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做了决定, 隔早起来,徐婉不管内里如何伤感惆怅, 于明面上, 到恢复了常态。只是,站在梅花桩上挥棍时,直挥了将近四百下,徐婉才把眼神跟注意力从院门口拉回来, 勉强做到了身心合一。
早膳后,徐文和柳叶前脚去了学堂, 方青后脚便领着一帮小幺儿到前头书房, 归纳收置卫东阳的东西, 一一搬回公主府去, 徐婉站在回廊上看着他们忙乱, 先是觉得失落, 随即又觉得卫东阳此举,十分无奈好笑。
不说他们本就不在一个府里,就是真住在同一屋檐下,要有心不见对方, 也是万分容易的, 何至于要如此……别人说他一句,少年热情不长久, 听了都要生气, 转眼自己就打起自己的脸来, 真的是……
徐婉想着, 勾起嘴角想笑,可转念间,想到凭卫东阳的修养,真要在面子上,把事情做得漂亮好看,滴水不漏,根本也是得心应手的,会这样幼稚得不留余地,到只也因为她不是别人,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难过。
徐婉站在回廊上,一时酸一时喜,等过后,看着方青领着小幺儿们,抬着卫东阳的东西走了,才哲身回了跨院。
这头,方青同众小幺儿抬着东西回到朝阳殿,失眠了一夜的卫东阳,正无精打彩的懒在西殿陪李眉,方青也不敢去惹他,先把东西抬到后头,交给含云收了,才转到前头来回话。卫东阳听了,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方青觑着眼看他没一点细问的意思,又听李眉同房氏细对着中秋宴席诸事,便打了个千,悄然抹着冷汗退到了外头。
李眉同房氏说完话,看卫东阳还是一脸恹恹,没情没趣的,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便劝他出府去找李丹江牧他们散心玩。卫东阳避开李眉的手,懒懒的道:“不想去,没意思……”
想着早起听到卫东阳跟徐婉闹了别扭的事故,李眉顿了顿,佯做无意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跟锦哥儿玩?怎么现在也跟他疏远了起来,是不是看锦哥儿要成亲了,你不自在了?”
“他成不成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不自在的。”卫东阳没劲的道。
李眉笑了笑:“那可难说,你呀,自来样样事情,都爱跟锦哥儿争个先,现在亲事上落了他一头,娘看你难保不自在……你要不高兴,娘也开始替你张罗亲事可好?”
听了这话,脑子都迟钝了的卫东阳,总算反应过来,抬起眼皮看了眼李眉,卫东阳要早两天听到李眉这样说,少不得发脾气,然而现在,他连生气都提不起劲来,只道:“我要是样样都跟他比,那是不是要先纳十几二十房妾侍回来伺候娘……”
卫东阳这话一出口,李眉还没来得及气得拿手戳他,边上的房氏脸上倒先闪过一抹不自然,卫东阳看到房氏的神情,瞬间厌烦得不行,于是从锦榻上翻身起来,不耐的朝李眉丢了句去校场跑马,便出了朝阳殿。
卫东阳一走,房氏见殿中无人,期期艾艾了半晌,总算支吾着朝李眉,把要给卫东川纳妾,以续子嗣的想法打算说了,李眉听完,看着房氏,道:“你是真心?还是为了博个贤良的名声?若是真心,我自不拦你,若只是为了贤良的名声,府中上下也没人逼着你,你们夫妻还年轻,以后机会尽有,你到不必赶着做出这等委曲求全的样来……”
世上,哪个女子会真心愿意替自己的丈夫纳妾?可真实的缘由计划,房氏根本也不可能说出来给李眉知晓,因此,只垂下脸,道:“终归大爷子嗣要紧……媳妇不委屈。”
房氏既这样说,李眉也无心拦她,便道:“你既要这样,随你吧!”闻言,房氏舌尖微微发苦的福了福身。
捡着又说了几句平常话,李眉便打发房氏回候府,等房氏去了,李眉独坐在锦榻上,想着卫东阳,一时也走起了神。
不说朝阳殿里的事,却说卫东阳到了校场,马奴自是按例牵了流光出来给他骑,看着流光,卫东阳想到,徐婉昨夜最后是骑着它回的城,站在马下半晌,便让马房的人,把流光牵去候府给徐婉,又让照顾流光的七八个马奴,都跟过候府去:“跟她说,爷赏她了……”
说完,翻身骑上马奴重新牵出来的踏雪,卫东阳一扬鞭,疾射了出去。
马房的管事不敢延宕,忙牵着流光过候府这边来,过后又去宛香院传卫东阳的话,徐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