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水患,变害为利,不让古贤。”
黄裳沉吟着缓缓道:“大功业必有大磨难,古来莫不如是,大河关乎华夏气数,要想功成恐非易事,近来可有甚异象?”
周良深深瞧了他一眼,道:“黄河传说故事颇多,十数万河工挖下去,倒是发现了不少石人,沉船烂木,野狐白猪之类,旁的也没什么。”
“石人上可曾刻字?”黄裳笑问一句,又道:“这湖渠水系可有关键要害?”
周良道:“这事你得问存周,他近来多在外跑,比我清楚些。”
孙存周道:“要害有二,随我来。”纵马前奔,二人跟上,又到一湖,比方才那湖几乎大了近倍,贯河而过,一条长堤壁立四侧,孙存周道:“四湖之中,此湖最大,名为公明湖,河水激灌,反比之前更为凶猛,非得到大渠掘成后,方才舒缓。若此堤崩塌,方圆千里尽成泽国。”又指河中道:“梁尚书前立一坝,暂拦大水,虽不如公明湖堤关键,亦不能失。”
黄裳望去,坝上人来人往,吊机起落,约莫近千河工,正在忙碌,问道:“谁人镇守?”
孙存周道:“原本大师兄在堤,二师姐在坝,朝中近又赶来七名五阶高手,分驻要害,仙士小队日夜巡逻,以防不测。”
说话之间三人策骑来到坝上,黄裳下望水势,奔腾咆哮,澎湃激昂,忆及海纳百川导引术中所言,此水正为壬水,阳刚浑厚,自由自在不可抑制,一句“黄河之水天上来”涌起胸中,极目西望,遥想在那雪山之巅,千万年积雪溶化,倾泻而下,一路汇集无数川溪散水,方成此等浩荡大河,不觉暗凛:“梁启超当真可驯服它?”
冥冥之中,一种莫名的急迫感压上心头,黄裳当即问道:“大渠多久完工?”
孙存周看向周良,周良道:“约莫便在数日之间。”
黄裳道:“若事有变,当近眉睫。”二人称是。坝边岸上一座茅屋,正是梁青雅镇守处,三人前往拜见,梁青雅正要说话,忽地望向空中。
三人随之望去,但见漫天阴雨中,一朵乌黑漆云自东而起,形状奇异,如同一花,来的极快,排开水天,袅袅降下。
“强敌来袭!”
梁青雅神色微变,运指掐咒,星辉骤降,化为一面苍青光幕,护住大坝,惊动对岸,亦有一道土黄巨壁陡立而起,遮住湖堤。
五道星光御空直上,各色异光大作,射向漆云,孙存周喜道:“几位前辈出手了!”
几人眼力均是极好,凝神望去,但见云端现出一名老翁,身着宽大和服,胡子花白,右手驻杖,左手拈着一枝玫瑰花,面对五位高手联手一击,低首轻嗅,微微一笑,将花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