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声泪俱下的说道:“下官罪该万死,居然把少将军您打入大牢,请少将军恕罪!”
“下官云水城总兵刘振飞参见少将军”江待一拦住正要下跪的总兵,“大人你我官阶相同,何需行如此大礼。”“少将军有先帝御赐金牌,见金牌如见江老将军,我怎能不行大礼。”说罢,还是坚持跪了下去,一个头磕了下去,“好了,好了,刘总兵快起来吧。”
总兵还是跪在地上,说道:“下官有罪,在下官辖境让少将军身陷囵圄。”江待一扶起总兵,微笑着说道:“刘总兵哪里的话,我知道向来城主,监察使,与总兵三者互不干权,刘总兵不问政治,只管军事,和罪之有呀?”总兵这才起身答道:“多谢少将军体恤”
林县令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一旁的狱卒早已吓得目瞪口呆,江待一拍了怕狱卒的肩膀,笑道:“怎么样?这份大礼能承受的起吗?”江待一这一拍,狱卒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小的不知道……不知道是少将军,小的该死,求……求少将军饶小的一命。”
“哈哈…你这么怕干吗?我不还欠你银子呢吗?”
狱卒一个劲的摇头,“不敢,不敢”
“我师妹夺你马匹的确是该还你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论是谁都应遵守,否则岂不与恶霸无异。”江待一向李靓使了个眼色,李靓掏出一锭银子丢在狱卒面前,“哝,还你。”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县令,江待一幽幽的说道:“林县令你的确是有罪,但并不单单是关押我一人而已。”江待一蹲下身子,抬起林县令的下巴,面露寒光的接着说道:“你看看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关了多少个无辜的人,你更应该对他们道歉。”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惊恐不已的林县令,和一屋子还在震惊中的囚犯们。
走出大牢的江待一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刚刚升起来的太阳,闭上双眼,用力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心里感叹道,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虽然只在牢里呆了一夜而已,却感觉像一年那么漫长,真不知道那些被冤枉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靓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兄”,江待一睁开了眼睛,“嗯?”
“我们现在去哪呀?”江待一笑了笑,“来到云水城这么久我都还没有去拜见城主他老人家,似乎有些失礼了,咱么就去会一会他,不过……”江待一低头看了看已经被自己弄脏了的衣裳,接着说道:“不过我得先换身衣服”
江待一一行三人骑马来到了朱府,“哇!好气派的宅子!”李靓赞叹道。
江待一下马,敲了敲门,“在下特来拜会朱城主,烦请通报一下。”不久,一个下人打开了大门,看着站在门外一个少年,不耐烦的说道:“哪家的孩子,城主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总兵大人走了过来,喝道:“放肆!区区一个下人敢这么对少将军说话。”
“啊?”那下人惶恐的跪下,虽然不知总兵口中的少将军是何许人也,但能让支使的动总兵的一定不是小关而已,嘴里慌乱的说:“小的该死,冒犯了少将军。”
“无妨,起来吧,朱城主在何处?带我们过去。”
“谢少将军,老爷这个时候在庭院里练字,我这就带三位过去,这边请。”
庭院的书案上焚着香,朱城主正提笔飞舞着,苍劲刚健,飘洒有致的“国泰民安”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入木三分。
正埋头于书法世界中的朱城主浑然不知已经有三个人来到了他的身旁。
“朱兄的书法真是越发的精湛了”总兵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书法中的朱城主,“哈哈……原来是刘总兵呀!你可是难得来我府上走动,怎么今个突然来了?咦?这两位是……”
江待一走到书案前,拿起案上的宣纸细细的看。总兵介绍道:“这位是……”没等说完,便被打断道:“好字!”
“哦?公子对书法也有研究?”江待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写得不错,但是同时也觉得很讽刺。”
朱城主眉毛一挑,有些不快的问:“公子此话何意?”
“国泰民安难道真是城主心中所期盼的吗?”
“这是自然,身为朝廷命官当然是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难道您指的国泰民安就是纵容自己的儿子在民间横向霸道,鱼肉百姓吗?就是看着云水的城贪官污吏草菅人命吗?”
