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带笑的打断她急着赶他回家的话。
嗄?骆席安的脸都快热得烧起来了。
“……这样……不太好……”她讲得一点都不理直气壮。
“哪里不好?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
“那不一样……”她的嗓音愈来愈小声。
是啊,不一样,当时他们不是那种可以做坏事的关系,就算他说要进去她家坐坐她也绝不会多想,可现在……她是作贼心虚吧?而且自从这男人决定和她交往后,那双电眼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扰乱她的心,让她有一种他随时会把她吞下肚的错觉。
南东爵微笑,突然凑上前在她的耳边道:“可是怎么办?我不想慢慢来。”
嗄?如果刚刚脸是要烧起来,现在应该热到爆掉了吧?
她有一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是这男人却一把将她抓得更紧。
“听到了吗?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和你一样大声?”他轻轻地问着她。
是,她听见了,她的脸就枕在他胸前,他的心跳声现在大得很,而且跳得很快……难道,他也会紧张?
不可能吧……
“我不是紧张,骆席安。我是因为抱着你,所以更想做点坏事了,心才会跳得这么快。”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不管是不是,反正她听见了,一整晚她都在担心他要对她做坏事,可现在被搂进他怀里,她反倒没那么怕了。
她喜欢他的怀抱,他牢牢地把她扣在怀里的感觉让她很踏实,像是真的已经开始拥有这个男人,虽然她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现在的情况很诡异,像是她拥有了这男人,却没有拥有他的心。
人重要还是心重要?一定要选一个时,聪明的女人应该选前者吧?心在你身上,人却不在你身边,一切都是空谈而已。
所以,她该惜福知足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她可以像这样靠这个男人这么近、这么近。
“好。”她突然轻轻地说。
“什么?”这回,换这男人惊诧了。
“我说……你可以对我做坏事……如果你想。”她把头更加往他怀里钻,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喂,骆席安……”
她不说话,只是改用手圈住了他的腰。
“你会不会太容易屈服了?”南东爵挑起她的脸,让那张此刻羞红无比的小脸不得不面对他。
“就算再怎么喜欢我,也不可以这样一点原则都没有,知道吗?这样只会让男人得寸进尺。”她望住他的眼,带着深浓的羞涩与爱意。
街灯下,这双迷蒙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月光一样温润柔美,让人望之便为之迷醉。
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所以看着对方的感觉也会变得不一样吗?南东爵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匹狼,在月光下套套欲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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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真的很想欺负她……
就在这一分这一秒……
而就在她以为他即将吻她的那一刻,南东爵却松开她,退了一步。
“快进去吧。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一阵风吹来,骆席安突然觉得好冷。
一瞬间失去他的拥抱,原来就是这种感觉,比一个人的孤单更孤单。
这是拒绝吗?
他嘴里嚷着要做坏事,只是逗她玩的……
她却可笑的想把自己送上门
骆席安突然觉得好丢脸,胸口好像被刀尖划了一下,她勉强扬起一抹笑。
“那我进去了,晚安。”她转身转得急,眼前一片湿气,手里的钥匙差点插不进钥匙孔里。
“我来吧。”他的手从身后绕过她,把她困在自己的胸膛和镂花铁门之间,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替她开了门,然后把钥匙放回她手中。
他的手,却没松开她的手,他依然站在她身后像是怀抱住她。
一抹湿意不其然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落下的泪再也藏不住,因为他再度的拥抱。
“傻丫头,你哭什么?”他在心里叹息。
她咬唇不语,泪却掉得更凶。
“你这样……我今夜真的回不去了。我可是用尽了理智才退开刚刚那一步的,别忘了我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很久未近女色的男人……今天是我们第一天交往,我不想吓坏你,不是嫌弃你,傻席安。”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似乎什么都懂了。
他了解她,似乎比他以为的要多更多,这真是令人惊艳的发现……对骆席安而言,在他眼中成为透明人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的轻易解读了她的心。
她更羞了,无地自容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沙子进了眼,你快走吧。”她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冲进门去再把铁门关起来,笔直的朝自家屋子走去,不再回头。
南东爵看着她那像是逃难似的背影,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了笑。
沉睡许久的心,像是被春天的风柔柔吹过,慢慢地苏醒?
