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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喜欢你-第1部分(2/2)

作者:落奈

完迅速离去,留下一个在原地发呆的我。

    那个时候还没有实行双休日,周六是铁定的上课。加上我们是医科院校,课多得要死,恨不能把晚上的时间也占上。我虽然对上课没什么兴趣,但是还保持着高中时的良好风气,从不逃课。可是现在,这只猪,居然提出这样一个无理要求。

    当然,如众位看官所猜想的那样,我肯定是和韩宇去了金山。不过在校门口和他俩会合时,江米条传递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们是挤长途客车去的金山。车上人满为患,韩宇和我被挤在车门前练习立正。五月的上海已渐渐炎热,为了贪图凉爽,我梳着高高的马尾,由于车窗全都大开,所以我的万千烦恼丝就这样被一股脑地吹到站在我身后那只猪的脸上。不要以为这是一副多么香艳的情景,事实上韩宇苦不堪言,因为以我和他高度的匹配,许多头发都钻进他的嘴和鼻子里,他甚为恼怒,不住的摇头晃脑。只是迫于周围环境,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某一站,江米条却先于我们下车,原来她家并不在海边,人家只是和我们同行一段路而已。这时我才惊恐地发现,原来我要和韩宇共度一天一夜。到了目的地,已是华灯初上,当务之及就是找住宿的旅店。等我们一家家问下来,却沮丧地发现,我们所带银两只能住小旅店,即便这样,所有的旅馆都向我们表明,恕不接待女客。这样的结果让韩宇和我都很抓狂。

    我们只好先去小饭馆果腹,我一边吃小馄钝,一边听韩宇唧唧歪歪,言下之意不外乎我连累他在金山的大街小巷流浪。我听得厌烦,对着他直翻白眼。韩宇回瞪我,“发牢马蚤也不行啊?!”

    总算吃饱喝足,我们终于又有了可以继续跋涉的勇气。到了晚上十点,总算有一家旅店可以收容我,让我住在旅店的女职员休息室。韩宇把我送到房间门口,面无表情地嘱咐道,“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虽然言简意赅,我还是领情。

    金山的海并不如我想象中碧蓝,其实如果叫它江水可能更名副其实。那天风大雨大,一改昨日的艳阳高照。而我仅穿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冻得瑟瑟发抖。我连一块象样点的沙滩都没看见。只记得韩宇临海眺望深沉了好一阵子,我眯缝着眼看他的背影,暗自揣度他肯定是文人冒酸水的臭毛病发作,当然这一切和我并不相干。最后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车站,坐上了返程的列车。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至于我是不是靠在他身上睡着的,我已记不清了,但是没有忘记的是,他并没有向我表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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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一切还是一如既往。一节节的课程仍然象大山一样堆在我的面前。只是关于我和韩宇的流言蜚语尘嚣日上,让我愈发沉闷。干脆躲在宿舍里当蜗牛。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去了金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亲近以及分手

    终于在一个月以后,我被忍无可忍的韩宇抓住。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莫测高深,但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让我猝不及防。那天晚上,我们一圈一圈,一圈一圈地在操场上溜达,说着一些深奥难懂的话语。后来我们坐在看台上,看着宿舍的灯一盏盏熄灭,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火车的鸣叫,而我却悲从中来,眼泪真如周星星所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韩宇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直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家了,想我的朋友们了,也可能是对现在小得可怜的学校和陌生的同学的失望。就在我沉醉于悲伤时,韩宇的手却搭上了我的肩膀,搂住了我,而我除了战栗之外,却无力挣脱。

    就在这样暧昧的情景,我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韩宇忽然站起身来,“立夏,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看着他迅速地跑离操场,我才发现自己的脸早已红得象猴子屁股。当我被夜风拂面,沉静下来,百无聊赖地向周围张望了一下,这才大吃一惊,除了看台的角落上还残存着一对卿卿我我的情侣,那么,还剩下一只孤魂野鬼,那就是我。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看见韩宇三步并做两步的飞奔过来,不过他仿佛是演练杂技的高手,手里不但捧着一个搪瓷饭盆,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其间还有一根火腿肠。我就这样被韩宇的糖衣炮弹击中,我一直固执地以为,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方便面。

    嘿嘿,应该就是这样,韩宇和我对上了眼。不过,这只是开始,我没想到的是,到下一个学期的来临,我们却已分手,而这其中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区区在下。

    六月流火,却也是考试的季节。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时间就这样被我荒废掉。我妄想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把所有的课程都塞到脑袋里去。可是谈何容易。韩宇总会和我在同一间教室上自习,要么坐在我的后排,要么就坐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某日我偶一回头,他坐在后面仍然摇头晃脑,一边听walkman一边看书,从他脸上扫过,我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好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悻悻然回过头去,琢磨好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原来韩宇把他嘴唇上的软毛给剃掉了,他的五官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的面前,看上去端正而清爽,让我好不习惯。

