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烟雨蒙蒙,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众人被困在洞中,左右无事,苍鹰便向安曼传授他的内功心法。他曾经引导安曼体内真气,将其化为五彩剑芒,对其中情形熟门熟路,传了几句口诀,解释道:“若要练气,先得弄明白这人体之内的经络穴道,你此刻体内真气聚于足三阴经之中,充塞气海,时而到处乱窜,引发心魔,损伤脉络,故而有性命之忧。”
安曼满脸困惑,问道:“苍鹰哥,你慢点说,我汉语说的不好,你们汉人学问又大,你得一句句向我解释清楚呢。”
苍鹰急的几欲吐血,但朝身旁一瞧,见到李书秀与九婴满脸笑意,正幸灾乐祸呢,他咬咬牙,也不避嫌,伸手点中她的气海穴,说道:“这叫气海,乃是丹田诸穴之一,我现下引着你体内真气从气海出去,转出足厥阴经、足少阴、足太阴,游历足少阳、足阳明、足太阳三经,随后传你阴阳调和之法。”
随后讲述内力运行缓急、转折、脉络之道,他知道安曼汉语不佳,所以说的极慢,生怕她听不明白,往往一句话重复多遍,以自己的真气引导她内力运行,当真是穷心竭力,毫不藏私。
九婴内功何其深湛,初始抱着瞧热闹的心思在一旁听着,谁知越听越是惊奇,心想:“大哥对经脉之法,实有过人见解,家父传我内功之时,也不曾讲得这般精辟,听他讲这些基础道理,倒也令我有茅塞顿开之悟。而他所传的内功心法似乎是一门道家正宗的武学。”
安曼顺着苍鹰的真气,搬运体内庞大内力,只觉体内暖洋洋的,通体舒畅,心神不定,笑嘻嘻的说道:“苍鹰哥,你这功夫....弄得我浑身痒痒的呢。”
苍鹰道:“我的纯阳内劲,乃是天底下至阳功夫,越练到高深境界,受到心魔诱·惑也越大,所以修习者需得心无旁骛,杜绝脑中男女之情,眼下助你修习,我也有入魔之危,当真是凶险万分。”
九婴哈哈笑道:“大哥,你真是爱调笑,当心三妹信以为真,伤心欲绝呢。”
李书秀羞红了脸,说道:“我怎么会伤心?”
九婴说道:“大哥练这功夫,偏偏得变得比和尚还要木讷,唉,练到最深处,见到女子,只怕要躲得远远的。”
李书秀忍不住驳道:“你以为他这功夫要练一辈子么?等他找到更好的内功,这纯阳功夫,不练也罢。”
九婴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三妹想得周到,你放心,二哥我定然帮你找到一门绝世内功,逼大哥苦练,让三妹一遂心愿。”
李书秀闻言大羞,说道:“二哥怎么也和大哥一般油嘴滑舌?要是大哥这么对我说话,我早就揍他了。”
九婴登时醒悟,肃然道:“三妹说的是,对不住,对不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和大哥待得日子久了,不知不觉,便被他污染成这般嘴脸。”
李书秀笑道:“别说是你啦,我最近也越来越喜欢揍人,这也是被大哥害的。”
苍鹰体会安曼的真气,只觉其中阴气森然,委实难以驾驭,即便自己传她消除幻象,防止走火之法,但依旧极容易出乱子。将来还得设法将这真气归化为一,融入正宗内功之中,这其中的凶险,当真难以估量。他苦苦思索半天,不得其解,叹了口气,露出颓丧之色。
安曼见他如此,忙问:“苍鹰哥,是我太笨了吗?”
苍鹰骂道:“笨丫头!你能问出这等问题,当真笨的可以。”
安曼吐吐舌头,笑道:“师父生气啦,可是要惩戒徒儿?师父可别怜惜我,若要打骂,需得毫不留情,让我牢牢记得教训才行。”
苍鹰想起自己昔日受巍山教导之时,虽然巍山待他极好,但也时有体罚责备之时,哪怕他并未犯错,也难逃一番怒斥。这便是自古相传的,所谓严师出高徒的授业之道,若是师父对徒弟和颜悦色,那徒儿将来小则一事无成,大则走上邪路,便如昔日的铜马五将一般。
他长考之后,神情一板,正想摆出师父威风,狠抽安曼手心,但朝安曼望了一眼,见她跪在一旁,伸出手掌,神情惊慌,一时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没脑子的幼童,怎么还要师父打骂?这法子对你这小狐狸不管用啦,起来吧,师父我另外想想办法。”
安曼松了口气,缩回手,说道:“师父,那我到一旁去练我的功夫去啦。”
苍鹰道:“先不忙练功,你体内真气太邪太杂,饱含怨气、怒火、悲伤、困顿之情,若非有人护着,万万不可强行腾挪,知道么?”
安曼急道:“那我岂不是永远练不成功夫了?”
苍鹰道:“我传你一套《裂序静心之法》,这心法旨在收摄心神,返本归元,便是经脉颠倒,也能保你一时不死。若是你体内真气闹得太凶,便用这心法让真气平静下来。但这心法虽有神效,却是作茧自缚的套路,不是长久之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