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2;动作越是快,越是没有耐心,到了最后,索性揉成一团重重的砸向窗外——
窗户关的紧。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纸团弹了回来,滚落她的脚下。
这动作描述起来慢,实际上一气呵成不过几秒钟的事情。她愣在原地,下意识的摸了摸包里的备份,想着现在还是别拿出来寻晦气。
他看起来气急了,一贯极好的修养也没能拦住他恶狠狠的爆了句粗口,之后继续她听不懂的自语,“从小到大,没一次能让我省心的。现在翅膀硬了,还敢跟我玩儿这套。”
蓦然站起身,他气的剧烈了咳了几声,朵瓷惊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本来临近换季,集团里就为了新品展示会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接二连三又是各类的酒会应酬,他心里现在估计还装着小唯的事,现在不知道又给什么气成了这样,赶紧走上前去给他顺气,翻包找应急的药,一边嘟哝,“怎么了?信里写什么的?”
他没有回答,一口饮尽了药液,闭着眼睛又坐回了座椅上,但是朵瓷明显看见他握着扶手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真是气的很了,他还在低语只是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没有,这智商也是个事儿。”
————————
临到傍晚,气温忽然转凉,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水和冰晶冻住,渐渐的,竟是下起了不小的春日雪。因为习惯了在室内和车里活动,常年的恒温之下,叶臻的装备本就单薄,出门的时候更是只穿了一层薄呢大衣,此刻即便是拢紧了衣领,也抵挡不住冷风嗖嗖的倒灌,围巾也是中看不中用的款,更别提她腿上既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的薄薄一层透明丝袜。
因为地处偏僻,天气又阴冷,此时周围根本没有人活动,别说打到车了。而因为今天出行的私密性,她更加不方便叫司机。
早知道应该加点钱让那个的士在门口等的。叶臻不知第多少次的后悔,撑着伞,一步三滑的根据指示牌朝着看起来很远的十一号地铁口的方向走。
离开墓园并没有多久,只听见一声汽车的鸣笛,她下意识的回头,只看见那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车子驶了进去。她原本想打个招呼,趁此机会把事情说清了,然而时机巧合,透过半开的车窗,她觑见那人杀气腾腾的一张脸。瞬间就打了退堂鼓。
心里‘咯噔’一下,她埋下脸整张的包在围巾里,转身就走,眉头微蹙,低声抱怨了句,“这运气就跟狗屎一样。”
但是根据以往血的经验,他那副索命的表情明显不是来找儿子讲温情的或者和她叙旧。原本以为他这几年的脾气能能稍稍有所改善,才试着用委婉一点的方式去解决那个问题。现在看来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年纪那么大了脾气一点不收敛。她是傻了才会待在原地等着被他收拾。
以他现在这副样子自己撞上去绝对分分钟升天的事。
还好今天在墓园里没直接和他撞上。真是侥幸。
由于走的急了,地面又格外湿滑,结果很悲催的事情发生了,高跟鞋的鞋跟断了一根,扶住身边的电线杆她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就在她摇摇晃晃单脚站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子迎面驶来,“哗啦”溅了她半身的水。
“啊——”只感觉一片冰凉迎头浇来,她瞬间蹲了下去。
还有比这更让人狼狈的么?
叶臻蹲在原地,几乎要哭了。就在这个时候,雨停了。抬头,一把黑色的伞在头顶撑开,她看见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
“真的很抱歉小姐。”那人朝她微微鞠躬,“先生让我来解决一下。”
叶臻还未反应过来,只看那个人已经递过了一个手帕和一沓钞票。皱眉,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及态度有些无法理解,她没有接,而是支起身子,一歪一歪的踱步到那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她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窗户缓缓降下一半,她看见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规整的带着个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倒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
“我不需要您的赔偿。”叶臻直起身,语气淡淡,“何况也未必够。”
“所以?”那男人扬眉。
“我想麻烦您带我一阵,我有点急事,得急着去市里,如果您顺路的话...”一边说,她一边打量着墓园门口,没想到一打眼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和墓园的看守正交谈正欢,那人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不顺路。”车里的男人语气淡淡的回答,“如果是赔偿的问题,可以商量,只是我不可能让陌生人上车。”
“可...”眼看着梁薄愈来愈有要离开的架势,她愈发心急火燎,可偏偏不知再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车内前后座之间的挡板缓缓落下,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柔的响起,“安,让她上来吧。”
那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娇柔软糯,中文说的并不标准,带着些浓浓的欧洲那边的腔调。
叶臻看见那个叫做‘安’的男人回了头,看了一眼她视线所不及之处,之后闭了闭眼,叹气,“随你。”
竹马爱吃回头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