    韩宇在教室里读书,一点也不安分。找他的不同年级不同系别的男生女生络绎不绝,而且都是个性十足,完全非我族类。他一个晚上被叫出去七八次是常事。我不由得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坐到一起,否则还不被那些和他嘻嘻哈哈的小妞用白眼把我湮没。

    当我把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神经血管肌肉骨骼背得个七七八八,硬着头皮终于考完试以后,就整理好背包坐上开往老家的列车,和小米相聚去了。韩宇和我相约,暑假会给我来信。我自然唯唯诺诺。

    我从上海回到家里,郁闷地发现韩宇的信先于我到达,而且是被拆过封的。我用脚底板都想得到肯定是母亲大人干的,说不定还得面对她的询问。我草草看过来信,发现韩宇的字是一如既往的清秀飘逸,内容倒是简单,只是问候,不过署名却把性别给暴露了。到了晚上,父亲和母亲开始旁敲侧击,不外乎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你现在还小,不应该把精力放到别处之类让我耳根子早就发痒的话。十七岁的立夏还不够叛逆,也不会对他们侵犯我的隐私权给以反击,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米。

    和以前一样,我和小米并肩躺在床上,开始憧憬未来,理想和爱情。终于我扭扭捏捏云山雾罩地如蜻蜓点水一样谈到了韩宇,还有父母的不悦。小米仿佛找到了知音,原来大一结束时她的身边也多了一个很谈得来的帅哥。我们都问对方,这应该不会是爱情吧?!

    暑期快要结束,和小米分手在即,我们两个傻姑娘却作出了决定,“做个了断的时候到了!”我们各自鬼鬼祟祟地写了一封信,我那封自然是给韩宇写的,大意同父母的大政方针保持一致,我们还小,眼光还要放得更远更长等等。

    然后小米把给帅哥的信交给我,让我从上海寄往她们学校。而我那封自然交给小米让她带回北京。小米的父母给小米大包小包准备了无数吃的用的,仿佛小米要去非洲,我却突发其想,打电话给韩宇,让他去火车站接小米,一来可以帮小米减轻负荷,二来正好可以把信转交给韩宇。我不由得万分佩服自己,怎么会那么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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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韩宇很凄惨,在韩宇妈妈无数句的抱怨声中于凌晨四点起床,终于在五点半赶到火车站,丝毫没有察觉他将要迎接到的是什么。而小米却晚点了。等啊等,等啊等,小米的列车终于姗姗来迟。韩宇送小米回学校,坐的地铁,从西直门下车,韩宇问小米:“远吗?要不我们坐车过去?”

    小米很是大无畏,“不远不远,一会就到了。”

    于是乎,可怜的韩宇背着小米巨大的行李,走啊走,走啊走,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小米学校在学院路上,明光村还要往北。

    后来韩宇无数次地向我抱怨,我和小米的残忍,不单单从肉体上进行摧残,还有精神。他夸张地描述自己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在回家途中的汽车上,看到我的那封分手信的心情,那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开学后,当我再次碰见韩宇,而他却把我当作透明的空气时,我就知道,这下我可是把韩宇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不过,得罪他的次数太多,这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军训和征文大赛

    大二上学期的第一个下马威,自然是军训。因为象小米风儿老牛他们都是大一接受的军训,所以我早就接到过无数的军训照片,不论男生女生,穿上军装还是很飒爽英姿玉树临风,我已然艳羡了许久,幻想着自己也有这样豪气干云的时刻。这一天虽然迅速来临,却完全不象我所想象中那样正规,教官学员称兄道弟,沆瀣一气,负责训练我们班的两名军官,一为正排长,一为副排长,在混熟之后统统被我们戏称为“大排”和“小排”,两道纯正的上海菜名。

    所有参加过军训的同学都知道,其实大学生的军训还是相对比较轻松,不外乎就是队列训练,走正步,紧急集合,打靶,拉歌等等。九月上海的太阳依然毒辣,所以在烈日底下的我们全都晒成黑炭,宛若现代版的包青天。事隔多年,关于军训,只有一件事令我记忆犹新,那就是晚上的紧急集合。

    那天晚上,我们一如既往地玩闹,所以熄灯以后,仍然有些亢奋。还躺在床上讲些不着边际的话。懵懵懂懂之中,好象睡着了。突然,我被一阵尖利的号角惊醒,大胖小胖也都一跃而起。紧急集合自然不会有人替你掌灯,黑灯瞎火中我把被子抡成一团,貌似豆腐干的变异,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就往楼下冲。

    宿舍的楼道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脸盆架,仿佛楼道里设置了无数的障碍,就在人潮汹涌之中,我不但被推推攘攘的同学们挤到地上,脚崴了,还被某些没天良的同学踩了几脚。我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起来时,不但发现腿也瘸了,而且其中一只鞋也不见消失无影踪。

