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卖了好的价钱。
刘启玉和刘远山相跟着在山岭上走着,刘远山抽着自己的盒装烟,刘启玉抽自己土旱烟。一路上,他们俩边走边聊。刘启玉望着山岭上的树木说:“如果村里的公路能修到山脚下那么这批树木就真的值钱了,唉!这么多年了,公路建设还是进展这么缓慢!可惜这批上好的木材就这样卖了。”
“是啊?这批木材一卖,至少要再等十年山里的树木才能长大。不过,好在现在的人建房子都不用什么木材了。”
刘启玉一支手摸着一棵直径一尺左右的杉树说:“你看咱们这五个山头的树木能卖多少钱?”
刘远山抬起头朝山顶上望了一下,说:“这个我也说不好,有些地方树木密集,有些地方树木疏稀,依我估计,这五个山头的树木加起来除去半径不足四寸的树木也就三千棵左右。平均每?按十元钱计算,也就值个三万元吧?”
刘启玉暗暗佩服刘远山的眼力,他没想到刘远山对这五个山岭如此熟悉。就接着说:“我看也差不多,卖得好最多值个三万二千元左右。但无论如何不能低于三万元!”
“我看多找几个买家来竞一下价,谁出钱多咱们就卖给谁。”
“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吃亏。如果卖亏了队上的人会骂死我们俩个的!”
次日,刘远山骑着摩托车到文岗市黄矛那边找了一个做木材生意的老板过来看山。经过讨价还价,这个文岗佬只愿意出二万五千元。刘启玉万万没有想到,文岗市佬做生意是如此的扣扪。他妈的!这么多的树木二万五千元钱就想买走。就对文岗市佬说:“前几天有个老板也过来看了,人家出三万元我们都没有卖,你现在才出二万五千元,我看你生意也做得太精了吧。”
文岗佬听他这样说,也不急着做出回应。先从衣袋里拿一包精品红梅烟给他们俩一人散上一支,才说:“这五个山头的树木加起来也就三千来根。关键是运输不方便,你们知道,现在的工价如此之高,请人把这些树木搬出处是要花钱的。”
刘远山跟这个文岗市佬谈了半天,他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生意“油子”,再这样谈下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加价的。就说:“这么多的木材你才出二万五千元,谈不成就算了。北岩那边的戴老板上次已经出到了三万,你如果能超过三万就卖给你。超不过就不谈了。”
文岗佬一听,就说:“那我先回去和其它的人商量一下。过两天再谈。”
刘远山知道,文岗市佬开始动遥了。有加价的希望。但这个文岗佬也不是傻瓜,如果他发现没有人和他竞争这个价钱还是升不上去的。
等文岗佬走了以后,他和刘启玉私下里商量,说:“得尽快找个人来和这邦文岗佬竞争一下,他们这些生意油子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是不会轻易抬价的。”
刘启玉说:“听说两泥塘那边有个做木村生意的戴老板,你去那边把他叫过来看一下。”
刘远山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些树木卖出处,拿到钱他就放心了。于是当天下午他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两泥塘,经过打听,找到了戴老板。实际上这个戴老板就是刘细明的同学戴吉南。只是刘启玉不知道而已。
戴吉南也骑着摩托车跟随着刘远山来到了刘家坪的山林里,他们俩先在山里看了一遍,然后回来开始谈价钱。所谓天下之事英雄所见略同。戴吉南开出的价钱也和那个文岗佬一样,理由同样是这批木材运输困难。
刘启玉用同样的话诈戴吉南说:“昨天有个文岗佬已经把价钱出到了三万元了,你怎么才出二万五千元呢。这个价钱也低得太离谱了吧?”
只见戴吉南嘿嘿一笑,说:“你诈谁呢?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说实话,如果山里运输方便,这批木材卖四万元都没有问题。但是你要知道,这批木材的砍伐和运输到公路上一切都是人力。干我们这行的,每个人力要一百元一天。这批木材的砍伐和运输就得上万元。”
刘启玉看了一眼刘远山对戴吉南说:“两万五千元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走这批木材的!”
“那你们就先考虑一下,想清楚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说完,戴吉南骑着摩托车就想走。但是,他刚刚发动摩托车又停下来问刘远山说:“听说你们这里是刘家坪?对吗?”
“对!”刘远山回答说。
“我有个同学叫刘细明的,你们认识吗?听说前段时间他家里出了点事,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家里?”
刘启玉一听他说他是细明的同学,赶紧说:“刘细明就是我儿子,你既是他的同学那就到我家里吃了饭再走吧。”
戴吉南也不客气,跟着刘启玉就去了。
吃饭的时候,戴吉南说:“伯父!咱们既是熟人,我和细明又是同学。你们卖山林的事我就帮点忙,最高出到二万八千元,怎样?”
刘启玉说:“那我明天就给你答复!”