朱城主皱着眉打量着江待一,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20揭真相
江待一给李靓使了个眼色,李靓会意的点了点头,拿出金牌,说道:“朱城主,这块金牌你可认得?”朱城主的眼神从江待一的身上飘到金牌上,本是满不在乎的眼神当看到金牌的一刹那,瞬间变成了震惊,再变成惊恐。
对于所有的襄王朝的子民来说,江老将军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战必胜,攻必取,从来没有过打败仗的时候。这整个江山有一大半都是江老将军打下来了,每每边境受到马蚤扰的时候,他都会带兵出征,打退外族人的马蚤扰,就像是一尊战神保卫着整个襄王朝。
朱城主连忙跪下,“下官参见镇国侯江大将军”
江待一从李靓的手里拿过金牌,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起来吧,现在你该知道我是何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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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城主点了点头,“下官眼拙,冒犯之处还请少将军恕罪。”
“你冒犯我,我不会在意,不过激起民怨,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今日来府上,也是有一事不明想向朱城主请教。“
“不敢,有什么事,少将军只管说就是了,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江待一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似乎有些不方便。”
“是,少将军,请随我来书房。“江待一转头对总兵说道:“刘总兵,你先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总兵躬身回道:“少将军请便”
江待一在李靓的耳边轻轻说道:“去找朱永富,到你出风头的时候了,不过别玩的太大了,到最后你还得把他给我带过来。”李靓得到如此美差狡黠的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看着高高兴兴跑出去的李靓,江待一轻笑一声,便随朱城主去了书房。
江待一随朱城主进了书房,朱城主恭谨的说道:“少将军,请上座”
“朱城主不必客气,那些虚礼咱们还是能免则免吧,我希望咱们说话能实打实一些。”
“是,少将军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据实相告。”
“那好,我想知道城中丢失少女的事,尤其是……”江待一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盯着这低着头的朱城主,继续说道:“尤其是有关杨家村的部分”
朱城主明显身子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头,惊恐的眼睛正对上江待一犀利的眼神,慌张的低下头说:“少将军,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并不知城中何时有少女丢失?”
“哦?”江待一冷笑一声,接着说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就在半年前,你意外的见到了本朝最为神秘的暗察使,暗查使命令你配合他抓云水城面容姣好的少女,而你,迫于暗查使的滛威之下,不得不听命行事。而这暗查使恰在杨家村中,所有的被困的少女也被囚禁在杨家村的地牢之内,你为了暗查使行事方便,以加租为名逼走村里的大部分居民。”
江待一一步步紧逼着朱城主,朱城主一步步向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再无处可躲,江待一还用那凌厉的眼神看着朱城主,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每一位被困少女正值青春年华,有着大好的未来,你怎么忍心下如此狠手?她们都是有父母亲人的,却被你们弄得骨肉分离,尚未死别就已生离,这就是你心中所期盼的国泰民安吗?”
说到最后,江待一几乎是吼出来的,朱城主好像被人戳中要害,一脸的痛苦,身子无力的顺着墙滑落,但还是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
江待一打出了最后一张底牌,说道:“不妨坦白告诉你,杨家村的里里外外都被我给包围起来了,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我也能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现在是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朱城主仿佛最倒的支撑也倒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说道:“君为臣纲,圣上的旨意,我怎敢违背?我也不想的,不想的……”
江待一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到朱城主亲口说出来心中还是一颤,这一切原来真的都是皇上授意的,他身为天子,万民表率,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这样的人真的就是我要终身为之效忠的帝王吗?江待一的心里很乱,就在揭露出这丑恶的真相的时候,心里第一萌发出不值得的念头,不值得为这种帝王卖命,不值得天天对这种帝王行跪拜大礼。
江待一看着跪在地上的朱城主冷冷的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或许还能减轻一些你的罪孽。”
朱城主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什么主意都没了,只知道顺从的回答道:“半年前,暗查使突然找到我,拿着皇上的密旨让我配合他们行事,抓一些长相不错的少女,运送到皇上正在建的扬州城行宫。”
江待一眉头一皱,“行宫?皇上的行宫不是只有避暑山庄一个吗?何时在扬州城建了一个行宫?快从实道来。”
“下官不敢欺瞒少将军,扬州城繁华富庶,皇上早就神往已久,这座行宫是皇上派刘公公秘密建造的,没有对外宣布,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江待一在心中冷笑,原因?原因还不够明显吗?自然是皇上不愿意被百姓认为是一个荒滛无道,穷奢极欲的帝王,不愿意被史官记录下这不光彩的一面。多么可笑,一面压榨着子民一面又要表现的爱民如子,这就是我襄朝所有子民日日高呼万岁的皇上!
江待一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帝王面前自己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多么的无可奈何,无可奈何!江待一愤怒的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抿紧了双唇,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良久,江待一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道:“跟我去个地方”说罢,就离开书房了,朱城主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跟了出去。
庭院中,被蹂躏的奄奄一息的朱永富正趴在地上,李靓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朱永富的嘴里还不知死活的放着狠话,“你个小蹄子敢打我!等我府里高手来了我要你好看!有你求饶的时候!”
