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无味。你得取得三哥的信任,却要别人认为是五哥做的。然后等我取而代之,取得定云侯的支持。等我发展自己势力。若能做到这一步,你定要稳住五哥,为我传递消息。你与我里应外合,五哥不会是我对手。何况,到了必要时候,一个人再怎么精明,也拒绝不了枕边人送来的一杯毒酒。”
药有三颗,我手指轻轻摸着乌亮的头发,淡淡道:“一颗药用在三皇子身上,一颗药用在五皇子身上,那还有一颗毒药,又给谁?”
“这世上紫须香的解药只有一颗,便是这粒天香雪。”箫庭手指动动,将一颗碧色散发芳香的药丸送入我手掌之间。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被人怀疑,亦可让自己中毒,以减轻嫌疑。
箫庭在我发间一吻,呢喃道:“花间,从天津开始,你我可都水火不容了。”
若我与他继续牵扯,则两个人必受瞩目怀疑,我是他不能见光的女人,不会被他承认。
而我内心之中,也不免猜测,箫庭究竟会用什么法子,将我与他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此刻这个念头,不过轻轻闪过我的脑海,并未让我细想。
然而事情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
这京城大街小巷,都纷纷说起,风雅家的三小姐风雅小娴与箫庭的护卫红枭有染,红枭更被二小姐风雅花间所杀。
红枭的试题,被发现在花街当中,全身乌黑肿胀,胸口有被利刃刺穿的痕迹。虽然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然而却没什么证据,证明红枭之死与我有什么牵扯。箫庭不依不饶,非得要给他的护卫讨个公道。幸好此事由风雅家与箫秋林极力压下,终究不了了之。
我与箫庭两人交恶已然路人皆知。我恨他好毒一招,整个京城认为我是杀人的凶手,那也还罢了,可小娴名声尽毁,又十分怨恨我。我逼他杀了红枭,箫庭也不会让我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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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五
二十五
出京城七十里遥,正是西山猎场。
打猎半天,萧秋林无甚收获,只抓了些野兔山鸡小獐,这外围的小树林,养不住大的猎物。萧秋林马鞭一指,便向林子深处走去了。他性子向来这般,身边的侍卫也不以为意,只跟着主子就是了。
萧秋林马鞭一甩,对我一笑:“花间,要是能猎到一只老虎,就给你做披风好不好?”
我虽然喜欢打猎,可是和萧秋林一起来,却自然没什么兴致。脸上没lou出心情,听他那么多,微微笑笑,说道:“我若穿上,那岂不是母老虎了吗?”
他哈哈一笑,将我抱得紧些。
与萧秋林共乘一骑,少不了被他搂搂抱抱,我自然说不上舒服。总算萧秋林性子还算爽朗,那些动作随意,不大给人猥亵之感。
这西山猎场离京城甚远,几乎ko近临近的柳郡了,我从前也只来过一次。放眼望去,树木森森,一片幽幽凉凉味道,给人森森感觉。
那树丛当中,蓦然升起一大片飞鸟,尖锐叫着腾上天空。
“这林中有什么野兽吗?”我皱眉头说,心里忽有不祥感觉。
萧秋林停住马儿,他毕竟是久经宫斗得皇子,心中警惕,整张脸都变得沉沉的。那惊动飞鸟的,也未必是野兽,说不定是潜伏在林中的刺客。
我听着一点细微的声音,好像是mi蜂翅膀在颤动,那声音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突然内心之中浮起恐惧,那分明是许多把弓同时拉起箭弦所发出的震动。
“快走!”我大声惊呼,其实不等我叫出来,萧秋林也觉得不对劲,做了个撤退的手指。这唐王府的属下果然名不虚传,进退有度。
可已经来不及了,无数根箭射了出来,钉在了树上,发出夺夺夺的声音,好像战鼓在敲。儿更多的箭是射在人的身上,热热的血飞起来,好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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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林虽然胆大妄为,然而却并非鲁莽无知。他来到这西山猎场,身边带了百名护卫,个个都弓马娴熟,不输精兵。
然而这一场刺杀,却全是他意料之外的。
弓箭这种杀伤力大的兵器,历来都被朝廷严格管制。就算是萧秋林,也不可能办置这么多把弓箭。这一场刺杀,好似一场血腥的盛宴,拉开了一连串血腥的开始。
当然我这个时候,尚还不知道,这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开始而已。更加冰冷的残酷,在之后等着,有一双冷冷的手在操控,将所有的人都卷了进去。
这时候,我只被眼前的刺杀震惊了。我不会武功,第一次感觉到身为女人,是那么的柔弱无用,我现在所能依仗的,竟然是萧秋林。
冷不丁一支冷箭射来,我一惊,箫秋林猛然将我一拉,那箭刺入他的手臂。
萧秋林闷闷哼了一声,右手杀飞一名刺客,喝道:“花间,将箭拔出来!”
