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大营,寻到女校营帐,却见孙存周推门而出,一见笑道:“好个顾北,你妹妹念叨了好久,你小子总算回来了,没受伤吧?”
黄裳道:“我好得很,倒是你,不是和周良去追杀日方高手了么,怎地在这儿出没?”
“说起这个,可真闷煞人也,”孙存周直摇头,“我们两个追查数日,终于逮到一点蛛丝马迹,奈何那两个玩意很是狡猾,总不正面交手,只背地里偷袭,被我击伤一个就缩回洞里,再也不肯现身,周良提个欲擒故纵的法子,姑且一试。”
“欲擒故纵?你击伤了哪个?”黄裳来了兴趣,又问几句,哑然失笑。
却是周良从对方行迹断定其非心胸广阔之人,被孙存周击伤,必图谋报复,加之日方暗怀鬼胎,决计不会放弃搅乱治河,若他们两个故作松懈,孤身行动,或可引蛇出洞。
“……这也是效仿顾北来着,哈哈,怎样,你要不要再来一把?”孙存周笑道。
黄裳得闻圣贤论道,正需深思消化,笑谈几句,敬谢不敏,孙存周也不强求,忽地老脸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首望了一眼女校营帐,道:“顾兄,治河罢后,我有件要紧之事与你说。”
“我记着了。”黄裳入内寻到顾西,她正和陆妍玉伏案写报告,旁边煮着草药,一见他进来,欢喜不已,又转薄怒,黄裳自是称错谢罪,赔下许多不是,才平息下来。
国士享有单帐,回到帐中,黄裳便晋入定境,体悟旁听问道所得,渐至深湛境地。
一连多日,忽有所得,心意到处,同时运转春雨听雷与海纳百川两种导引术,彻入一矛一盾,炼化倍增。
阴雨久晦,梁启超挖湖引渠,点化风水,行将完工,孙存周二人唤上黄裳,三人沿河巡视,但见原来岸边荒野之处成了座大湖,波光荡漾,以泄水势,尾部又引数道大渠,广延百里,以为灌溉,原本汹涌的河水已有驯服之象,周良挥鞭指点远处道:“堵不如疏,梁大人效仿上古舜王,掘大湖四座,长渠十二条,驯河成龙,实乃大手笔,大气魄,大气象。”
“驯河成龙,此言何解?”黄裳好奇问道。
“且看此图。”周良手腕轻抖,劲力递出,柔软马鞭唰地笔直弹开,在泥地上划了几划,二人看时,是条九曲大河,蜿蜒苍劲,状如神龙,却又光秃秃的,少了些什么,周良又点四点,多出四湖,宛如四爪,整条龙登时生动起来,似乎马上便要飞上天去,行云布雨。
其时风水甚行,孙存周大声喝彩,黄裳也大为叹服,周良又笑道:“古人经典画龙点睛,今番梁大人以地作纸,以河为龙,以湖作爪,挥毫泼墨,驱使大块,岂不更胜一筹?”
孙存周抚掌道:“此后黄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