    小胖和大胖一起帮我在楼道里寻找,摸来摸去,终于在某同学的脸盆里找到了这个开小差的家伙。我自然是以无比丢脸的姿势,被她俩架着去了操场,而更丢脸的是,全年纪的同学都齐刷刷地站在那里向我们行注目礼。可能是操场光线太暗,我看不清韩宇的眼神。不过按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心中一阵冷笑,然后内心独白,“hin-hin-hin,老天爷都出来惩罚你了。”

    唯一令我安慰的一点,教官并没有说我们些什么,直接又让我最最亲爱的室友们把我给架回去了,而且,接下来几天的队列训练,也就这样给我免掉。大排和小排还特地买了点心水果之类的来我们寝室慰问我这个残兵败将。原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只是韩宇,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也不曾有过。

    不过,那时的我并不在乎,上大二了,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完全是丑小鸭,也开始收情书。估计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过这样即幸福又头疼的经历。情书的来源分两部分,不但有和我一起奋战过的中学同学,也有大学同学的告白。其实对于中学同学的青眼,我比较理解,我是在中学理科班那种男多女少的环境下茁壮成长,男生们还没来得及开阔眼界,所以我和风儿,小米都算稀有品种,于是小有宰获。不过大学同学的情书,我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难道他们不知道关于韩宇和我的绯闻?或者或者,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和韩宇已然变成了陌生人。

    军训结束,适逢“十一”,和大胖小胖去了杭州,要招待我们的同学是我爸的弟子们,住在浙大著名的工字型宿舍里。父亲是我所读中学的把关物理老师,自然是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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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凌晨五点站在浙大校门前时,大胖对着巨大的铁门哀叹,“立夏,浙大太夸张了,还锁门!”还好象我们这样从外校赶来投奔的朋友不是一个两个,当有勇士开始攀爬,跃门而过时,我们自然不甘示弱的仿效。由于天色尚早,我们在校园里流浪,彷徨,到终于有人去打早饭后,才去敲醒了男生宿舍的大门。

    当我在杭州的虎跑泉把钱包身份证学生证全部丢掉,当我们在西湖旁边骑着从浙大借来的除了铃不响,周身响得一塌糊涂而且还没有刹车的自行车,可怜的小胖把自己摔得个鼻青脸肿之后,我们坐上了返沪的火车。这时候的韩宇,和他们广播台的所有成员,一起前往南京的一个学校的广播台做“学术交流”。而且,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新疆秀气美眉,居然还是和韩宇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回到学校,开始上大课了,那时医学院里最著名的课程便是《生理》《生化》,它们为什么那么著名,还不是因为它们抽象得可以,导致关人无数,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无数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告诫我们,教授这两门课程的老师属于杀人不眨眼,绝不手下留情的铁面判官。《生化》实在是一门令人头疼的课程,那个让人可以发疯的三羧酸循环,什么乱七八糟的糖类代谢脂类代谢,简直是不知所云。而生理学动不动就提到系统,器官,细胞和分子,令人除了沮丧之外就是郁闷。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去实验室上《寄生虫》课,也不愿意听这两门,至少前者还有许多实物标本和涂片让我明白它们是真实存在。

    当我正在为《生理》《生化》而苦恼时,学校却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金秋千字散文大赛》。其盛况空前,颇有许多人蠢蠢欲动。象我这样半调子的同学,也跃跃欲试地冥思苦想了一个题目,煞有介事地写了一大堆交了上去。再后来,评选结果出来,我也攀上了一个三等奖。老师却交给我们一个更严峻的任务,那就是让我们自己把文章抄到大字报上,并在最下方,贴上照片。

    开会的时候,韩宇坐在老师旁边,原来这个活动,广播台是组织者之一,而韩宇,也是其中的一个评委。

    我垂头丧气拿着空白的大字报回到宿舍,不一例外地遭到大胖和小胖的嘲笑。

    “林立夏同学,就你那歪歪扭扭和小学生有一拼的字,还不把观众的大牙都给笑掉了。”小胖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冲我抛白眼。

    “早就让你和我一起学写字,买本《席殊练字》回来努力努力。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不要我给你写啊?”大胖倒是邮购了一套《席殊练字》回来,每周还定期把作业寄回去让老师修改。只是她的那笔字简直如螃蟹横行,惨不忍睹,还不如我呢。

    烦躁啊烦躁!

    过了几天,韩宇来找我,这是暑假以后第一次和我说话。

    “林立夏,你写完了没有?我们马上要贴出去了!”

    “没呢!我的字太丑了,而且我也不会写毛笔字啊!”我嘟嘟囔囔地说。

    韩宇冷笑了一下,说“就你的象爬爬虫一样的字,我早就知道你写不出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这种人也太过分,居然还说风凉话,把我想开口相求的话硬生生赌了回去。

    我坐在座位上想了许久,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不写了还不行吗?!”写得不好不是我的错,可是把它拿出来吓人就是我的不对了。

    和韩宇重修旧好

    过了几天,食堂门口的宣传栏前挤满了人。我虽然知道肯定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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