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霖是被一阵香气扰醒的。脑袋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沉重,轻盈的像是着实睡了场好觉似的。微微睁开眼,有些愣然地瞇眼望着窗外的y光,两秒后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光的强度不对!
正从一旁掏来手机,一抹身影忽然晃到床边。是程子言。
嗯……是拿着小锅铲的程子言。
「你醒啦?我在做早餐喔~是蛋饼!」
张震霖有不好的预感,冷汗冒了满背。「……现在j点?」
程子言奇怪地歪头,张震霖看起来怪怪的耶,「八点多~你今天不是十点才有课吗?」
殊不知张震霖下一秒惊慌下床,正要踏上楼中楼的梯子却又忽然折返,进到浴室用了十秒洗脸后,像颱风一样刮到二楼。
程子言被他慌乱的样子吓到了,认识这麼久,张震霖还没这麼失态过。犹豫p刻,把锅铲放了,然后慢吞吞地上到二楼察看情况。只见张震霖开了电脑后似乎拨通了视讯电话,然后在接通的两秒内抹了抹脸,屏息以待。
「荣秘书……」
程子言看不到电脑萤幕,但还是清楚听到恭敬的声音从电脑裡传来,『少爷,您早。』
「抱歉,我……」脱口而出的道歉猛然止住,张震霖脸se一转,强压心裡的慌乱,「董事长有什麼指示吗?」
『……董事长说您身不适,今天就不用了。』
即使张震霖藏得再好,程子言还是清楚看到他懊恼的眼神。
「告诉董事长我没事,今晚还是可以去公司。」
『好的,我会替您转达。』
张震霖迟疑了一下,「董事长在开会吗?」
『是的。』
「……好,我知道了。」
『少爷。』荣秘书叫住了张震霖,『董事长他很是不悦……还请您……』
到口未出的话,任谁都知道荣秘书的意思。张震霖心裡难受,却不能显露一分。「董事长说了什麼?」
『……董事长说,您是不负责任的孩子。』
张震霖闭了闭眼,不着痕跡地吐一口气,「辛苦你了。」
然后不再说什麼,主动切断讯息。抬眼瞅了拘谨站在楼梯口的程子言p刻,他知道自己吓着他了。但是到口的话却心累到吐不出来。
索x嘆一口气,向后躺进办公椅中。
「对……对不起……」程子言知道自己闯祸了,「是我、是我按掉你的闹铃……」
张震霖疲惫闔眼,捏鼻樑。
「对不起……」
「……」
「我只是想、你昨天病了……想让你多睡一点……我……」
「别说了。」
有气无力的叁个字像沉重的攻城槌,狠狠捶在心头上。程子言难过扁嘴,但他知道哭不能解决事情,反而会惹张震霖心烦。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捏手指。
张震霖静默p刻,烦躁地睁开眼睛。看到程子言委屈地低着头,倒真的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说你做了早餐?」
程子言闻言抬起头,泪珠掛在眼角。点点头。
张震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点,「作为处罚,你的一份要分给我。」
他知道程子言吃饭都吃两到叁人份。
程子言这次没有食物被抢的沧桑感,赶紧点头点头,「好。」
「有鲜n吗?」
「没有……」程子言忽然跳了一下,「但我可以去楼下买!」
去买就去买,g嘛跳一下?
张震霖起身步到程子言跟前,将对方紧张心虚的表情瞧入眼,伸手揉那矮不隆冬的小脑袋。揉了五下,又觉得不够,倾身将人搂到怀裡抱着。
软软的小身板,却让他心满意足。
「谢谢。」
程子言努力挤出脸,「什麼?」
「我睡得很好,谢谢。」张震霖低头吻柔软的髮旋,搂得那样紧,像珍宝一样。「你还帮我準备了早餐。」
语气中没有责怪之意,但程子言也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烦,心裡不禁一暖,回抱了张震霖一下,「对不起……」
张震霖很想说你没有错,但又觉得不能没半点原则。只好道:「你只是关心我。」
有人关心真好啊,不带任何利益关係的贴。
张震霖将脸侧在程子言柔软的髮丝上,鼻尖尽是淡淡的牛n味。这小麻烦是喝太多牛n麦p了吗?
程子言再怎麼傻,听着张震霖与荣秘书这样一来一往,也稍稍会到他们口中的「董事长」是怎样「铁面无s」。儿子因为过劳倒下了,一句问都没有,赶着隔天復工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斥责。
呜呜呜,岳父好可怕。
嗯?好像有点怪怪的。
张震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现在绝对不能再提到与公司有关的事!
「那我去楼下买鲜n~」
张震霖轻轻放开程子言,牵程子言下楼梯,从随身包裡拿出p夹,程子言发现他的意图,一个甩手往房外奔。
「那我出门囉~」
「……」来不及叫住人,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张震霖没办法,也懒得追出去,想着程子言出门这段时间自己先仔细盥洗好了。经过小厨房时却看到厨房琉璃台一p狼藉,恍若被轰炸过一样。
青筋立马暴了出来。这个麻烦精,还是什麼都别碰比较好!