所谓的地下情,指的是见不得光的恋情,骆席安和南东爵虽然男未婚女未嫁,但基于上司和下属的办公室恋情会影响到同事观感——再加上之前财团小少爷才公然送了一堆花给骆席安,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低调不公开。
奇怪的是,小少爷的花突然间不送了,关于小少爷要追骆席安的传闻也因此慢慢散去。
骆席安每天依然搭公交车上班,然后尽量晚一点下班,再和南东爵一起共进晚餐。晚餐时间他们会聊一些公事,就像以前一起吃饭时一样,不同的是两人用完餐后的约会时光。
他们不是每一天都约会,但只要有约会都会选择不一样的活动。
看电影、打保龄球‘看展览、溜冰、听音乐会,像是一般男女朋友谈恋爱一样,一起做很多平常一个人不会做的从一开始关系突然转变的尴尬不适应,这样像朋友一般单纯玩乐了半个月之后,骆席安也愈来愈习惯南东爵牵她的手及偶尔突如其来的友谊式拥抱,那显得亲昵却不算是极亲密的举止,虽然常常还是会让她脸红心跳,却不再因此紧张到颤抖。
这个假日,他拉她去爬山,一向甚少运动的她走到半山腰就气喘吁吁,边爬边喊停。
他笑着,拉住她的手一直往山巅上走,说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人只有爬到高处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她整张脸红扑扑,拚命灌水,山上的风呼呼的吹,她头痛得快要爆开,有没有胜读万卷书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吃一颗止痛药,再躺到大床上呼呼大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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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的耐力被操到极限时就会反弹,她自然也对硬要拉着她来爬山的男人产生怨念,就算这男人始终对她温柔低哄,就算这男人和平时一样帅气无比,但此刻的她还是会忍不住偷偷瞪他,偏又让那男人逮到,大笑得又忍不住去捏她的脸——
“这么恨我?可怎么办呢?我觉得现在的你超可爱,瞪我也很可爱。”他边捏边赞美她。
下山时,她两脚都在抖,好几次都差点摔跟头,南东爵索性蹲下身。
“我背你,上来。”
她瞪着那宽大厚实的背,超级想爬上去,因为她的脚抖得不象话,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滚下山。
可她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用啦,我可以慢慢走。而且我很重……”
“我知道你很重,可是我更怕你等会儿摔断了腿,快上来。”南东爵说完,也不管她继续说不,后背贴上她一个起身,双手托住她的臀便将她整个人背上身——
“啊!”她惊呼出声,赶紧圈住他。柔软的胸此刻就紧紧贴在他的背上,让她一时之间羞得说不出话来。
爬过山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下山比上山累,因为膝盖要很有力,更别提身上背着一个人了,那绝对是沉重的负荷。可他背着她一步步走下山,心跳和呼吸却不见急促,而且每一步都踩得踏实而小心,稳重而可靠,像是怕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摔了。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是件很亲密的事,就算本来不心动的,也会动心吧?何况,她是那么那么的恋着这男人。
林间的风在吹,因为汗湿衣襟又没再动了所以会觉得冷。她将他抱得更紧,因为这男人现在很热,像个火炉一样?
第5章(2)
“放我下来吧,你这样会累坏的。”她忍不住说。可是双手却把他圈得很紧很紧。
山路陡滑,再旁边一点又是悬崖峭壁,说她不害怕紧张是骗人的。
“你不要乱动诱惑我,我就不会累。”
厚……这是正经的男人会说的话吗?骆席安又脸红了,伸手便往他的背上槌了一下。
南东爵大笑,突然转头去亲她的嘴,她没料到他有这一招,被亲之后愣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本。
“又害羞了?”南东爵就算没看她的脸,也知道她此刻的脸有多红。
“……”她不语,脸热得像被火烤。
“已经两个多礼拜了,你还没习惯我不是你的上司而是情人吗?”说起来,他可是用心良苦呵!
男人和女人在某方面的期待毕竟是不同的。
虽然骆席安二十七岁了,感情上却像张白纸,他答应和她交往,答应当她的情人,也希望她可以像一般女人谈恋爱一样,先有一段单纯甜蜜的约会过程。
一旦做了坏事之后,男人可能就不会想再做点什么浪漫的事,因为对男人而言,坏事或许才是最浪漫的。
这点,她一定不懂,才会傻傻地在那天晚上就答应让他对她做坏事……“不是这样的……”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歉意。她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这男人一靠过来她的心就会跳很快,光看见他的人,她就会觉得世界突然间亮了起来。
她对他太心动。她怎么说得出口?
“骆席安,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突然问。
这问题,很为难她。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何时爱上他的?
“很久很久以前吧。”她说。
“偷偷爱着我,不苦吗?”
“当然苦……比苦瓜还苦。”她皱皱鼻子,淘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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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你笨笨的爱我做什么?”
“因为你都不让我去爱别人啊,把我逼到天昏地暗的,连男朋友都没时间交。不,是不能交……”她想起过去那段时光、忍不住笑了。
“你当时对我吼了几次,像这样——骆席安,你给我专心点,如果你想在这里成功,就不要浪费时间去谈什么鬼恋爱。你还年轻,犯不着一副害怕没人嫁的模样!”她兴奋地模仿,随后在他耳边轻轻嘀咕。
“现在想想,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男人要,都是你害的。”南东爵凝神细想,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是因为没人可以爱才爱我?”他的嗓音转冷。
“嗯……不行吗?”这样解释,她对他的爱或许可以有尊严一些?“话说回来,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说什么?”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爱你啊……我这么小心,一直都那么小心翼翼,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其他人应该也不知道。”
“是你亲口说的。”
嗄?她亲口说的?什么时候?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骆席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骗我的吧?我怎么可能……”
“就是你喝醉的那天晚上。你在酒吧和一个陌生人喝酒,喝到醉醺醺的被我背回家的那一天晚上,你亲口对我说的。”南东爵自动把安道格差点吻了她的事给略过。
闻言,骆席安一整个呆住。
那一天晚上?他……背她回家?所以,那天她在自己家里看见他,不是幻觉?她吻了他……也是真的?不是梦?
