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姐,刚刚你去了哪儿?”她一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没什么,我去拿点儿东西。我上次叫我的朋友在这里弄一些珍贵的中药材,喏,就是这些。”她指了指背后的小箱子说道。“那么为什么不拿着手机呢。”我嗔怪道。“本来是很快的事儿,谁晓得她非得和我说个几句。”恩雅姐无奈地笑道。
“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该出发去南雁了,估计今天中午就能到。”我哥看着我和张杨制定的日程表说道。
说句实话,这好不容易来一次杭州,本来想看看西湖,怎奈何这一次的寻人之旅安排得如此紧凑,我们也挤不出时间来上断桥逛上那么一会儿。只能在开过西湖的时候,远远地望上那么一眼了。
我把刚才我们决定的事情跟恩雅姐说了一下,恩雅姐也表示赞同。群龙无首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对了,恩雅姐,早上厕所里的收音机是怎么回事儿?”我疑惑地问道。“收音机?你现在还拿这么?恩雅姐反过来问我道。“没有,这玩意儿不能用了,我早就给扔了。”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哦,也没什么,你和赫伦安搬走之后我就有早上听收音机的习惯,这个收音机我从八年前用到现在。”恩雅姐一脸淡然的解释的。也的确,这个收音机我也见恩雅姐听过。
“对了,这箱子里面是什么药材?能给我看看吗?”我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由于恩雅姐的耳濡目染,我从小对中医就比较感兴趣,但是只可惜没有耐心好好学,对于一些中医方面的常识,我懂得比一般人要多些。对于珍贵的中药材,自然有着好奇心。
“是龙头凤草和铁皮石斛。虽说这些事珍贵的草药,但是样子也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恩雅姐淡淡地笑道。
既然恩雅姐不想给我看,那我也没有必要强行打开了,虽然觉得没能看上一眼名贵中草药有点可惜。
即使现在是旅游旺季,但是行程中却没有堵车,一路畅通。大约在中午十二点便到了南雁。到了那里,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先吃顿饭,安顿下来。
现在的天气还算是不错,尽管白云比刚才多了一些,并且山里的天气要比城市里的冷一些,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很舒服,毕竟空气清新了很多,坐在这里吃饭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或许在繁忙的城市之中,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
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山清水秀的地方,或许生在上海这样海拔超级低的缓冲平原上确实是一个遗憾,就连唯一的佘山也只不过100米的高度。不过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我工作到现在的每一次出行几乎都是去青山绿水的地方,比如江西,安徽和秦岭南部这类地方。
但是我哥可不这么认为,他一般出游去青山绿水的地方只不过是换换口味。他比较喜欢去沙漠戈壁或者开阔的草原。呼伦贝尔和南疆就是他的最爱。
“告诉你们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组织召集的人现在都往北边跑了,所以南雁暂时是他们的死角。”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为华北的同志默哀。”贱贱故作严肃的神情看上去煞是好笑,我差点儿吧鸡腿给喷出来了。
“贱贱,您老人家省省吧。”赫伦安笑着说道。贱贱虽然话不算多,但是很能搞笑。
正在大家说说笑笑之时,我在照镜子擦嘴时注意到了背后有几个人似乎在一直观察着我们。当我别过头去看时,他们就故作埋头吃饭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是否又是神经过敏造成的,因为过了一会儿,我再从镜子里观察他们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们在故意观察我们的样子了。
他们不是去华北了么,怎么可能来雁荡呢?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松。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真的得给自己好好放松放松,否则真的得被逼出妄想症不可。
“张杨,你觉得这个组织里面会有多少杀手?”上车之后,闲来无事,我便问道。“其实这个组织用不着很多杀手,因为他们要杀的只有这几个,又不是要打仗。”张杨低声回答。他有意无意地望了望车后的几个人,我也转过去看了看,他们真正准备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
“今晚我们得小心些。”张杨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起来。“有什么异样?”我略带惊讶地问道。“是谁告诉你杀手去了华北的?”张杨小声问我道。我瞥了瞥正在欣赏窗外风景的恩雅姐。张杨没有做声。“杀手去了华北是没错,但是,我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有人来跟踪了。”张杨说得不紧不慢,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此很担心。
我心说不妙,他们跟踪我们,一定也是想要找到谭习羽的住处,并且抢先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通往谭习羽住处的只有这么一条路。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越快越好。希望他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现在,我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底气。因为对于南雁荡山我们也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我们总共六个人,目标明显得不得了。
