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纱帐下,肌肤撞击,恰似金涛拍岸。凌霄迷迷糊糊,只觉撞来的是道道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从身体直侵灵魂。浪潮回涌,更似要卷走一切。
她身心战栗,却有说不出的“过瘾”。舒展身体,想仔细享受,可一浪拍来,势雄劲急,打得人头脑发蒙。那侵蚀人心的魔力,恰似地狱中刮骨的剃刀,让人求死不能。心惊肉跳,紧抱住他,才能在浪头间喘过一口气来。
身上的刺激,心里的沉醉,让她觉得天旋地转。恍惚之间,竟似到了一轮漩涡边缘。海面倾斜,浩浩接天。漩涡的眼,仿佛天地的尽头,地狱的大门。
她心神剧震,虽愿意被他就此打入地狱,永远沉沦。却更想和他逍遥一世,倾心相待。力由心生,呻吟着奋力争取。一时间风浪大作,天地低昂。
容辉握着她象牙般的腰肢,尽情释放疲劳。精神稍松,忽然控制不住。仰起头肌肤紧绷,哆嗦中躬下身趴上凌霄后背,一泄千里。风平浪静,云销雨霁。
他屏息片刻,深深呼吸,吹她脖颈:“你这个小坏蛋……”心里却还疼她不够,顺手捉了她胸前两只桃儿。
凌霄累得不行,回过神来:“三次……终于完了……”背上受压,身子一软,顺势趴在了床上。呼吸理气,感觉到胸口的压迫,低头一看,不由叫苦:“还来?不会吧……”一点力气也没有,红着脸说:“明天……明天吧……”
她知生育有碍修行,又当自己的“月中”,一直没敢放开。眼下冷静下来,感觉到身下湿漉漉的,不由恶心,忙劝容辉:“师兄,去洗一下吧!”挣扎着爬起身来,提气招呼:“倒水沐浴……”
红袖胆子最大,被凌霄安排了值夜。她穿了身齐胸襦裙,在卧室帷帐外听见里面响动,又羞又愧,又为凌霄高兴,只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听见传唤,回过神来,低着头撩帘而入。
容辉一双手放在凌霄身上,虽不情愿,也不想她在丫鬟面前丢脸。绡纱帐下,由她起身,只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抚过。胸脯丰挺,腰肢细腻,腿股浑圆,足踝纤巧,的确是个美人。眼见她随手披上自己的亵衣下床,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鬼,难道还要自己穿她的睡衣不成……”知道她爱干净,索性坐起身摸过她一件绫衫,围在腰上,自去浴室梳洗。
立秋时节,夜风微凉。子夜时分,星辉灿烂。白纱灯下,热气升腾。光影间水波荡漾,五色缤纷,正是一泓百合花瓣。凌霄坐进水里,深深呼吸,放松身体,倦意潮水般涌起,一颗心却直往下沉:“这个家伙,到底在外面干过什么……”
她正腹诽,红袖进来传话:“夫人,太夫人身边的燕婉来了。”
凌霄目不斜视,点头吩咐:“带她进来。”听见走进一人,门轴重新合拢,才正色开口:“去回太夫人,二爷左肩胛骨和脊柱之间,有道伤痕,系利器所至,深抵后心房。第三、四、五根肋骨上,有斩伤。不过请太夫人放心,伤势已经痊愈……”
“是!”水汽外,光影间,燕婉裣衽行礼:“太夫人也让夫人好生歇息,明天不必过去请安。”转身而去。
凌霄待房门重新关陇,才长长呼出口气,听见红袖进来,开口就问:“二爷在干什么。”
“二爷随便擦了把身子,刚刚回屋睡下。”红袖实话实说,走到浴桶便拿起紫檀木梳,捧出一蓬匹练般的秀发,仔细梳理,顺着话问:“夫人,您没事吧……”
“我还好……”凌霄透出口气,正色询问:“看出什么了吗?”
红袖手头微滞,低下头如实相告:“二爷身上的亵衣,的确不是我们针线房做的……衣料是蜀茧,刺绣……应该是陇绣……”连忙劝慰:“二爷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人在外面半年,找个女人,不过是解馋……这在大门大户里不算什么,您可别多心啊……”
“那就是关中、汉中一带……”凌霄心领神会,似笑非笑:“爷们儿嘛,在外面逛逛青楼,我倒不在乎……”暗自嘀咕:“我的师兄,你可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红袖倾心聆听,会过意来,正色担保:“夫人放心,我会注意的……”
凌霄缓缓点头,起身出浴,披了件新亵衣回屋。撩帘上床,见床单被褥已被换过,容辉正睡得迷迷糊糊,会心一笑。粘上去轻轻躺下,暗暗祈祷:“妾愿随君,君莫负妾……”
日出东方,天色渐亮。凌霄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撩,顺势“哼哼”了两声,忽觉有东西闯了进来,一惊而醒,已被那个家伙压在了身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