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的话听来客气,却毫无商榷的意思。两位姑姑跟夏侯羽对视得令后上了马车,检查期间马车分毫未动,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不一会,两位姑姑便从车上下来,向夏侯羽俯身回令后便站在一旁。安平向他抱拳一礼后驱车离去。
车动的同时,其中一个姑姑从袖中取出一剔透晶莹的玉**,呈给夏侯羽,并将刚才车内人的情况及交代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夏侯羽。
“那位姑娘说,此乃消骨丸,可解都尉三叠之毒。还说,可请太医取您指尖血半杯,银针浸足一盏茶便可验毒……说……说您沾毒已两日,将桃花酒半钱混入此玉**后密闭温煮一炷香后服下便可解毒。”
那回话的姑姑说完此番话时,指尖的汗险些握不住掌中玉**。上瞟一眼,只瞧见夏侯羽那又惊又疑的神情。方才让她二人上车的便是安琦,在她二人不自然的盯着主位上青白衫女子看了许久之后,便提醒并让她们简单检查了一番,在二人下车之前安琦给了她玉**,并让转告夏侯羽说,这是她家xiǎo jiě的见面礼。
此时的夏侯羽心中万象纷呈,眼中的波涛沉沉压着,犹豫着接过玉**,屏退两名女子,唤来守城副将,带上几个侍从便骑马往城中奔去,同时也不忘吩咐两人去查探那马车中“xiǎo jiě”的底细。
入了城门,车中原本斜躺着的人端正的坐了起来。回想方才两个验身姑姑看到她那惊讶而呆滞的眼神和表情,安琦嗤笑出声,无视主位上射过来的冷漠视线。
南宫璃,这个马车的主人,安琦、安容等口中的“xiǎo jiě”,南宫将军府外出养病多年的嫡出也是唯一的大xiǎo jiě。一个不在京都也占尽百姓茶余饭后闲谈话匣的人物,此刻,是真正重新踏上了这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
她看着马车窗外的形形色色,物是人非,仿佛一切都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
南宫璃将进京时间安排在卯时,卯时三刻各街道店铺齐齐开张,她着实避开了京都最热闹的时候,也自然大大减慢了自己回京被消息被大肆渲染的进程。然而,她也清楚,南宫大xiǎo jiě养病回府的消息,或早或晚,都会传遍京都。
大概没有人不好奇,这个曾经担起当今南原皇帝一句“容颜如画”的京都第一美,如今到底是何模样……
但最终,那硕大马车稳稳地停在南宫将军府的时候,管家南宫禄红着眼睛将南宫璃从马车上扶下,一路护送着进府的场景也落入不少人眼中,于是,南宫将军府独苗大xiǎo jiě南宫璃回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原本马车在驶近将军府时毫无减速,安平蓦然看到小跑着出府的南宫禄,顿了半晌还是拉了拉缰绳。而南宫璃则抬头看了看注视着自己的安容和安琦,叹道:“走吧,既然禄叔来接,我们自然要从正门走进去。”
安琦和安容一紫一青两个身影先后弓腰走出马车,随即伸出手扶着南宫璃。南宫璃从马车内出来那一刻,车前黑压压跪了一片人,南宫禄领头跪在了车前。她无奈笑笑,云淡风轻下了马车,亲手托起南宫禄,柔和的唤了声“禄叔”。
南宫禄浸染过般的双眼颤抖着目光打量着南宫璃,闪烁着目光瞧着她的左眼,喉头哽咽难鸣,半晌只断续说了一句“xiǎo jiě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南宫璃无奈笑笑,让众人都起身,随南宫禄一起进府。
这片刻的温馨动人,凡是目睹者,无不对那抹月白的倩影铭记思量。月牙白的纱衣外袍,半透着黛色的衣裙,朦胧的白色摇曳着黛色潋滟,青翠如远山的气度仿佛荡漾着云山的雪雾,颦笑中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迷。
青丝只一卿云点茉玉搔头挽成圆髻,下半头长发扭成一股长辫放在一侧胸前,未施粉黛已惑人心……只是有心人细致地注意到了一个令人叹惜之处,也是传闻中当初促成南宫大xiǎo jiě离京前往仓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