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身行像是女人,于是我猜这人定是你,但当时我并不明白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莫大娘疑惑的问道:“那你最后是怎么知道的?”
江待一看着莫大娘,说道:“我说我是凭空猜的,你信吗?”
似乎没有料到江待一会这么回答,莫大娘一怔,道:“猜,猜的?”
江待一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似乎老天都在帮你,你要关押少女,这么巧,你家柴房地下就有地牢,村里人太多你行事不方便,这么巧,朱家加租逼走了大半的村民。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是必然了,就像是由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有此等本事的除了神秘的暗察使我实在是想不到别人。”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朱城主,江待一接着说道:“后来我的猜测都在朱城主那里得到了证实。”
啪啪啪……莫大娘拍着手说:“少将军好精细的心思,我甘拜下风。”
江待一摇了摇头,说道:“莫大娘在这与世无争的村子里住了这么久,往来的都是一些毫无心机的村民,防备心少了许多,才被我看出了破绽。”
“输了就是输了,我无话可说,只是少将军毕竟还是年少,在这场较量上终究也是没有赢。”
江待一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讲?”
“锋芒太露,你知道了皇上的秘密,皇上岂能容你?更何况……”莫大娘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更何况你活不过明天了!”说罢,一跃飞到屋顶,在横梁上拿起一把宝剑,从屋顶上向着江待一刺来,江待一步法丝毫不乱,闪身躲过,莫大娘一剑刺空,也不恼,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落了地。
江待一一边在体内运气,做好防御的准备,一边说:“我已经把这里里外外的包围起来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困兽之斗了。”
“暗查使一旦身份暴露就意味着死亡,我会杀了你然后自尽,杀你也非我之所愿,但暗查使必须杀了揭露自己身份的人。”
莫大娘开始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银色长剑,长剑发出一阵低鸣,摆动的长剑卷起一个小型的漩涡,向江待一袭来。
江待一凝神运气,双手划球,在胸前划出一个半圆的气浪,抵住莫大娘的漩涡。两人各自比拼着内力,僵持中,江待一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告诉我皇上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为皇上做事的暗察使都有谁?”
莫大娘的额头渗出汗水,有些体力不支,用略显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将门之后,小小年纪武功就如此之高,枉我一把年纪居然败在你的手里。”
莫大娘突然剑锋一转,刺向在一边呆若木鸡看着两人打斗的朱城主,一剑封喉,干净利落。突然撤去剑气,莫大娘凡胎肉体怎能承受的住江待一如巨浪一般汹涌的内力,身体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江待一看莫大娘飞了出去,连忙撤了力,看着屋内一个人已经死了,鲜红色的血液从脖颈咕咚咕咚的留出,染红了地面,那红色刺伤了江待一的眼睛。江待一错愕的看向莫大娘,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他只想揭开真相,只想救出被困的少女,就是这样。
莫大娘气血上涌,噗的一口吐出血来,捂住胸口说道:“他知道的太多了,已经不能活了,唔……”又吐了一口鲜血,江待一走过去蹲下身子去扶,莫大娘靠在江待一的肩膀上,虚弱的说道:“去,去把地牢里的少女都放了吧。”江待一不解的看着她,莫大娘苦笑一下,像是在自嘲,“抓那些少女我也于心不忍,尤其是还有一些是我们村子里的姑娘,但是皇命不可违,我没得选择,暗查使就像是皇上的死士,终身为皇上效命,你问我的那些我都不能回答你。”
莫大娘指了指已经死了的朱城主,接着说:“这一切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死人是不懂得辩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待一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不杀我,还要帮我掩饰。”
“我不想再牵连无辜了,既然我杀不了你,就让我帮你一把吧,孩子,不要自责,朱城主不是你杀的,我亦不是你杀的,这一切都是命数,还有,切记,在圣上面前一定不可露出一丝的锋芒。”
江待一点了点头,闪烁的眼睛里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莫大娘笑了,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江待一感觉到莫大娘的头在自己的怀中一点点下滑,眼角一滴晶莹的液体留了下来。江待一把莫大娘的尸体轻轻的放在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转身对朱城主鞠了一躬,轻声道:“你们也都是些无辜的可怜人罢了”
江待一恍惚的走出了屋子,李靓跑了过来,“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江待一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刘总兵呢?”