天啊……让她直接就这样昏死算了……她竟然对他做了那种事?难怪隔天他就郑重其事的把她找出去吃饭,还义正辞严地质问她,她却死不承认,跟他演了那一出追赶跑跳碰的戏码……丢死人了……她把脸埋进他的背。
她开始装晕,南东爵的唇角却始终勾着。
她羞得说不出话,他也不逼她。
因为,他喜欢这样爱着他的她。她的害羞、她的紧张、她的小女人模样,莫名的总能抚慰及填满他这个大男人的心,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
这样……真的很好。
今夜,他像往常一样开车送她回家。她累得在车内睡着了,一路昏沉到家,直到他“吵”醒了她——正确来说,她是在他偷偷亲了她的脸颊好几下之后才被吵醒的,一睁开眼,南东爵那张俊美脸庞便近在咫尺。
“醒了?”美男露出他俊美无俦的笑容。
“嗯……”就算先前还没清醒,惊觉到他刚刚在做什么的现在也该彻底醒了。
“真可惜,我以为可以开始做坏事了。”他笑着,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今天累坏了吧?快回家洗澡睡觉,乖。”
他,应该更累吧?一路背她下山的人是他,虽然中间走走停停的,可真没想到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有这等好体力。
“要不……今天先在我家睡吧?反正明天放假……”她说着,看到他黑眸一沉,想到上次她“自告奋勇”说要让他做坏事的下场,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家有客房,你应该很累了,还要开车回去……”唉,她好像愈描愈黑,愈说愈结巴。明明口才没那么差的,可在这男人面前总是嘴笨。
未料,就在她快想咬掉自己舌头前,这男人却应了声——“好。今晚睡你这儿……纯睡觉,不做坏事。”这男人说到做到,当真洗完澡便到客房睡下,一睡到天明。
这一夜,骆席安到客房里看过他,坐在这男人身边好一会儿才离开。
她知道今天的他是真的累坏了,否则,这男人连碰都没想碰她一下就睡着了,还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一点女人味都没有……雪菲尔在台湾的亚洲营运中心,除了负责全亚洲的钻石珠宝设计及销售,还包括生产。
拥有独立的生产设备、一流的钻石工程师,足以确保财团可以设计生产出质量最好、款式最新颖流行的钻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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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义计划区的办公室里有设计部和业务部,生产部则在另一边靠近北投的厂房。身为钻石设计师,难免要两边跑,确认设计出来的3d图档变成实品后,每一个细节、裂缝与刻槽都和原先的设计一致,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量产作业。
骆席安才从生产部门回来,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诡异,每个人都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整间办公室里人心浮动得厉害。不只如此,办公室内还有一股特别的香气,那是一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花果香,初闻时不甚浓郁却又足以飘散到各个角落。
“有客人来?”走到助理阿香身边时,她随口一问。
“贵客、贵客呢!是小少爷的妹妹唐黛妮,就是那位啊……”阿香压低嗓音道:“南大人订了很久却没娶进门的未婚妻,听说从国外留学回来了。还没回香的家呢,就直接飞到台湾来找南大人,还真是恩爱……你没看见,她一看到南大人就飞奔到人家怀里,说她好想他呢……”骆席安闻言脸一白,觉得脑袋瞬间空了。
“你看看,南大人进去时还刻意不关办公室的门,就怕人家传出什么,可那大小姐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吧?刚刚进来抱着南大人时,可没见她顾忌我们的目光呢,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啊,真香,怕八百里外都闻得到呢!搞得大家都不想工作了……唉呀,席安,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啊?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有点饿了,中午忙到忘了吃饭。”骆席安对阿香笑了笑,往自己座位上走去。“你去忙你的吧!”
“席安,要不要帮你订个便当啊?都四点了,不知道能不能外送?”阿香扬声问着,追了过去。
“还是我去帮你买点东西回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骆席安婉谢。“等晚餐再一起吃吧,谢谢你。”
“这样好吗?你的胃受得了?你忘记你曾经胃痛到送急诊啦?”这件事,当时还是公司里的大新闻呢!
都说南大人带新人冷酷到不近人情,把才刚进来没一年的女人弄得胃出血住院,幸好当时南大人在场,亲自送人家到医院才没出大事。而在之后,听说南大人就常常拎着骆席安一起去吃饭,免得背上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