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企图把自己裹成一团,“睡觉!”
她听了,带着笑意靠过来,在我紧张的注视下轻吻我的额间:“晚安。”
自从吴应堂加入后,早上给我带饭的任务就被陈镜予丢给了吴应堂,美名其曰小霍跟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吴应堂一脸牙酸欲倒:“我,国民革命军少校副团长,给一小上尉文职送早餐?”
陈镜予面无表情:“早上少油腻多清淡,她常常熬夜,油腻的吃多了对胃不好。”
对于陈镜予的压迫行为,我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受益者是我。
不过也许是吴应堂无声对这压迫表示抗议,他进我办公室门从来不敲门,哪怕是我还未睁开眼睛就伸了枪出去,他也毫不在意地站在我枪口下,明明看见我的手指都搭在了扳机上,却从不回避。
我心悸地下膛放下枪,觉得总有一天我会被他吓出病来:“都是当父亲的人了,你能不能稳重一点?”
吴应堂把手中的饭盒放在我桌子上,自己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做父亲跟稳重有什么关联?陈镜予就很稳重啊,你看看她稳重地跟个老古板一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该放肆一些鲜衣怒马啊!”
“你这话敢当面跟陈镜予说么。”我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准备把桌上堆满的乱七八糟的演算稿纸收拾妥当,一动起来才发现桌面上到处都是,他放饭盒时能找到一块空地避开纸张还真是不容易。
“这话我都当着陈镜予的面说了多少次了?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怎么我感觉只要陈镜予在,你的眼中就全是她了?”
我脸一红:“瞎说什么!”
吴应堂起身来:“你先吃吧等会都凉了,我帮你收拾。”他说着随手拿了一张稿纸,打算要看时被我一把夺过来。
“我还没有译完。”
“诶你——”
我快速地把桌子上的稿纸全都丢进抽屉里锁上。
吴应堂慢悠悠地重新晃到沙发上:“所以陆安你昨晚熬了一宿到底译出个什么来?”
“我不是说了我还没有破译完吗。”
“总是可以提前透露的吧,是冈村宁次的密电,还是日本陆军密码?”
“你以为破译陆军密码很容易?这些不过是平常的小打小闹罢了。”
吴应堂撇撇嘴,不讨这个闲趣,他大学不读数学,我跟他之间都是一致觉得对方的专业是天书级别。
吴应堂又转而聊起其他的话题,就像是我们还在剑桥一样,我吃着早点听他在那胡扯,随口好奇一两句,问了他前两年的生活。
他“哦”一声:“自从我们二十七年在长沙一别后,我就随着第八军到处跑,那时候预十师刚刚组建,方师长任副师长,准备搞德系师,大抽受过高等教育的军官。他本来要把陈镜予也弄去破格当参谋长的,不过陈家你也知道,就剩她一人能叫她参军就是好事,进作战部队那想都别想。于是就光我一个人去了,前头说是训练,结果南昌沦陷后就随部上前线。”他说到这里时耸耸肩,涉及军情也不好说。我点点头,他便止住话。
我问他:“你杀过日本人吗”
他没立刻答我,气氛有些凝障,我以为我是问到了什么不妥的问题,便想赶紧止住这个话题。但我看见他脸上向来挂着的他说温润如玉、我说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我想好的换了的话头也堵在嗓子里没说,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