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纫玉要和爹地妈咪在一起。”
“...唉。”叶臻摇头苦笑,也是无奈,原本今日是准备送她去幼儿园的,然而这娃娃自小被苏牧天宠坏了,没人能够管的住住劝的服她,小公主脾气上来了谁也不认,哭着喊着要回家,叶臻拿她没办法,车子都开走了也只能回身把她拎走。
现在小孩子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叶臻记得自己小时候上幼儿园,在双方恶趣味家长刻意的撮合下,一直都是梁薄送的她,那时候他初中,学校就在她幼儿园对面,每天早晨左手拎着两人的书包,右手拎着睡眼惺忪的她,不情不愿的就出了门,在路上把她和面包牛奶一起扔在自行车后面,送到了就完事,才不管她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呢。
后来她也老实了,因为知道没人会管她,每每到了地儿就很自觉的自己去找小朋友们玩,乖乖等着梁薄放了学再来把她领走。
看校门的老大爷还是原来那一个,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换过。上海人在某些方面相当念旧,携妻带子回母校的其实相当的多。老大爷见的多了,所以交待清楚过后,并未费多大周折就放她进了去。
“妈咪那是什么?”
“宋庆龄像。”
“妈咪那朵花花好漂亮,摘给纫玉好不好?”
“...纫玉妈咪够不着啊。”
“妈咪妈咪...”
小纫玉虽然不太喜欢上学,但是如果只是当作观光的话兴致还是蛮高的,小孩子淘气,一直跑来跑去的,叶臻跟着后面追的也是疲于奔命,没想到一转眼还是跟丢了。心头懊丧,虽说只是在在学校里。但是这学校绿化做的太好,廊庭走道也是曲曲折折,这找一三岁的孩子还真不容易。
原本准备重游母校的计划泡了汤,叶臻开始满世界的找孩子。
“纫玉。”穿过紫藤萝的缠绕的走廊,四周的花草愈发的繁茂,那孩子也越来越没个影儿,她有些焦急,声音稍稍拔高,“纫玉!不要藏了啊,妈咪很担心,快出来啊!”
顺着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走廊,穿到了后操场,视野开阔起来,再没什么遮拦,只是让叶臻眼晕的是,好像是几个班都在上体育课,满操场乌泱泱一片都是小萝卜头。哪儿找的到她的纫玉?
叶臻扶额,在一群小学生之间来回奔走,漫无边际的扫视,偶尔出声唤女儿的名字,“纫玉,你在这里么?”
“纫——”
漫无目标的转过身,视线投向操场另一边的秋千架,她忽然僵住了,愣住了。整个人傻瓜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唇瓣保持着半开的形状,眸中的神彩涣散又凝聚。一阵阵的晕眩过去的时候,视线没有移动分毫,看到的便是一不远不近的栏杆处,记忆中那个娇小羸弱的女孩,被一群萝卜头簇拥。
“小唯,小唯你以后真的再不来学校了嘛?”
“小唯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
“我们可以去看望你吗?”
人群太过喧闹,她明明可以看见她唇瓣微微开合,笑靥如花,慢条斯理的和周围同学们说些什么,却偏生听不见丝毫声响。有关于她的声响。叶臻停驻原地,踯躅不敢行。
有风吹过,她头上两朵蝴蝶结的缎带松了一只,被风托着,落在她足边,她俯身拾起。
“谢谢您...”再起身时,小唯已经走上前来,只是二人四目相对之时,皆是一怔。于是,便静默了。
钟声沙哑,从广场塔楼响起,一下下在空中吹奏,不知从何出发来的叹息。微风飘泊无依,扑击着沉沉的午后,万般皆默。
“妈妈小唯错了,真的错了!”
女孩子特有的,尖细的哭啼,好像从很远的时光前传来,那是一个黄昏,没有太阳的黄昏,天上下着雪,地面薄冰一片。眼前的女孩儿就是那样扯着她的裙角,哭的撕心裂肺,“小唯真的不是有意的,小唯只是想和哥哥玩,我和他玩捉迷藏的,呜哇哇——”
那一年的小唯,好小,真的好小,和纫玉差不多的年纪。信手便能抱在怀里。如今的她,也是长高了,长大了,小模样也长开了长漂亮了,愈发的有梁薄的影子。她几乎都不敢认她了。
这天下真有对上人绝情的不孝子,却罕见能对自己子女狠下心的母亲。眼下看着她,叶臻只觉得眼中一阵阵的发酸,却涩,没有泪意的悲伤,堵在胸口,万言难尽。
“您..您..”她怯生生的几句试探,将叶臻伸出一半的手悬在了半空,“您是...”
“小唯小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爸爸来接你了。”
叶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觉得血管中的液体瞬间倒流。她又想起了上回在他车子里得出的结论。现实永远比戏剧更加戏剧。还狗血的很。
她在学校绕了一大圈没有找到纫玉,那个任性的小公主,此刻居然乖巧的不可思议,老老实实的缩在梁薄的怀里,像只小兔子,只是膝盖上多了块暗红,像是受了伤。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神色是波澜不惊的沉寂,她忽然有点晕。
得,这一家子算是团聚了。哦,他身边的那个林朵瓷除外。
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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