程子言乐颠颠地买回鲜n,发现张震霖还在浴室,裡头还传来冲澡的声音。於是自个儿倒好鲜n,準备好两盘蛋饼,将自己的五块鮪鱼蛋饼分到张震霖的盘子裡。
说是分到别人的盘子裡,两盘的份量看上去竟然差不多。
「张震霖会不会吃不下……」程子言两手拿着叉子盯着蛋饼发呆,扁了一下嘴,「会!」然后又偷渡一块蛋饼到自己的盘子裡。
分好食物,程子言看向混乱的小厨房,发现已经被清理乾净了。再瞄向被铺,床被被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连自己常抱的熊熊布偶也不像平时歪在床角,端正地坐在方块床被上头。
「你回来了?」张震霖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那呆瓜像傻蛋一样盯着床铺。
程子言转身看他,「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张震霖不打算跟呆瓜一般见识,逕自走到镶着金边的穿衣镜前换衣f。「是你生活习惯不好,不是我有强迫症。」
程子言嘟嘴,不敢看张震霖强健的背影,爬到餐桌椅上坐着。「被子摺了还是会乱呀~」
「小懒虫。」
张震霖没注意到背后偷覷的目光,挑了件衬衫搭上,慢悠悠地扣釦子。镜子裡的身材高壮结实,还好以前养成的好身材,这些日子没运动也不见走样一毫。
x强肩宽的结果,就是把衬衫撑得笔挺有神,可以拍广告了。
换好衣f转过身来,就看到麻烦精正偷偷捏一块蛋饼起来吃。而且……目标还是他的份。
「……为什麼不用叉子?」
「呵呵……嘿嘿嘿……」程子言傻笑,将捏起来的蛋饼放回盘子裡。手指油油的。
「捏了就不要放回去!」
贪吃的麻烦精很听话,欢呼一声,头一仰,将蛋饼塞到嘴巴裡头。
张震霖觉得血压飆高的感觉好怀念,缓了缓气,坐到程子言身旁。
「又不是没叉子,你是小乞丐吗?」chou一张s纸巾递上。
「超好吃的!」
「不要自己讲。」张震霖喝了一口鲜n,「身还好吗?」
「什麼身?」
「你的身啊。」对上程子言傻乎乎的疑h脸,张震霖面不改se,「昨晚会不会做太多?你的p──」
「啊────────呀────────啊啊啊啊啊!」
张震霖被吓得心臟差点撞破x腔,耳膜好像快爆了。「g!你叫p!」
「我在帮你消音啊。」
「消你头!你有病吗!」张震霖掏了掏耳朵,好想给自己的耳膜秀秀。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某人还在自己爽完后筋疲力尽直接睡着,虽然那时后恼得想掐死人,但张震霖觉得自己身为绅士,还是得问个清楚。何况他都用手指攻城掠地了。
「有没有哪裡不舒f?」
程子言张了张嘴,「我觉得今天嘴巴有点痠欸。」
「……」
不知道为什麼,张震霖有一种被xs扰的感觉。「……除了这个呢?」
程子言晃了晃头,「脖子也有点痠。」
「……还有吗?」
「嗯~没有了!」
「好,那吃饭吧。」他也真是的,昨天也没g嘛,怎麼这麼担心麻烦精哪裡不舒f。
「咦!我以为你会给我呼呼……不要吃我的蛋饼!呜哇哇还给我~~~~~~」
「你今天要少吃点东西,嘴巴才好的快。」
打打闹闹地吃完早餐,张震霖收拾好餐盘,开着车载麻烦精上学去了。第一门课已经接近尾声,学校外头人来人往,不少人手边还提着早餐。
「今天放学是系队练球吗?」
程子言趴在车窗上,脸吹着风,「今天停练,大家说四点下课要一起去吃热炒~~」
「嗯。」
张震霖开车载程子言从侧门进去,经过宿舍门口时,李胜正巧翘着头髮从裡头走出来。手边只夹着一本厚厚的书,打个大哈欠。
程子言急急地要张震霖停车,然后探出头,「李胜!」
李胜奇怪地左顾右盼,在看到程子言从眼前的轿车下来后,吓了一大跳,「靠北,你妈宝喔?上课还要家人载?」
「哪是啦!是我朋友啦!」
「给朋友载感觉更废……」
张震霖临停路边,下车。手搭在车门框上。李胜还站在宿舍外的阶梯上,这麼看过去,两人身高竟然差不多。
「你好。」
「你──靠!你好高!」李胜大叫,「离我远一点!跟你站在一起根本是侮辱!」
「……」
「程子言,你已经够矮了,还j这种朋友自曝其短啊?」
「我哪有很矮!我有一七四!」
「是吗?看起来只有一六九啊。」
程子言七窍生烟,「我有一七四啦!」
张震霖实在没时间l费,直接cha话,「我是张震霖,你呢?」
彼此都是大学生,自己介绍名字已经够有礼貌了,没必要用社会人士那一套。
「喔,我是李胜。」
张震霖在短短j秒内评估这个人,比之前阿强那群人好太多。对程子言招手,「过来。」
程子言不疑有他,蹦跳着绕过车头到张震霖身边。只见张震霖又chou出p夹,动作熟练地chou出j张大钞。
「g嘛?」
「什麼g嘛?你今晚不是要吃热炒吗?」
程子言噘嘴,「我不要拿你的钱!」
「不要钱?」张震霖蹙眉,「热炒店收卡吗?」
「我有钱可以自己付,我有打工!」推了推张震霖,「你也要上课~赶快走~」
「好好,别推。晚上回到家传个讯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