次日,刘启玉和刘远山商量了一下。最后以二万八千元的价钱把这批木材卖给了戴吉南。
第二十四章刘远山图谋私利,戴吉南伐木山岭 〖本章字数:6172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07 20:59:12.0〗——
现在,卖山的事已经定了,只等着戴吉南过来签合同。但是,在签合同以前,戴吉南还要到林业局办理一张“砍伐证书”。在办到这张证书以前他也不敢直接签合同。因为他担心万一这张证书办不下来,那他这笔生意就做亏了。本来他在刘家坪买这批木材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己经让利了,如果再出个什么事那他就真的不划算了。按理说他做了两年多的木材生意,又认识很关键部门的关键人物,办一张砍伐证书应该不难。但是他知道:近两年在本县已经卖山成风了,有很多地方的山岭已经变成了柴草之山,再也看不见高大的树木。因此有些地方的老百姓非常反感,举报信一封一封的往县委发,举报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往县委打。万一政策一变,禁止一切砍伐行为,那他不就是硬亏了。这也是他越来越担心的问题,他不知道他还能在木材行业打拼多久,估计也应该是时日不多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两年多以来,他做木材生意搞到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不但建起了一座四层的楼房,而且存下了一大笔钱。想到这些,即使他做不成木材生意了也不要紧,因为他已经脱贫了,而且还为以后的发展谋到了一份殷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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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正考虑着办“砍伐证”的事,只有把这件事办好了他才真正放心了。就目前来说,办这张“砍伐证”他还是有把握的,因为近几天他还没有听到有关的政策变化,他的朋友仍然在有关部门撑权。
两天以后,他就跑到镇林业部门,按他原来的路数把一些有关的干部全部请到了本镇最好的餐馆里面好好的招待了一顿。好烟好酒全部都用上了。然后他又给几名关键的人物专门送了一点小礼物。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就把这张证书弄到了手里。可他并没有想到,他这张证书差点就白弄了。
在他把所有的关键人物请到餐里吃饭时,那个做木材生意的文岗佬又带着一个满脸胡须的人来到了刘远山的家里和刘远山商量买山的事。
刘远山知道,他们组上的这三十几亩山林对于一些做木材生意的人来说也是一块可观的大肥肉。要不这个文岗佬怎么会自己上门来和他谈呢?
这天上午,这个文岗佬和一个满脸胡须的人来到他家里。不说别的,文岗佬一进门就说:“怎么样,那天我提出的价钱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远山也不请他们到屋里坐,三个人就站在刘远山家的宅院里谈开了。刘远山说:“我们山里那么多的树木你才肯出二万五千元也太少了?”
“你要知道,树木全在山里,我要请人砍伐,请人搬运,山里面路又不通,现在的工价又涨得这么高了。我们肯出二万五千元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文岗佬两手一摊!
刘远山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妈的,人家都出到二万八千元了,你们才肯出二万五千元,还好意思说是最高价!
胡须脸见刘远山不啃声,就把烟头往地上一?,又说:“加一千!怎样?”语气短暂而有力,好像他这样说一句刘远山就会答应下来似的!
这个文岗佬见刘远山还在沉默,接着又说:“怎么样?现在加了一千了,难道你硬要卖三万元吗?”
“三万不要,二万九是要的,只要你们肯出二万九就这么定了。”刘远山笑着说。
文岗佬也笑着说:“我们是做生意的,你总要给我们一点钱挣呀。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谈不成就算了!”刘远山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屋里走去,意思是说:你们出不起价钱那就别谈了,不要浪费时间。
胡须脸见他如此坚定,最后说:“我们已经到你们山里看过了,我再给你加一千,二万七千元封顶了,卖就说句话,不卖我们就走了。当然,以后要卖还可以找我们!”
“谈不成!”刘远山果断的说!
听他这么一说,文岗佬和胡须脸就骑着摩托车扫兴而去。生意人讲究的利益,没有了利益也就没有了兴趣。
这两个文岗市人走了以后,刘远山心想:刘启玉确实办法,竟然能把价钱卖到两万八千元。
他回到房间里把拟好的卖山合同又看了一遍,心想:这个合同他一个人觉得行了还不行,还得拿过去让刘启玉看一下,到时候他们俩个人都要在合同上签名才作数。因为按照村民会议的要求是让他们俩个人主持卖山,如果合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那么有些不安份的人日后会说是他刘远山私自卖山的。
他把合同书折起来,放在一个档案袋里。然后叼着一支烟就朝着刘启玉家里走去。刚刚走出家门口,就看见了刘明祥背着手从他家口经过。虽然他跟刘明祥在心里有点意见,但毕竟他们俩都是同一个村庄里的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他们俩都发扬了“万事以和为贵”的传统美德,不论在哪里见到总是摆着笑脸打招呼,互相问候一声。只是他们俩个都抽烟,但都不给对方发烟罢了。
“明祥叔!到哪里去?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刘远山跟他打招呼说。
“到邓家镇看庙会去了。听说咱们队上的山林全卖了?”
“嗯!不卖山没钱修水渠呀!”
“也是!马凹塘田的水渠早就该修了,那边的十多亩田年年干旱。”还没等刘远山说话,他又接着说:“那你们卖了多少钱?”