我一咬牙齿,毫不犹豫,用力一拔,伤口流出的是黑血,沾在我衣襟之上。
原来那森林里射入的冷箭,箭头都染了毒药。瞧来这场刺杀,分明要置箫秋林于死地。我亦才明白,为何一轮箭雨之后,能起来的人何其之少。
箫秋林取了一个盒子,将里面大半药粉撒在伤口上,再将盒子随意丢掉。那种药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我躲在箫秋林怀里,瞧见他伤口的血还是慢慢的变红了。
这些人训练有素,绝非寻常的匪徒刺客,倒有几分军中气质。耳边听着的的马蹄声音,也不知暗处来了多少人。萧秋林身边的护卫渐渐少了,他拉我走入丛林当中,我惶恐之中留意,我们两个人身边,竟都没有其他人了。
山路崎岖,萧秋林弃了马儿,拉着我走。
眼前的山壁陡峭崎岖,中间的缝隙处又长出大树。
“花间,你抱着我。”
我连忙抱着她,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上,虽然姿势暧昧,这危急之中,又哪里能顾得上许多。萧秋林没有将我抛下独自求生,已然十分难得,让我吃惊极了。
手紧紧缠着萧秋林的脖子,他咯咯一笑,取出腰带将我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接着手足并用,攀岩走壁。他身段儿灵活,好像猿猴一样,虽然背着我,动作还是极快。两个人进入森林中,就如一滴水融入大洋,那些追兵就渐渐感觉不到了。
萧秋林背着我上山下坡,更淌过浅浅溪流,最后送我到一处山洞当中,方才将我解下,尚一句话没有说,整个人便倒下。
他受伤不轻,整个人昏迷,毫无防备。
我呆呆望着他,一语不发,刚才他那样护着我,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受这一箭。好在不用考虑用不用杀他,箫绪慈若还未死,则自然需要箫秋林活着。
若是箫秋林死了,兰将军并不会选择箫庭做为筹码。兰贵妃嫉意奇重,仍然嫉妒着当年的云美人儿,分了她的宠爱。这份怨恨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有丝毫的削弱。何况箫庭向来与三皇子交好,早就被兰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我隐约觉得,兰贵妃的那份怨恨,浓得有些诡异了,她对箫庭的提防,也深得不可思议。
给箫秋林包扎伤口,并且止血。
他昏迷不醒,然而呼吸平和,应无大碍。平静下来,我不免考虑,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要置箫秋林于死地。皇宫向来就是无情之地,箫秋林更因争夺储君之位,处于风口浪尖。
最有可能对他下杀手的,自然是箫绪慈,然而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人人都不免会怀疑是箫绪慈所为,我想到箫绪慈身上那股阴柔味道,只觉得这场谋杀,并不似他的风格。
又或者是外地的王爷,也如箫庭一般,想在两人间挑拨,好受渔翁之利。
我左思右想,苦无证据,也无法证实。
从怀中取出一支箭,那箭身上还染着一点黑血。这箭是我从萧秋林身上拔下来。
做箭的木料和羽毛都是上等材料,我虽然不算精通,也略懂几分,这民间作坊,断然不能做出这样上等的箭。
我看见箭身上有几个小小的字,写着西南二十五,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将这箭收入怀中。这场刺杀,有无数蹊跷,我定要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弄个清楚明白。
箫秋林轻轻呻吟一声,我回过神,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睁开眼睛。我抱着他,他冲我一笑,低低唤道:“花间。”他样子显得挺高兴,显然因为我与他一起,所以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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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有些奇怪,他明明知道我心里有别人,就算照顾他,说不定也是别有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高兴。
