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和老二家的见见也就罢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卫候爷这话,说得简直熨进了李眉的心窝里,李眉听了,抬手又给了卫东阳一下,跟进来行完礼的卫东川卫东溟,四下不见房氏吴氏在,也跟着道:“媳妇们怎么没在娘跟前伺候?”
“我这里哪里就缺伺候的人了,她们在这里劳累了这些天,早起我才打发她们回去歇着了……”
李眉说话间,咳嗽了两声,卫候爷不等紧挨着李眉的卫东阳反应过来,已经先隔着榻几,伸过手来替李眉顺背,虽是老夫老妻了,但看卫候爷当着几个成年儿子的面都不避忌,倒叫李眉又是适意,又是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含笑便领了人进来,安桌摆膳,大家起身正待入席,站在殿外的一宫人进来笑着禀道:“二少奶奶那里,派了人来报喜呢……”
李眉一听,忙让把人宣进来,不一会儿,在吴氏身边侍伺的大丫头春萱,跟着宫人进来,先福身对着李眉卫候爷众人行了礼,跟着满面喜色的道:“刚才奶奶午睡起来,一时觉得心口有些不适,请太医诊脉,诊出了三个月的喜信来……”
闻言,殿中的众人都笑了,卫候爷拍了两下腿,连叹了两声好,卫东川抬手给了卫东溟一拳,打趣着给他道喜,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的卫东溟,只能挠头憨笑,卫东阳看卫东溟傻乐的模样,瞬间想到徐婉,再想到哪啥……倏地耳根一热,忙半握拳低住口,不自在轻咳了两声。
李眉让人先赏了春萱,跟着朝着卫东溟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着紧回去……”说着,想到这几日,吴氏在这边侍疾,也不知累着没有,又叮嘱卫东溟:“再请张太医去,给她重新把个脉……仔细经心着些,头三四个月,最是要紧的……”
卫东溟点头,笑着朝李眉卫候爷打个手,道了失礼,便带着春萱,赶着回了西院。
卫东溟去了,半晌,又让人过来回话,说是请张太医另诊了脉,张太医说胎象很稳,连保胎的药方都没开,只让经心饮食,少食多餐,不需卧床,无事到要多走动等等……
那时,众人已经是用过了膳,卫候爷卫东川因有公事,去了书房,房氏管着候府中馈,听了消息,先是去西院看过了吴氏,怕李眉有事交待吩咐,早领了人赶到了朝阳殿来,正同卫东阳一起,陪在李眉跟前说话。
李眉听了来人的回话,先是放了心,跟着来了兴致,让含真去开库房,把当年卫东阳出生时,穿的小衣,抱被,小垫褥子,枕头……等等东西,全找出来,挑出能用的,让房氏过后带着给吴氏送去。
边上的卫东阳,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无语,合着他从小到大,穿过用过的东西,李眉居然都给他全收着?
看着从库房里,接连不断抬出来的大红樟木箱子,卫东阳直想翻白眼,对着李眉道:“这都多少年了,还能用什么?直接开库房,捡料子让针线房的人,给小侄子做新的去……他还没出生呢,娘就这样委屈他了……”
“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头几月,贴身的衣裳就要穿旧的才好……”因着吴氏的喜迅,李眉病也去了大半,人十分精神,说着,从宫人打开的箱子里,翻出卫东阳当年出生时,穿的贴身小衣来,拿着笑道:“这两套衣裳,就是锦哥儿穿过的……”
卫东阳真没想到,他小时候还穿过李丹的衣裳,接了拿在身上比了比,再看着箱子里,成堆成叠的小衣裳,鞋子,虎头帽,各式木剑竹晴蜒鲁班锁,虽有了旧色,却十分干净整洁,到越看越顺眼,从衣箱里,捡了件像是他两岁穿的锦袄,提在手上,甩着笑道:
“好,挑完了,剩下的再收起来,过两年给我儿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