“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估计二万五六千元吧!”刘远山随便这么一说。
刘明祥“哦!”了一声就背着手回家了。刘远山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又想起了他前段时间卖丹古岭树木的事。于是口里自言自语的说:“他妈的!这年头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刘远山一边往刘启玉家里走去,一边在心里想:他干村民组长这么多年了,没有捞过队上一分钱的好处,没占过组上一分钱的便宜。除了每年年底他从村委会拿到那四五百元钱的队长补贴外,他敢对天发誓他刘远山对得起队上的每一个人。没有占过队上或个人的何任好处。可他刘明祥平日里游手好闲,该管的事又不管,见了能捞钱的事就奋勇当先。丹古岭的那几亩林地的卖山款硬是被他生吞了,连村委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而他刘远山作为本队的队长在这件事上却是吃亏不讨好。一来是把刘明祥彻头彻尾的得罪了,二来全队的人还骂他无能,还有些人捕风捉影的说他和刘明祥分赃了。他越想心里越气,他尽心尽力的在队上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得了这么个评论。
前年队上安装自来水工程,为了买一批塑料水管向队上的人按人口筹钱。最后这批水管以八千元的价钱买回来以后,队上的人却说这批水管最多值七千多元。发票上的八千元钱是他和水管店的老板窜通好的。队上的人纷纷传说他得了不少的好处,只是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而已,实际上他心里是非常清楚这些事的。
想来想去,他觉得当前这个社会大腐败虽然没有,但小腐败屡见不鲜。县委,镇委这些地方,他接触不到就不说了,但村委的事却历历在目。现在队上的几十亩山林一卖又是二万多元的巨款掐在手里,就是不贪人家也是要说话的,干了这么多年队长,队上的人他已经非常清楚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捞点好处。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刘启玉家里。
刘启玉正拿着短刀在破竹子,见他过来了知道他是来谈论卖山的事。就说:“你先到屋里坐,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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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玉走到水笼头边把手洗干净,从腰上取下旱烟管,吸了两口就过来了。刘远山从档案袋里拿出合同书,说:“启玉哥!合同书我拟好了,你先看一下,看这样行不行?”
刘启玉嘴里说:“你拟好就行了,我看不看不要紧!”手里却赶紧接着认真的看了起来。几分钟后,才说:“行!就这样!”
刘远山把合同书收起来放回档案袋里。抽了几口烟,才思思谋谋的说:“启玉哥!你看咱们俩主持卖山劳心劳里的,是不是也该拿点工资?现在这年头谁不讲究挣点小利?”
刘启玉吐出一口浓烟,说:“那咱们俩就一人拿一天工资吧,”
“拿一天工资?还不如不拿呢?”刘远山睁大眼睛看着他说。
“那你的意思是……?”刘启玉疑惑的说。
“我看咱们队上的几十亩山林只能卖二万五千元。现在你把它抬到了二万八千元,按说后面的三千元应该是你挣到的,咱们俩就把你挣到的这部分拿了吧!”
刘启玉一听,心里头微微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刘远山这么大胆,敢拿三千元的“黑钱”。怪不得前年买水管队上的人都说他贪了公款,现在看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
刘启玉眉头紧皱着,停止了抽烟。思索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刘远山说:“咱们俩拿三千元钱,是不是有点多?”
“一点也不多,跟村干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咱组上的这些人就是你一分钱不拿人家也是会怀疑你得了不少好处的。”
刘启玉本来不想拿这些“黑钱”,现在被刘远山这么一说他开始动遥了,心想:这年头人人都在想方设法的搞钱,到手的钱不拿也没有谁会说你高尚。再说现在自己家里这么穷,又欠这么多帐,儿子没结婚,女儿还在上学,拿到这一千多元钱是会给自己家里解决很大的困难的。
刘远山见他还在思考,下不决心,就又说:“这年头你怕这怕那怎么做事呀?连刘明祥都吃了队上的一片山,也没见谁奈何他了,何况咱们这个钱还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呢。刚才刘明祥问我,这些山卖了多少钱?我告诉他说二万五六千元。只要咱们俩口径一至,就没有谁知道咱们俩获利的事。戴老板那边咱们给他五百元的实惠,让他对外说这些山的树木他只花了二万五千五百元就行了。咱们俩一人拿一千元!你看怎样?”
刘启玉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就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心想:这年头能捞就捞一点,如果人人廉洁,个个秉公,那么社会就不会这么腐败了。如果那些当官的光拿工资不受贿赂,那么他们开得起小车买得起房子吗?
刘远山回到家里,就把合同书上的二万八千元钱改成了二万五千五百元。然后用复写纸抄好一式两份,就只等着戴吉南过来签合同了。
戴吉南用快如的闪电的手段迅速的在林业部门搞到了一张“砍伐证书”,又在银行里取出了两万八千元钱的现金。次日下午就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刘远山家里。
刘远山见到戴吉南过来了,一边吩咐他爱人把家里的一只鸭杀了,一边打电话让刘启玉过来。刘远山还没有等到刘启玉过来,他就把昨天和刘启玉商量好的“方案”跟戴吉南说了。戴吉南一听,能为他省下五百元钱就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刘启玉过来以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