“大胆!你这个畜生,居然如此放肆,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刚回到庭院里的朱城主就看到朱永富叫嚣着,不禁勃然大怒的喊道。
一看到是自己的爹,朱永富一下子闭上了嘴,李靓看到江待一,笑着跑了过去,“师兄,我今天终于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朱城主愧疚的说道:“是我教子无方,让姑娘受惊了。”
江待一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朱永富,说道:“我在门口等你”,说完李靓,总兵跟着江待一一起离开了,空荡荡的庭院里只剩下朱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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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城主眼含泪光的对朱永富说道:“我一直宠着你,以为你会学好,没想到却让你变本加厉的横行霸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少年就是将军府的少将军?这次我想保也保不了你了。”
听到江待一就是将军府的少将军的时候,朱永富顿时愣着那里,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那人,那人怎么会是少将军呢?等到朱永富晃过神来的时候,庭院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驾,驾……”四匹马一起向杨家村的方向跑去。
“副将,那边有人来了。”一个正在站岗的士兵向副将报告道,副将远眺一下,高兴的说道:“是总兵大人回来了!”连忙跑过去相迎。
“总兵大人,您回来了。”副将跑到总兵的马前,伸手拿住缰绳,一边牵着马,一边说道。总兵点了点头,问道:“可有什么异动?”
“禀大人,无任何风吹草动。”
江待一转头对朱城主说道:“我们是时候去见一见你的老朋友了。”
咚咚……
“是谁呀?”莫大娘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是我,江公子,莫大娘可还记得?”
莫大娘听后笑着打开门,说:“今天江公子怎么得了空,上我这来呢?”可当她看到江待一身后站着的朱城主,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江待一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莫大娘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莫大娘的表情很复杂的把他们两人情进了屋子里,屋子里只有莫大娘一个人,村长并不在家,这个时候大概是在田里劳作。
江待一看到座子上放着一碗汤,端起来放在鼻前轻轻的嗅了一下,“还是热甜汤独有的味道,莫大娘不介意我喝一些吧?”
莫大娘淡淡的说道:“江公子请随意”
江待一喝了一口,说道:“真没想到,堂堂暗查使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莫大娘的身子一僵,扯了一个笑容道:“江公子这话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今个咱都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倒不如说话坦诚些,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江待一不温不愠的说道。
莫大娘也摘下了最后一张掩饰的面纱,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聪明如莫大娘,难道此时此刻还猜不出我是谁吗?”江待一如碧波般的眸子看着莫大娘,嘴角上扬,弧度如月牙般完美,那笑容让人难以琢磨。
21生命逝
莫大娘紧锁着眉头,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低着头的朱城主,心中思杵道,这江公子究竟是何人,能让朱城主如此惧怕?这朝中姓江的权贵就只有镇国侯江大将军了,江公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莫非!想到此处,莫大娘突然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大声道:“你是江大将军之子!”
江待一依旧云淡风情的笑着,点了点头,“莫大娘,你们的勾当我早已洞悉,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没想到久病在床,从不出府的将军府少将军,居然心思如此缜密,更没想到的是会在这距襄京千里之外的云水城得见。”
“死到临头莫大娘还有心思想着这些无谓的事吗?”
“哈哈……”莫大娘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大将军,得子如此也不枉他一番苦心了!我只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江待一抬起了右手晃了晃,说道:“莫大娘的右手似与寻常农妇不同,虎口处的老茧倒像是习武之人常用刀剑磨出来的。”
“哦?”莫大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苦笑一下,没想到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一点居然会暴露了身份,“不过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这个?”
“自然是不止如此,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你与村长成亲多年却一直膝下无子,想必嫁给这一个普通的庄稼汉也实非你所愿,只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我偷听过你们间的谈话,觉得你们的关系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级与下属,我若没猜错的话,你与村长应该死一直没有夫妻之实?”
“不错,我自十八岁被安插在云水城做暗查使,我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自然包括嫁给这个村长,但是即使嫁给他我也不会让他碰我,他名义上是我夫君,实则是我的手下。”莫大娘接着问道:“就算你发觉我有功夫在身上,与村长只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又怎么能确定我就是暗查使?”
江待一收起笑容,冷冷的说道:“若不是暗查使,为何要帮皇上网罗美女?为何关押这么多的少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莫大娘大惊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说:“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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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想帮你去柴房抱些柴火,可是柴房居然上锁了,寻常人家谁会在柴房上锁?除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在你家里守株待兔的的等了很多天,终于有一天让我逮到机会偷偷的进了柴房,无意间发现了柴房地下的地牢。地牢里只有两个黑衣人在把守,我只用了些许迷|药就把他们给放倒了,进去才发现原来所有丢失的少女都被关押于此,我从被困的少女口中得知,把他们抓来的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