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将我的剑横在她脖颈上,低声道了句:“小姑娘,得罪。”
祉嫔长发披散下来,似乎脱了力,并不说话。林裕在后面死命喊着:“杀!杀了她!都是这个贱人!祸害!”他的声音抖来抖去,已经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声音了。
我没理他,带着祉嫔往前走,问张此川:“张大人,真不出去看看么?你原先藏在皇史宬、如今放在贡院中的东西,再有一会儿,可就让尚书大人找着了。”
张此川仍不说话。
他看着我的身后。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正殿外的皇家外庭,已涌来一些零星的人马,起初是一些在夜空下无比模糊黑点,随后变得逐渐密集,令人头皮发麻的马蹄奔走、人声呼和陷在风中,齐齐涌来,然后又如同潮水退去那般逐渐消失了。
剩下一些明火执仗的影子,将这阔达的宫城围得逼仄起来。
御林军已经打穿城门,在离正殿十丈的地方列队,将这里包围了起来,呈张弓待发之势。
他们之所以一动不动,只因为张此川没有下令。
他们一旦行动起来,除开张此川和祉嫔,这殿里殿外还能活下来的人大约只得玉兔一个。皇宫之中,玉兔施展不开多少法术,自保已是极限,至于我,到时候可能不得不再落个肉身毁尽的结果。
我耐心等着。天空仍旧黑暗,雷声却停止了。除了那些点火的人带来的亮光,东边一侧的天空却在微微的发亮,越来越亮,就像忘川边顶着熹微晨光摇曳的彼岸花,就像……慢慢生长的火焰,向着高而深的天空仰面摸过去。
“报!报!有人放火,贡院走水!礼部烧了!”
“报!张大人,听候指示!”
张此川终于动了。他从龙台上大步走下来,视周围人如无物一般往殿外走来,林裕声音已经喊哑了,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抬头望着他,眼里尽是悲怆。
可他并没有看他。他经过我和祉嫔的时候,对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微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几个暗卫凑过来低声问我:“白兔大师,动手吗?”
我也低声骂回去:“动什么手,张此川一死,我们一个二个的都别想活。”
说话途中,我注意着没放松手劲,祉嫔挣扎了几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