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真默默看着眼前仿佛前世上学开茶话会般的场面, 内心一阵说不出的好笑和怪异。
穿着古装开茶话会,真是过去做梦都没有出现过的画面。
现在却成真了。
感觉既酸爽, 又有些玄幻。
“真娘, 你怎么了?”陆秀桐胳膊肘轻轻撞了夏真真,悄声问。
夏真真回过神来, 凑到她耳边,咬耳朵笑道:“你不觉得现在很像相亲大会吗?”
只要这里再有一个二十四盏站灯的舞台,就可以上演一场完美的非诚勿扰生活交友大戏了。
“相亲大会?”陆秀桐秀眉微蹙, 完全没get到她的笑点, 面上神情略茫然,道:“什么相亲大会?”
“……”
算了,为难古人的笑点有什么意思。
大家生来接受的既有认知和教育, 本来就不在一个频道层面上, 如何能事事都笑到一起去。
陆秀桐已经是这里难得的一个能和她玩在一起的人了,她怎么能在对方身上再去幻想有当年和好友之间的默契呢。
夏真真暗笑自己的强求, 面上带着微笑,心情却不可避免地黯了下来。
陆秀桐见她不答,又追问了一遍。
夏真真便笑道:“秀桐,你不觉得姬藜表哥坐在那里, 很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精美糕点吗?”
陆秀桐先是双眼圆睁,看了看姬藜, 噗嗤一声笑弯了眼睛, 捂着嘴角连连点头, 赞同道:“真娘你这个比喻太形象了, 表哥可不就是一块香喷喷的糕点!”
夏真真笑眯了眼睛,不着痕迹地扫量着坐在自己对面两丈开外的一排清俊少年,错觉中,一阵阵耀目刺眼的光芒在她眼前闪烁不停。
“唔,不止是姬藜表哥,秀桐,你快看那些姑娘的目光,盯在少桐表哥身上的也不少,还有我哥哥……”夏真真一个一个的数着:“还有谢家两位表哥,嘻嘻,还有小舅舅,秀桐,你觉不觉得他们几个今天格外招姑娘喜欢啊。”
陆秀桐顿了一下,闷声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夏真真听她声音不对,侧了侧头,问道:“秀桐你不高兴吗?”
陆秀桐眼神飘移,强作一丝笑意道:“没有啊,我只是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好笑罢了。”
夏真真抿了嘴角。
她感觉陆秀桐今天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陆秀桐一来,就说有秘密要和自己分享,这好半天下来,她却又似乎还没打定主意的样子,像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真的将秘密分享给她。
夏真真猜想一定是个很重要的秘密,否则陆秀桐也不会如此为难。
她不由有些好奇。
会是什么样的秘密?
陆秀桐今天会告诉她吗?
*
“没意思。”
坐着喝了一小会儿茶,曹望就叫起来。
他是来看乐子的,又不是来大眼瞪小眼的,这么多人干坐着,特没劲儿。
“不如咱们来玩击鼓传花的游戏吧。”
曹望提议,看见林适要开口,他忙折扇一伸,拦道:“先别急着反对啊,击鼓传花可是个风雅的游戏,咱们都是风雅的人,玩这个不辱斯文。”
林适笑笑,“曹世子说说规则。”
曹望把玩着扇子,笑道:“规则很简单,和前朝的曲水流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咱们这儿没有他们那么文雅,需要一只花球,一只手鼓,没有手鼓也没关系,只要有声音发出来,敲杯子、桌子,敲什么都行,鼓点声停,花球在谁面前,谁就起身受罚。”
“受罚?”林适看了眼女眷那边,道:“罚什么?曹世子,这儿有女客,你把规则讲得清楚些,别让她们受惊。”
曹望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哼道:“林二公子不免婆婆妈妈。”
林适道:“对不住,曹世子若不说清楚,这游戏也不用玩了,否则惊了女客,大长公主那边怪罪下来,小子也担待不起。”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扯上我娘,怪没意思的。”曹望摆摆手,牙疼道:“咱们这既然玩的是风雅游戏,惩罚自然也是风雅的,可以饮茶一杯,也可以作诗一首,或者受罚者有什么别的才艺,只要提出来大家同意,都行。可以了吧,林二公子?”
林适去看陆蘅之。
陆蘅之笑着饮了杯中茶,点头道:“那区区不才,愿为各位做个击鼓人。”
曹望拍掌道:“那就有劳长恩侯世子了。”说完,给了林适一个得意的表情,两边眉眼一高一低,傲慢道:“林二公子还不快去拿花球。”
林适长出一口气,“茗心,去拿花球手鼓来。”
不消片刻,茗心取来了一只汤碗大小的花色布球,和一只黑漆小鼓。
林适将小鼓放在陆蘅之面前,众人定了传花的方向,将长桌拼成小圈,郎君和姑娘们之间另行安排了四个丫头坐了,先试传了两回没什么问题后,击鼓传花的游戏正式开始。
陆蘅之敲着鼓点儿,节奏运用的很是娴熟,鼓声或疾如战马,或慢若缠花,时紧时快,时轻时重,花球跟着鼓点的节奏飞快在众人手中游走,第一次鼓点声停,花球落在了陈御史家的儿子陈邱手中。
陈邱不想自己是第一个受罚的,一片哄笑声中,他满饮了一杯茶水。
后头三次也巧,花球接连停在了李骏面前,李骏懒得再想其他法子,也是照章满饮了三杯茶水算罚。
第五次,花球停在了工部侍郎家的姑娘柯月面前。
柯月面上红了红,看了眼斜对面气质清华如水的青衫少年,期声道:“我刚才喝多了水,这会儿是不敢再喝了,不如我为大家吹奏一首曲子,如何?”说着,解下腰间的红穗短笛,目光充满期待。
陆秀桐低不可闻地道了句,“狡猾。”
被夏真真耳尖地听见。
她不由感慨陆秀桐对这个柯月还真是相当的介意。
林适客气道:“柯姑娘随意就好。”
柯月双目流转,