐既然不曾以真实身份与箫绪慈相处,那人便不会是三皇子一派。而襄助于你,就更不会是兰贵妃的爪牙。他身份模糊,游离不定,然而和大姐却关系密切,所以这般重大的事情,大姐却能相信他,听他吩咐。”
“而他能早谋定这样计策,胆敢干涉帝王家事,既说明他才智不凡,能随机应变,亦说明他是胆大妄为的性子,极喜欢暗处掌握一切。是他假造书信,将计就计,大姐,这个人呼之欲出。”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将可能分析,故做了然。
若然大姐不屑一顾,我也无计可施,然而她竟然lou出恐惧的表情,狠狠抓着胸口衣服,好像喘不过气来。接着她眼睛一闭,竟然昏迷过去。
我惊讶极了,连忙将凉茶撒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