“看来我们只能搬救兵了。”思量再三之后我还是下了这么一个决定。虽然用不好可能会遭天谴,但是在万难之下,我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是动用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力量?”老胡问我道。“是的,除了这样,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摇了摇头说道。
“娜娜,但是现在别用,因为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赫伦安提醒我道。“知道了。”说罢,我便靠在椅背上睡起了觉。
随便呼唤“另一个世界”的人来帮忙会遭天谴,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原因最主要是他们帮我们一次忙会损耗大量的能量甚至付出他们的第二次生命。所以,不在危急关头千万不能叫他们来帮忙,否则就违反了灵媒和另一个世界的人的规定,就会遭到另一个世界的人的报复,然而,灵媒死后却无法进入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人。
望了望后面的车,他们并没有跟得很紧,并且还被后面的车子超了过去。假使不是张杨刚刚那么说,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伙人是来跟踪我们的。
“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赫伦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既然他们知道我们能够有这种能力,为什么还要如此简单地来跟踪我们?”赫伦安对此有些不解。
“这很简单——叛徒是用来干什么的?”张杨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什么?”我哥一脸惊讶,差点儿撞上了前面的一辆小轿车。
“喂,当心点儿!”我提醒他道。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赫伦安的脸色被吓得有点苍白。“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服这些灵媒的?”赫伦安清了清嗓子,接着问道。
“我认为,这些灵媒很可能在好几个世纪之前就成了背叛者。”张杨沉沉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插嘴道。“这次借了下你的专利——猜的。”张杨半开玩笑地说道。想不到这家伙也会时不时地玩儿点冷幽默什么的。
此时,天忽然阴沉了下来,从西南方向飘来了大朵大朵的乌云,看来这天公不作美,非得在这个时候下雨。
“我说,赫伦娜,你是做地质勘探的,我问你一下,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会山洪暴发?”贱贱脸色有些紧张地问我道。“一般来说,这四月份下的雨影响不了什么的,要连续好几小时的暴雨才行,一般都在夏天,而且,我觉得这个雨也下不了多久,而且也下不大。”我心说贱贱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过说实话到底会下多久我也吃不准,但我敢肯定不会山洪暴发,给我们带来唯一的不方便就是山里泥泞的路会让我们变得狼狈不堪。
我也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要是这雨下的太大,出现什么意外该怎么办?我心里只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只不过是一场阵雨而已。
只是我老哥却对此毫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他一向比较喜欢下雨天,觉得下雨天有着朦胧的意味。这家伙,很多方面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所以平时我们少不了什么吵架拌嘴。只是,在每次吵架过后,无论谁对谁错,总是他先道歉。
恩雅姐把椅背往后调了调,看来是想要睡觉了。她刚刚的行为让我对这一箱珍贵中药材的好奇心更加重了。我突然有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我觉得反正恩雅姐是自己人,看看也无妨。正因为是恩雅姐的东西,我才会想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点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但是这里面只不过是一些药材,并不是什么信件之类的,只是名贵一些而已。
“老胡,你想不想看看这些名贵的中药材?”我一脸奸笑地问道。“什么中药?”老胡一脸不解地问我道。“算了,把你那把小钩子借我用一下。”我干脆直接开口了。
这个小箱子看上去很不起眼,是一个下面有着小滚轮的深色塑料箱子。
我等了一段时间,看看车上除了赫伦安之外的人几乎都因为无聊而入睡,恩雅姐熟睡之后,便悄悄地把小箱子用钩子拉过来。
“娜娜,你在干什么?”正当我得手沾沾自喜时,恩雅姐冷不丁的一问让我吓了一跳。
“不是恩雅姐小气不让你看,这些东西,你真的连碰都不能碰。”恩雅姐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对不起,我好奇心过剩了。”我悄悄把箱子放回原位。
说实话,有的时候感觉自己还真是无聊,但是平时跟同事们上司们以及社会上的朋友们那些虚假的的相处之道早就让我受够了,所以在自己人面前好好回归一下也好。所以我和老胡,恩雅姐和贱贱(对贱贱还是比较客气的),几个人一起往往直言不讳,并且也不太尊重对方的隐私,不过我们都不介意。或许我们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一群朋友,否则非得疯了不可。
恩雅姐这次确实有些反常,不是,是相当反常。但是我也没有多想什么,把脸扭过一边去睡觉,打算养足精神,待会儿还要赶路。睡觉之前瞥了眼外面,关心了下天气,看来祈祷还是有用的——雨已经停了。
大约在下午两点半就赶到了地图上所在的山口,从这里开始就没有了通行的公路,我们便把车停在了小镇里一个停车场。说是小镇,还不如说是村庄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