“少将军你找我?”走过来的总兵恭谨的问道。
江待一揉了揉太阳|岤,说道:“朱城主与莫大娘合谋诱拐绑架少女,牟取利益,现在二人已经双双畏罪自杀。”
此言一出,李靓于总兵俱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江待一接着说道:“被困少女被囚与柴房的地牢里,机关就在米缸的缸底,快去带人去把他们救出来。”
总兵对着身后的副将说:“听到少将军的吩咐了吗?”副将点了点头,说道:“末将这就去办”,副将转身向后面喊道:“所有人跟我来!”所有的士兵都跟着副将进了柴房。
江待一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刘总兵,你将此事上报朝廷,但不要在奏折中提及我,在朝廷派新城主上任之前,城中事物还是劳烦你来处理。解救出被困少女安顿好她们,再张贴安民告示,以安民心。”
“是,可是朱城主怎么会……”没等总兵说完,江待一抬手打断了他,“什么都不要问了,照我说的去办。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就启程回襄京。”
总兵点了点头,只说了声“是”便不再言语,看着江待一和李靓骑上马向城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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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江待一都在回想着朱城主和莫大娘死时的场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的眼前,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两个人下一刻就是两具冰冷的尸体了,而且这两个人还是自己间接杀死的。江待一甩着头想要忘了这一切,可是记忆中暗红色的血液总是在他脑海中来回萦绕。
李靓看着脸色苍白不断甩头的江待一,关切的问道:“师兄你脸色不太好,回千金堂我给你看看吧。” 江待一张了张干涩苍白的嘴唇,说道:“我没事,回去好好的歇着就行了,你也去好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襄京。”
劳累了一天,两人回到千金堂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听到有人回来了,正在大堂碾药的杨小芸的小步跑到院子里,眼神正好对上走进来的江待一的眼睛。江待一嘴角微微上提,扯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失落的目光。
千金堂的那个姓江的少年就是大将军府的少将军这个消息今天在整个云水城里传了个遍,而少将军惩治朱家和林县令的事迹也被人们所津津乐道。杨小芸看着身着一身华服的江待一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悲伤与失落,暗自想到,那个不染尘世的男子怎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山野郎中,我早该想到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看着一步步远去的江待一,杨小芸知道自己与这个少将军相隔的距离注定是无法触及的。良久,杨小芸摇了摇头,自语道:“罢了,罢了,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还是将心收回来吧。”
清晨,阳光穿破云层,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江待一和李靓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推开大门却发现门外跪了乌压压一地的人。
江待一与李靓互相疑惑的看了看,仔细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为首的居然是林县令!
李靓一看到林县令就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林县令跪在地上答道:“得知少将军今日要离开,下官与乡亲们特来相送。”
江待一说道:“我希望你放在心里的是百姓而不是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群,“大家快起来吧。”
有一个老大爷喊道:“少将军就出了我女儿,是我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说完就和跪在后面的女儿一起磕头。
江待一连忙去扶,“你们这样叫我如何承受的起!快起来!”跪在地上的女子低着头说道:“少将军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给恩公多磕几个头。”
江待一起身一跃飞到街边的一个高台上,高声喊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大家不必如此!”又对着林县令大声说:“林县令,我要你当众起誓,从此以后绝不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还云水城一个清明!”林县令听后站起身来,伸出三指,指着天,盟誓道:“我从此以后必谨记少将军的教诲,绝不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江待一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人群喊道:“大家都听见了吧!从此这云水城再没有鱼肉百姓的朱家,也再没有昏庸的县令了!我希望你们能在这云水城里世世代代都安心的住下去!”
人群中有人高喊道:“少将军是我们全城人的恩人,不仅救出来失踪的少女,而且还了我们政治一个清明!我们快给少将军磕几个头,谢谢少将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起大师扣首喊道:“多谢少将军!多谢少将军!”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都在不停的跪拜,呼喊,江待一第一次体会到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脚下,所有人都臣服自己,这种藐视苍穹,俯视众生,王者风范的感觉。江待一一时有些恍惚,似乎有一颗种子种在了他的心里,这粒种子叫野心……
22将军府
“驾,驾……”官道上飞驰着一蓝一百两个身影,本来是要两个月才能到襄京,快马加鞭的两人只用了四十余日就临近襄京了。
“师妹,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襄京了。”江待一声音中透着喜悦,越临近襄京他的心情就越发的明媚起来。李靓笑道:“好,我们快些赶路,早些到襄京,以解师兄的思乡之苦。”
江待一冲李靓笑了笑,突然夹紧马肚,大喝一声:“驾”,李靓也紧跟着挥鞭,“喂,师兄等等我!”
轰隆隆,哗哗……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骑马在山路上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全身,慌忙的跑进了附近的一座破庙里躲雨。
李靓抖着身上的水,看着外面豆粒一般大的雨滴,抱怨的说道:“什么鬼天气,好端端的下什么雨?”
江待一皱着眉头,心想,看样子回家还得再等上一些时辰了。
“两位过来烤烤火吧,衣衫可以快些干。”
李靓和江待一循着声看去,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瘦瘦弱弱,书生打扮的人坐在一堆柴火前烤着衣服。那书生一身的长衫已经洗的发白,衣角处还有一块小小补丁,看样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江待一礼貌的笑了笑,向他走了过去,道了声“多谢”
书生问道:“公子这急急忙忙的是赶去哪里呀?莫非也是与小生一样是进京赶考的?”