箫秋林浑身是血,精神却是好极了,举起身边的牛皮酒袋,痛饮了几口美酒,接着竟然站了起来。我本以为他伤势没有大碍,可没想到他才走几步路,就险些要倒下去。我连忙扶着他。
“花间,你不用顾我,自己先走好了。”
我摇摇头,说道:“秋林,你说哪里话?我不会抛弃你,独自逃命的。”堂堂五皇子被追杀,这样子事情无论是谁做的,都要做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那些杀手固然不会放过箫秋林,可更不会放过我。
我虽然没有受伤,却不会一点武功,生来一出家门,就有马车接送。此处虽然离京城极近,我却一点也不认得路。我独自一人,断难逃命。与其如此,不如与箫秋林一道,若能逃出生天,他必定对我十分信任。
箫秋林在我脸边亲了一口,哈哈一笑。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面带笑容,不会lou出愁苦之态。就算这么落魄了,还是显得很潇洒,这份本领,我也忍不住佩服他。
我定了定神,望着布满乌云,心里沉沉的。
“秋林,你可有什么办法,通知帮手来这里。”
箫秋林一扯头发,从发中取出一个圆圆的小筒,捏在手中,一头长发便任意披着。
他手从圆筒中撒出些须粉末,随意一撒,然后说道:“母亲知道我遇险,定会派人搜索,顺着这粉末味道,就能寻着我的所在,不过要我估计,得要一个时辰。”
而萧秋林显然有与我同样的疑惑,自言自语:“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抬起头,满天乌云,云块儿灰扑扑沉甸甸的,一如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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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六
二十六
如今真是讽刺,我非但不能毒杀萧秋林,还要与他同舟共济。
“那些人一定漫山遍野寻我们,不会轻易干休。花间,你肚子饿了没有?”
我不好意思,点点头,如今大半点一点东西也没入肚,早饿得全身无力。如今逃命要紧,又哪里能够抱怨?
萧秋林从口袋里取出几块桂花糕和我分儿食之。这几块糕点是他随意放在身上的,想不到如今却有了这么大作用。
我第一次觉得挂花糕竟然这么好吃,几乎想要将舌头吞到肚子里取了。
那糕点吃到肚子里去,虽然还是觉得饿,可力气总算充足了些。
萧秋林摇摇头,有些沮丧的说:“本来可以抓只野味,也不怕饿着,可是这要是生火,就一定会引来那些人。”
“秋林,我们是回京城还是去柳郡?”我这般问他。
若是回京城,那些刺客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鱼儿上钩。而若是去柳郡,那柳郡的郡守公孙清鸿是兰将军举荐提拔,也不知和此事有无联系。如今的处境,可真是进退两难。
“这个嘛,我倒是没有想好。可是最重要一点——”他朝我挤下眼睛:“我已经迷路了,无论是去京城还是去柳州,我都不知道这么走。”
我为之气结,更觉得他脸上的笑容真是没心没肝,兰贵妃平时也不知为他生了多少气。我到这一刻,才感觉到兰贵妃的为难与操心。
“何况这么亡命天涯,不是很刺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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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太有趣刺激了,一不小心,就会将命送掉。”
他拍拍我的肩膀:“处境这么糟糕了,着急也无用,经历从来没经历的事情,岂不是一种体验。”
