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处于崩溃边缘的张珍琦,宋瑶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张珍琦亏欠原主的,不仅仅是一条命而已,就算杀了张珍琦也无法弥补她对原主的伤害。
更何况张珍琦所害的人不止原主一个,如此狠毒的女人,宋瑶自是升不起半分同情之心。
“十指连心啊!那些绣花针刺破你的指尖,轻轻的捻动着,每一下都钻心的痛!可你不敢喊,甚至不敢在被责罚之后,还要感谢老太君的教诲,要表达你一心求上进的决心。整整十二年的时光,你都是过的这种生活,可除了洪嬷嬷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
“不过,就算洪嬷嬷知道了,也不能帮助你,反而会劝说你不要怪老太君,只有熬成人上人,你以后才不会再吃苦头,老太君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来,洪嬷嬷一直照顾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心里对洪嬷嬷的倚重,比对你的亲生母亲还要亲厚几分。”
见张珍琦稍微恢复些神智,宋瑶却忽然怪笑的问道:“可是你知道吗?洪嬷嬷是老太君安排在你身边的人,每个月她至少要向老太君禀报一次你的近来的情况,她对你的劝说都是老太君的意思,想要把你变成老太君手里最有用的棋子罢了。”
“你说说什么?”张珍琦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宋瑶,“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洪嬷嬷是我母亲给我找的奶娘,她怎么会是祖母安排的人?洪嬷嬷对我忠心耿耿,她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是吗?”宋瑶讽笑道:“你若这般笃定,为何那么大声?掩饰你的心虚吗?”
“宋玉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落到你手上,你还要挑拨我们主仆的关系吗?”张珍琦嘶吼着。
现在的张珍琦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一个洪嬷嬷,她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挑拨你们的关系,于我有何好处?”宋瑶嗤笑一声,“我不过是觉得你可怜罢了,身为主子却伺候奴才这么久,却不知这个奴才忠心的根本不是自己。张珍琦,你可真是可悲啊!”
“我不信!你说这些,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张珍琦吼道。
“随便你啊!”宋瑶不在意的摊摊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笑道:“反正过了今日,你便会被赶出宋府。至于洪嬷嬷,她敢对本小姐的奶娘下手,本小姐自是要留下她慢慢折磨。你放心好了,以后洪嬷嬷再也不会跟在你身边,我会把她囚禁在珍园的地牢里,就像是我奶娘在被囚禁时一样,日夜受着折磨!”
“虽然这也是变相的替你出了口恶气,但你也不用感谢我,谁让我宋玉瑶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又是个护短的人呢。”
“洪嬷嬷是我的陪嫁嬷嬷,你没有资格留下她!”张珍琦怒喊道。
“这个,你说了可不算。”宋瑶勾唇冷笑,犀利的目光直射张珍琦,“洪嬷嬷的卖身契可不在你手里,今日本小姐在张府受了委屈,区区一个下人的卖身契,老太君会舍不得给吗?”
张珍琦哑然,这会才想起来,她手里并没有洪嬷嬷的卖身契。
之前以为洪嬷嬷是没用卖身契的,加上是自己的奶娘,所以张珍琦也没想过要洪嬷嬷卖身。
可此刻听了宋瑶的话,张珍琦再不明白洪嬷嬷到底是谁的人,那她就是傻子。
活了半辈子,到头来想要的都没得到,以为是自己的东西都被宋瑶算计走了,就连自认为最忠心的嬷嬷也不是自己的人……
张珍琦呆愣的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偶。
宋阁老冷冷的看了张珍琦一眼,对她没有半点的同情。
任何家族中,子女都要背负联姻的命运,若无力反抗便只能任由家中安排,这是宿命。
可宋阁老并不是听天由命的人,所以他力排众议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一生从不肯将就情感之事。
比起亡妻,张珍琦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不,是张珍琦没有资格与蒋慧茹相比。
宋瑶说了半晌话,成功的让张珍琦怀疑到洪嬷嬷身上,自然是不会再浪费唇舌。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宋志远便带着人证回来。
方才离开,也是为了给宋瑶父女时间痛快的说心里话。
宋志远虽然是阁老府的养子,可到底不是真正的血脉,有些事他是不方便参与的。
“父亲,这两个是当年伺候妹妹的丫鬟,那个男的是人贩子,婆子是专门驯养风尘女子的。”宋志远指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介绍了他们的身份。
跪着的四个人,男人和婆子都瑟缩着身子,脸色苍白还冒着冷汗,显然是怕极了。
两个丫鬟却是一脸泪痕的看着宋瑶,眼中有着惊喜之色,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小姐不记得奴婢们了吗?”两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