转眼间夏天已过,已经初秋了,而今年的秋天襄京会格外的热闹。每三年一届的科举今年秋天会在襄京举行,多少寒窗苦读的读书人都盼着能抓住这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一举高中,荣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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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待一摇了摇头说:“在下是和妹妹一起回家,说来已经离家好几年了,一时思乡心切光顾着赶路,忘了看天气。”
到了晌午时分,雨似乎小了一些但还是在紧密的下着,李靓从行李中拿出她在路上买的各色的点心,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她最喜欢的蛋黄酥,“师兄,你饿了没?要不要一起吃一点?”江待一摸了摸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
书生也从行李拿出了半个烧饼,小口的吃着。江待一拿着些糕点递给坐在一旁的书生,“兄台也一起来吃一些吧,我看你似乎食量很小,这样不妥,还是多吃一些保重身体的好。”
书生抬头看着江待一说道:“多谢公子,不必了,我吃烧饼就好。”
李靓直接塞到书生手里几块糕点,“你一个大男人这何必这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家一样,你看你瘦瘦弱弱的,上京赶考身体怎么吃得消?还是多吃点吧。”
书生红着脸说道:“那就,那就多谢姑娘了!”
待三人都填饱肚子,外面的雨也停了,书生轻声吟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江待一看了看书生说道:“我看兄台也是寒窗苦读,学富五车之人,这次秋试必能夺魁,在下预祝兄台早日高中!”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塞到书生的手中,“这个兄台你收着,今后用着到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书生连忙推辞道:“不不不,你我萍水相逢我怎能受你如此重金。”
江待一笑道:“你我在这破庙相逢也是一种缘分,这银子就当是我借你的,兄台怎么称呼?”
“小生章影,文章的章,身影的影。”
“好!章影,我记下了!”说完,江待一便走出了破庙,翻身上马。李靓也拍了拍章影的肩膀,笑着说道:“读书人,后会有期”说完便直接一跃飞到数丈之外的马背上。
这姑娘会飞!难道这就是传言中的轻功!章影在心中暗暗惊奇,在他这一怔时,江待一和李靓已经骑马离开了。
章影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这两人的姓名,急忙跑出去,喊道:“二位可否留个姓名,我日后定当回报!”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留名,有缘再会”
朱红月洞的大门顶悬着楠木牌匾,匾上刻着将军府三个烫金大字,高高的琉璃朱墙,阻隔了外面的喧闹。府门前的两尊汉百石砌的石狮子威武不凡,彰显着主人家的显赫。
李靓看到豪华大气的将军府,叹道:“名园筑出势巍巍,好个精妙的宅子,比朱家的还要气派许多!”
江待一笑道:“若是将军府的府邸还比不过一个城主的宅子,那可真是让人笑话了。”说话间,已经下了马。
江待一正要带着李靓入府,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你是何人?”
江待一怔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心想,看来是离家真的太久了,府里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不认得自己也不为怪。
“少爷?是少爷吗?”正要出门的奶娘,看到了门口的江待一,觉得这少年似乎与少爷很是相似,不禁问道。
看到奶娘,江待一喜出望外,与亲人重逢的激动之情从心里溢出,高声喊道:“奶娘,是我”
门口的侍卫一听立刻跪下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见过少爷,刚才多有得罪,望少爷恕罪。”
江待一摆摆手,道了声“无妨”就跑进去抱住奶娘,激动的不停唤着:“奶娘,奶娘……”奶娘也紧紧的回抱着他,眼角含着热泪的说道:“少爷,你可真是想死我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捎个信回来。”
奶娘松开了江待一,仔细的端详着,“长的这么高了,也变得俊俏了。”江待一笑道:“奶娘倒是一点也不曾变呢?”
奶娘噗嗤一笑,“这个滑头劲倒是没变”,看到站在江待一身后的李靓,问道:“这个姑娘是谁呀?”
“哦,这是我师妹,李靓。对了,父亲和母亲呢?我刚回家,一定要去给他们先请个安。”
奶娘答道:“老爷和夫人在大堂里用晚膳呢。”江待一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去大堂了”转身对身后的李靓说道:“师妹,随我过来”
正在内堂里用膳的江新武向妻子的碗里填菜,道:“夫人身子弱,怎么还吃的这么少?多吃一点吧。”
“唉……我自己的身子真是不争气,总是让你担心。”
江新武皱着眉说道:“你我夫妻,怎么说这种生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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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的手覆上江新武的手,微笑着说:“好好,是我说错话了。”美眸一转,看着桌上的双色豆糕有些伤感的说道:“这点心是待儿最喜欢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
江新武宽慰道:“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