我没好气道:“我可没有慌张,更没有害怕,只不过生死关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话一出口,我方才发现自己放肆,与萧秋林说话,竟然没有了从前那么多顾忌。
萧秋林又笑了笑:“你放心,我可是没有求死的打算,一定会带着花间,努力活下去。”
目前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走,更怕胡乱走一起,反而会遇见那些刺客。当前最重要的,反而是让萧秋林养好伤,两个人填饱肚子。
兰贵妃对她这个宝贝儿子可真是爱惜极了,给他塞了很多宫中迷|药。像混战之中,萧秋林随随便便擦上的药粉,是东海千年雪珍粉,能化解百毒,制血生肌。这等灵药可遇而不可求,宫中贡品也不过两盒,盛药粉的盒子都是玉山美玉做成,就那么被萧秋林随随便便擦完就丢掉。
我不免感慨:“五皇子果然是五皇子。”
他不以为意:“我要是死了,那药再怎么有用,也不过是废物。”
除了东海千年雪珍粉,萧秋林随身还带了好几样,解毒治伤根本没有问题。他用药一点不知道珍惜,要是宫里的御医看到了,不免会心疼得吐血三升。
只是再怎么样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立即将萧秋林恢复如初。上了药后,他脸色好些,那苍白肤色中透出一点红晕,可还是很虚弱。
比如萧秋林带我到河边,我看着他用剑刺鱼,可他力道不准,力气也不够,老也刺不中,就算碰到鱼身,那鱼华丽的一摆尾巴,也欢乐的游走了。
萧秋林咳嗽一声:“这里的鱼可真难捉。”
我挑挑眉毛说:“我来!”
萧秋林哼了一声,还是将剑给我。
我没有受伤,比他要灵活得多,挽起裙子站在水中间,看着清澈的水里,一条条鱼游来游去,自在极了。这里的鱼很少见人,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躲避。我拿起剑,先一动不动,等看准了目标,才一下刺下去。
虽然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总算刺到了鱼。
将鱼洗干净,掏了内脏,刮了鳞片,再将鱼肉切成一片一片的。鱼肉肉质细腻,虽然生吃,也不是那么难入口。何况吃了些肉食,也容易恢复力气。
萧秋林颇有些尴尬,那种样子,倒是难得一见的。
一个人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骄傲放肆的样子,偶然看看他憋屈的模样,实在是一种享受。
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乌云沉沉的,可到了傍晚夕阳落山时候,那天边竟然闪动着灿灿的金光,给黑色的乌云渡上一层金色的边儿。一抹凄艳的红色,泛在西边的山顶,宛如一条红红的带子。
那凄艳的颜色照在葱葱树木枝上,一眼望去,森林宛如一大块天鹅绒缎子。
萧秋林眯眼睛望着,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若能和花间死在这里,也不算太无趣。”
我忽然有些好奇:“五皇子,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哈!喜欢就是喜欢,一个人要喜欢另一个人,若总要考虑喜欢那个人哪一点,那就永远不会开始喜欢人。不必考虑那个人有什么好,也不必思考那个人会不会喜欢自己。爱情上,老害怕受伤,总计较谁喜欢谁多一点,付出多一点,到最后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在萧秋林的理论里,果然是情场如战场。
我点点头,也明白了,其实他只想要一场肆无忌惮的爱情,而我是被他看中的那场戏的重要角色,最后满足的是他自己,因为他有了他所想要的入如烈火一般的爱情。
那灿烂的夕阳过后,天色开始暗了下来,那天地间如蒙上一层黑纱。
山间开始冷了起来,我打了个哆嗦,很快最后一抹天光被吞没。今夜天黑无月,光线暗淡,连路也看不清楚。
怀中虽有火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